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莫名其妙:“爲什麼我就不行?”
他忽而悟到什麼,臉上的笑紋次第漾開:“哦,你害羞了?嘻嘻!小唐糖,你不用害羞的,我可是你男票大大!”
他摸摸唐糖溼漉漉的頭髮,微微蹙了蹙眉:“夜晚溼着頭髮最容易感冒了。”
他把唐糖推到梳妝檯前坐下,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動作溫柔。
夏夜拄着拐扙進來了。
唐糖在鏡子裡看到他,關切地問:“今天好點了嗎?”
夏夜搖搖頭,無奈地笑笑:“傷筋動骨一百天,哪那麼容易好啊!你沒看見我都配拐扙了嗎?就是準備打持久戰。”
他的話題一轉:“你先別管我。我問你,你明知道明天要單獨上戰場了,在比賽前你不能出任何狀況的,你爲什麼還淋得透溼跑回來?你沒帶傘,小暖會去接你的,急那一會兒幹嘛?萬一感冒了怎麼辦?你這隻菜鳥就是狀態良好的情況下,想要取勝都很難,何況還生病?不如直接宣佈退場得了。”
唐糖白了鏡子裡的夏夜一眼,嬌嗔道:“我哪有那麼嬌氣?淋場雨就病了!倒是你顧好你自己,快點好,別老是要我們家小暖揹你,都被你壓瘦了。”
“嘖嘖嘖,”夏夜酸溜溜地取笑道:“還沒嫁給他呢,就心疼成這樣了?”
小暖臉上始終是甜蜜蜜的笑:“還有四年唐糖就可以嫁給我了。四年時光匆匆就過去了。”
唐糖羞窘得滿臉通紅,正想找話反駁夏夜。忽然覺得鼻子癢,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小暖和夏夜同時心慌慌。
夏夜皺着眉頭說:“不會吧,緊要關頭掉鏈子?真病了?”
他見小暖用手給唐糖試體溫,說道:“如果是低燒不一定用手試的出,帶她去樓下的社區醫院看看吧。”
小暖聽從夏夜的建議把唐糖帶到了社區醫院,護士量完體溫:“三十九度半。”
“不會吧!”小暖難以置信地說,“她剛洗完澡我摸她的頭並不燙。”
護士不過二十的模樣,擡頭看到陳小暖傾城傾國的美色,視線便再難離開了。她的臉紅了起來。唐糖在一旁冷眼看着,那是每一個女孩子遇到帥哥時的應激反應。
“剛洗過澡本來就有表體降溫的功效。”護士姐姐熱情心爆棚,用專業知識解釋道,但她忽然露出疑惑的表情。話鋒一轉:“不可能呀!都高燒成這樣居然沒摸出來?不會連你也——”護士看着小暖因淋了雨。還沒來得及換下。又被體溫烘得半乾的校服,沒有把話說完,而是以打着幫陳小暖試體溫的方式伸出了鹹豬手——把一隻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頭上。那一刻,護士的嘴都咧歪了。
“護土姐姐,”唐糖的聲音冷得像冬天裡自來水的溫度,“爲什麼我量體溫就用溫度計,他量體溫是人工操作呢?”
護士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和小暖一同看向唐糖,她的臉色都不能用面若寒霜來形容了,簡直就是萬年冰川,跟這樣的她呆在一起,護士覺得夏天都可以不用空調了。
她乾咳了兩聲,掩飾內心的慌張,又呵呵傻笑兩聲,對小暖說:“你女票吃醋了耶!”
“嘿嘿!她平常不是這樣的。”
護士拿出根消過毒的溫度計給小暖,便走了,走三步回頭看小暖一眼。
“花癡!”唐糖衝着護士的背影狂翻白眼。
小暖把溫度計在腋下夾好,挨着唐糖坐下,奇怪地問:“你今天怎麼了,覺得你很不正常。”
“怎麼不正常了?我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突然會了七十二變,變成悟空坐在你身邊?”唐糖忽然伶牙俐齒起來。
小暖被她嗆得咳了好幾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平常說話從不攻擊人的。”
“怎麼啦?我男票被人吃了豆腐我還保持淡定,我就不是人了!”唐糖反駁道。
雖然被遭搶白,但是小暖的內心卻是暖暖的,這證明唐糖非常在乎他。他眉開眼笑做小伏低:“是!是!是!我女票說的做的最有理了!可是女票仙仙,小的可否弱弱的說一句,你的男票被別的女生摸,那是佔便宜啊!所以請女票仙仙消消氣!”
