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些年教書的工資,還有以前的積蓄,哪怕是買下了醫館也還有剩餘,辦一場婚禮是足夠的。
但是青黛拒絕了婚禮,她不想要太過隆重,只要他們兩個人就好。
“好。”晴語答應了青黛的要求。
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宴請賓客不過是個形式,何況……他也不知道如何想家中介紹青黛,總不能實話實說是個魅魔吧?還不得把老人家給嚇到。
婚禮就在三天後進行,真的沒有任何一個賓客,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八擡大轎。
兩人就在堂中完成了儀式,兩支紅色的蠟燭搖晃着火苗,彷彿在位這對新人高興。
晴語緩緩的揭開了新娘的蓋頭,他看着青黛的臉龐,心中知足而快樂,他有些拘謹的坐到她邊上,說:“青黛姑娘,我們……我們今天起就是夫妻了……”
“青黛姑娘?不改口嗎?”青黛側首看着他,眉目靈動彷彿會說話一般,透露着無限的情誼。
“娘子……”晴語深深吸氣,喚了一聲。
青黛笑得更開心了,應答道:“嗯。”
她勾上他的脖子,與他一起倒在喜牀之上,說:“相公,安歇了吧。”
“……”晴語漲得臉色通紅,聖賢書上可沒告訴他要怎麼洞房,倒是有從學生那沒收到過幾本小圖冊,一想到上面的內容,他就覺得害羞得無地自容。
青黛笑了一聲,輕聲說:“你還和以前一樣。”
這話晴語沒聽清,否則他不知道能否接受今晚的小登科。
紅燭高照,被一陣風吹滅。
青黛拉下簾帳,將她心中的秦輕風佔爲己有。
好一夜的春色。
兩人成婚過後,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館裡替人看病,晴語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學醫對他而言並不難,理論知識很容易就記住,但要實踐還有些難度。青黛在醫館坐診,他便去附近的採藥。
逐漸的醫館的招牌在鎮上有了點名氣,百姓們都知道鎮上新開的醫館是一對年輕夫妻開的,醫術可好了,爲人也老客氣了。
這一天,兩人一如既往的在醫館給人看病,走進來四個地痞流氓,四人擡着一個受傷的男人,一走進來就沒什麼好態度。
“大夫,看病!”
被擡着的人看上去受了重傷,胸口有一把匕首,素麻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有點像是鬥毆時被傷到的。
晴語眉頭微皺,他向來最討厭這種人,正事不錯只知道鬧得別人不安寧,被人捅到也算是報應了。
但青黛說過,病人對於醫者而言是沒有貴賤的,如果因爲一個人的行爲而見死不救,和殺人沒有區別,會有這樣的想法,足以說明自己也並不高興。
所以他沒有多說什麼,按照和普通人一樣的流程先給那人止血。
“喲,小娘子真漂亮。”等着的四個流氓見了青黛,眼睛都快直了,嘴上調戲着還不顧,走到了青黛的邊上。
“幾位仁兄,大夫還在給人看病,你們到邊上等着吧。”晴語攔在了青黛面前,他雖是一介書生,可總不能眼看着別人調戲自己的妻子。
哪怕他知道青黛的身份,眼裡也容不得別人如此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