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猜測着,一個穿着西裝的墨鏡男走了進來。
墨鏡男在病房裡掃視了一圈,將除了躺着的病人以外的三人一一打量,得找出一個說話有點分量的人,纔好談關於要川穹打拳的事情。
他還沒開口,杜洋就先說了。
“你是誰?”杜洋小心的將他打量着,這打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好人。
“哦我,我就一個生意人。”墨鏡男笑着說。他的兩名小弟站在他的身後,哪裡像是生意人,像是道上混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些背景,不是個好招惹的。
“是你們把他打傷的?”杜若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手心攥着,如果他們要在這動手的話,自己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不過墨鏡男到目前爲止還算客氣,他只是一味的笑着,哪怕臉皮看上去是那麼的僵硬他也還是笑着。“不要誤會,他的傷和我無關,不過是因爲一些生意導致的。”
他的話太過委婉,杜若聽不懂。
淡竹和杜洋也聽不懂。
杜洋不喜歡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裝比之氣的男人,不耐煩的說:“講重點。”
“哦,好。”墨鏡男揮了揮手,兩名小弟就退出去守在病房門口。
“那我就直說了。”墨鏡男說,“他今天和人在我的場子上打架,我很欣賞他。醫藥費全由我來承擔,另外再賠償你們家屬精神損失費,以及高價聘用他到我那做事,你們看怎麼樣?”
杜若看了眼還沒醒過來的川穹,說:“聽你的語氣好像他會答應似的。”杜若說得比較委婉,實際上她覺得這墨鏡男把川穹當成是一個可以買賣的東西,不過問當事人的意見,而是來問他們。
墨鏡男聳肩道:“他爲了錢連命都不要了,我現在給他一個賺錢的機會,他爲什麼不接受。難道說,你們想斷了他和你們自己的財路嗎?”
理所當然的語調讓人厭惡。
杜若卻在其中捕捉到了問題的所在,反問道:“什麼意思?爲了錢連命都不要?他做什麼了,你的場子又是幹嘛的?”
墨鏡男又笑了,雙手背在腰後,說:“一個搏擊俱樂部吧。”
“搏擊俱樂部把人打得半死?”杜若不信,有些憤怒的說,“醫生說他的傷至少被打了十多分鐘。”
“怎麼會呢,十多分鐘?他整整捱了四十五分鐘。”墨鏡男挑眉道,“所以我纔會很欣賞他。”
杜洋皺眉,說:“搏擊俱樂部?說這麼好聽,我聽着怎麼像是黑市打拳的。”
杜若已經愣住了,四十五分鐘,那是個什麼概念……黑拳市的人可不講規矩。她擡頭看着掛在架子上的血袋,無法想象他剛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雖然已經被換上了一身病號服,可在下巴處仍舊可以看見一些幹掉的血漬。
爲了錢?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要錢做什麼呢?
杜若眉頭緊蹙的看着昏迷的川穹,突然想到他白天的時候給她一張粉紅色毛爺爺,問她喜歡不喜歡。
難道他是因爲自己喜歡,所以纔去黑市打拳的?
他瘋了嗎?
不,他本來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