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從來沒見過青黛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醫館改私塾,是晴語的意思嗎?”
“不,是我的意思。”青黛說,“我不想再將他和輕風混爲一談,輕風是輕風,無論如何都是不同的。可是這麼久了,我都快分不清了……”
杜若將她扶起來,嘆息道:“青黛,有句話,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和你說,你太不講道理了。但現在你自己也能看明白,我就直接和你說吧。”
青黛疑惑的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杜若移開視線,似乎有些不忍,說:“你根本就不愛秦輕風。”
一句話猶如數九寒天的冰水灌下,青黛竟是渾身一顫,手腳冰涼。反應過來後很是憤怒,說:“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愛他,他是我的心尖尖,我爲他痛苦了這麼多年,你卻說我不愛他?”
“青黛,是愛還是佔有,你應該好哈想想。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爲了擁有他,而不是因爲愛他。”
“滾!”剛纔還低眉憂傷的青黛,一下子怒火滔天起來,她的悲痛和眼淚,她這些年的掙扎糾結,去被說成不是愛?
“我既然說出口了,就說完吧。”杜若說,“你對他的執念,源於‘求不得’,秦輕風到死你都沒有求得,你那般驕傲的人又豈會甘心?”
“呵呵,呵呵呵……”青黛笑了起來,冷冷道,“難道就因爲求不得,所以不能是喜歡是愛了嗎?”
杜若也冷笑一聲,反問:“那你說說,爲什麼喜歡他?是被他救濟蒼生的心嗎?還是因爲他與衆不同的性格?都不是,因爲他拒絕了你!”
“不是!”
“晴語處處都學得很像秦輕風,可就是有一點不像。”杜若看着青黛,盯着她那雙絕望的眼睛,“就是他沒有拒絕你!”
“不是!不是!你閉嘴!”青黛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可那根本就阻止不了聲音的傳入,甚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之中,一遍遍的重複着,讓她認清自己建立起來的愛是多麼可笑,多麼的可恥。
青黛緩緩鬆開手,看着杜若,說:“爲什麼……爲什麼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現在過得好好的,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過得好?”
“我……”杜若百口莫辯,她只是想要來借個藥就走,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地步,又被青黛記恨上了。
過得好嗎?剛纔又是誰在哭訴這二十年的痛苦?
如果揭開真相會鮮血淋漓,可不上藥不弄清楚傷口的本質,又如何能癒合?將傷口包裹在繃帶內不透氣,自欺欺人沒有受傷,等到傷口到了嚴重的地步,恐怕都要爛到骨子裡了,那時候的痛苦可遠比皮肉上的更甚。
杜若被她說得也有些火氣,怒道:“是你問我要怎麼辦的,我實話實說,你應該忘了秦輕風,你根本就不是喜歡他。”
“滾!!”青黛怒吼一聲,周身魔氣暴漲,向着杜若襲來。
杜若眉頭微皺,立刻催動也催動魔氣抵擋,直接將青黛的魔氣吞噬。
反手一揚,施法將青黛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