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心中又歡喜又難過,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仍舊還有贖罪的機會。
在確定眼鏡兄的身份無誤之後,淡竹和川穹帶着他去了兜率宮。
“怎麼又拉了一個人來?”太上老君笑着問,“這位小兄弟,又是何人?”
“算是引路人吧。”淡竹輕笑着回來。
老君沒有再多問,戰神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接過眼鏡,老君也是疑惑的看了一陣,不像是法寶,對着眼睛看還會有些眼花。
“老君,陣法可以持續多久?”淡竹還是比較關心實際的問題,畢竟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一時半會還不一定能找到人。
老君說:“一天,目前爲止的這些材料只能支撐一天,時間到了陣法便會關閉。”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是天界和人界的時間比例。
卻不知道這邊的天界,和那個世界的時間比例是多少,因此淡竹給自己施了個法術,左手中指出現了一個紅點,實際上那是一條線,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延長,當紅線延伸到右手中指的時候,便說明時間到了。
如果只離開一天,六界的變數也不會太多,淡竹放心了很多。
不過在啓動陣法之前,兩人還是先回去交代一下事情,有備無患嘛。
眼鏡被放在陣法中央作爲陣眼,隨着陣法的啓動,眼鏡逐漸的融化成爲一灘半透明的水漬平鋪在陣法之中,將陣法正中間的一個圓形填滿,一道向上的光束射出。
“開——”伴隨着老君一聲命令,光芒變得更加強烈。
光束也平鋪開來,又從中間向着兩側打開,出現了一道看不見對面的門。
川穹和淡竹互相看了看,一同跳了下去。
眼鏡兄沒了眼鏡有些看不清楚,猶豫了一會也跳了下去。
老君盯着陣法長長的嘆了口氣,嘖,戰神也爲情所困,真是一言難盡啊……若這次離開的只是魔尊,他倒想要直接關閉陣法算了,可淡竹一起去,那就不好下手了。
罷了,罷了。
只不過,老君也有些好奇,他們去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
下班高峰期的路,又堵了。
車輛擠了好一段的路總算是到了醫院,憔悴的女人走進五樓的病房裡,病房裡住着她的兩個孩子。
突如其來的災難打垮了這個家庭,她的兩個孩子從樓上摔下去,紛紛成爲了植物人。物業賠償的五百萬全部用於治療,可她的孩子們一點起色也沒有。
男人坐在病牀邊上,原本溫柔乾淨的模樣,此時也鬍子拉碴,深深的黑眼圈顯得人格外頹廢。
女人站在門口擦了擦眼淚走進去,她故作鎮定的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丈夫,說:“簽字吧。”
那是一份離婚協議,他們已經無法好好的生活,自從孩子們出事之後,他們之間只剩下了爭吵。
男人接過協議書看了看,認同女人的做法,他們之間的愛也沉睡了,只剩下埋怨和責怪,還不如成爲陌生人,無言無關的照顧着孩子們。
“筆。”男人頭也不擡的伸手。
女人將鋼筆放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