唐穌恍然。
難怪覺得眼熟。
原來她就是趙素送給唐藍的教養嬤嬤。
“嬤嬤這是去哪兒？”唐穌問。
“今天是殿選的日子，奴才引着小主們去見皇后娘娘。”嬤嬤笑容恭敬，“郡主也是去見皇后娘娘？這會兒娘娘正在碎玉宮呢。郡主隨奴婢一起去吧？”
“我去沒關係嗎？”
“沒關係。郡主身份高貴，在一旁觀禮無妨。”嬤嬤笑道。
既然連教養嬤嬤都這麼說，唐穌也就同意了，笑道：“那就麻煩嬤嬤帶路了。”
嬤嬤行禮，對身後秀女們說道：“這位是姝寧郡主，皇后娘娘的嫡姐姐，小主們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唐穌讓引路的宮女回去，自己便抱着手爐，慢悠悠跟在嬤嬤身邊，與她說着話，朝碎玉宮走去。
唐穌一路閒庭漫步，總覺得有幾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回頭朝身後掃了眼，一眼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
最熟悉的莫過於陸明雪和餘嬌嬌了。
還有兩個，一個是孟紫君的庶妹，還有一個則是楊英，以前一直跟在顧瑩韻屁股後頭，鞍前馬後的。
自從顧瑩韻翻車後，她就消停了。
沒想到現在被送來選秀了。
她們倒還罷了，唐穌最吃驚的莫過於餘嬌嬌。
這餘嬌嬌……
不是對阿越一往情深，每天都哭着鬧着要嫁給他，甚至不惜自降身份，甘心爲妾的嗎。
這纔多久，轉臉就來選秀了？
她的腳步慢下來，等着秀女隊伍靠近，與餘嬌嬌並排而走。
至於陸明雪，她只當對方是空氣。
陸明雪看着她身上華美精緻的衣衫，肩頭極美的狐毛斗篷，噘着嘴，很是嫉妒的模樣。
唐穌只跟餘嬌嬌說話。
“嬌嬌小姐怎麼想不開來選秀？”唐穌漫不經心的問。
餘嬌嬌目不斜視，站在隊伍中間，邊走邊道：“我不能來選秀嗎？”
“你不給阿越做妾了？”
“哼。”餘嬌嬌低哼，聲音也是嬌氣的，低低的，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反正皇上也不會選我的，我就是要讓淳于哥哥後悔，我要讓他知道，他心裡是在意我的！”
唐穌聽的目瞪口呆，懷疑這姑娘腦子有點坑。
“你怎麼知道皇上不會選你？”她問。
“因爲我爹跟皇上打過招呼了啊。只是讓我來玩玩的。”餘嬌嬌擡着下巴，神情嬌蠻矜持。
顯然，她並不認爲自己和前後的秀女們一樣。
唐穌暗笑：“既然你是要讓阿越後悔，你又告訴了我，就不怕我跟阿越揭穿你的小心思嗎？”
餘嬌嬌一呆，下意識問：“你不會說的吧？”
唐穌神情認真：“我保證，我真的會說。”
餘嬌嬌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精彩起來。
唐穌嘆氣：“嬌嬌姑娘真是蠢萌啊，就你這性子，讓你參加宮斗真是委屈你了。”
“誰，誰要宮鬥了，我就是來玩的。待會就回家！”餘嬌嬌哼了聲，“我不跟你說了，你這個人壞死了，專門來套我的話。從現在開始，我一個字都不會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