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被挑撥離間。
如今地面全部被弱水覆蓋,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就少了很多,因此尋找銀硃的難度比起正常的情況倒是簡單了不少。
不過,杜洋被劫走,川穹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淡竹一聲。
等淡竹回來後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怒從中來。這隻老虎精,被封印了那麼多年,之前不見他弄出什麼事情來,來到這個世界後也還算低調,沒想到猝不及防當頭兩棒,讓他們兩人全部陷入不利的局勢之中。
依照弱水如今的範圍,他們兩人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救下所有的凡人,而且弱水不似活人能自己回到那個世界去。解決弱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回到原本的位置,對這個世界好,對那邊的冥界也好。
離陣法關閉沒有幾天了,如果不想這個世界完全被惡靈佔據,就得想辦法在陣法迴流的時候想辦法將弱水也引回去。
正事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可是被銀硃這麼橫插一腳的麻煩打斷,而且偏偏還全都踩到了他們兩人的雷點,自然是其它事情也沒心思管,先解決了他再說。
川穹循着之前銀硃逃跑的方向繼續尋找,而淡竹想着其它的方向去尋找蹤跡,如果有什麼收穫立刻傳訊給對方知曉。
看着憤怒且匆忙的兩人,杜若重新將青木簪收進了掌心之中,她望着空中那多圓形的雲朵,心裡很是不安。
“娘。”寒衣也回來了,看着娘滿臉的愁容不由擔心的喚了一聲。
杜若將視線投向寒衣,內心更加的複雜焦慮了。
這一種焦慮並不是來源於兇手是川穹還是銀硃這件事情上,而是在於陣法迴流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們說來到這裡,爲了帶她和杜洋回去,但這個世界纔是他們的家,又怎麼可能會跟着離開呢。
原本她以爲自己的選擇應該很堅定的,可是越久越是搖擺不定,就好像會錯過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前緣也是真的……
她眉頭微蹙的看着寒衣,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是絕對割捨不下他們的。可現在的她,也割捨不下這裡的親人。
母親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不知安危如何,儘管她祈禱着也告訴自己母親肯定沒事的,可這不是簡單的一場洪水,而是充滿着惡靈怨念的弱水……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堅定,心想不管如何,先把父親被害之事弄清楚,如果是銀硃所爲自然不能繞過他,如果證明下來是川穹在撒謊,那她也不會客氣。
至於選擇,她放眼看着死氣沉沉的城市,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留下來,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一旦他們回去了,在這個沒有神仙的世界,這些惡靈就真的是無敵了,她雖是能力有限,但至少也能做點什麼。
“娘?”寒衣輕輕的拽着杜若的衣服,說,“娘,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杜若淡淡的笑了一下,避開了寒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