唐糖白他一眼:“這種便宜咱們不佔!”
“是!是!”小暖點頭哈腰。
十五分鐘過去了,剛纔那個護士又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一看見陳小暖就情不自禁地拋媚眼:“帥哥,把溫度計拿給我。”
小暖從腋下拿出溫度計給她。
護士一看,非常誇張地驚呼:“喲!三十八度半!”然後,萬分心疼地看着小暖。
“大姐,你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我都快四十了,也沒見你大呼小叫哇!”
護士心想,糟糕!太貪看美色了,又忽略了美色的女票了。
她訕訕地笑道:“你們兩個都去看醫生吧。”
醫生聽他倆報了體溫,做過初步的檢查,開出處方:“兩個都要打針!”
唐糖從小打針都打怕了,她面如死灰地跟着小暖來到輸液室。
給她打針的是另一個護士姐姐,她看她嚇得兩眼發直,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這麼怕打針啊,讓男票抱着你啊。”
唐糖還沒表態,小暖就“哦”了一聲,真的抱住她。
唐糖用力掙扎,小聲地說:“穿校服就不要抱我啦!這樣太扎眼。”小暖像個笨笨狗一樣聽話地鬆開。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護士姐姐給唐糖消毒,那蘸有酒精的棉籤一碰着她的皮膚,她便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啊!”護士姐姐手一抖,埋怨道:“你別叫啊!我還沒扎呢,只是給你消消毒,你就把我嚇一跳,你亂叫我纔會扎偏。”
她擡頭看了一眼玉樹臨風的少年:“真夠帥的,幫個忙,快讓你女朋友乖乖的。”
小暖想了想,揚起手掌擋在唐糖眼前,讓她看不到護士的舉動。
唐糖長長的捲翹睫毛在小暖的掌心唰唰掃過。
護士拿起唐糖的小手準備扎針,小暖忽然按住唐糖的小腦袋直接撞進自己的胸口。唐糖馬上聽到小暖強勁有力的心跳。
沒容她反應過來,護土姐姐說:“好了,你男朋友真有本事。”
這是唐糖第一次打針竟然沒有感到疼!
護士看着打針條叫道:“陳小暖?誰是陳小暖?”
“我。”小暖答道。
“喲!帥哥也病了!”護士在嘻笑間就給小暖紮好了針,她一面調節着吊瓶裡藥水滴落的速度,一面調侃。
兩個人打針的時候,小暖顯得心事重重,唐糖問他,他又什麼也不肯說。
這大概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區別,男生有心事了愛放在心裡,女生有心事了就想找人傾訴。
“我怎麼越來越心慌?”沒打一會兒點滴,唐糖忽然難受地說。
小暖一扭頭,就看見她臉色蒼白,滿頭細汗,忙叫住一個巡視的護土。
護士首先檢查藥水的滴速:“滴得這麼慢,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吃過晚飯沒?”護土問。
“還沒呢!”小暖代答。
“趕緊吃點東西。如果吃了東西還是這樣,就要停針,怕過敏。”護士嚴肅地說。
“她打的不是免皮試抗生素嗎?”小暖一頭霧水地問。
“一樣會岀現過敏現像,雖然概率很低。也許你女朋友中大獎了呢?”護士幽默了一把。
這種大獎誰要?
兩個人出門前都想着是在樓下看病,離家這麼近,就沒帶手機。
小暖正準備跟人借個手機往家裡打個電話,叫人送飯,就看見夏夜拄着拐扙和唐心出現在輸液室門口,唐心手裡還捧着兩個便當。
他們看見小暖和唐糖走了過來。
“餓了吧。”夏夜說。
“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小暖笑着說,“你快喂唐糖吃吧。她空腹打針有不良反應。”
吃過飯後,唐糖的不良症狀緩解了許多,小暖和夏夜這才鬆了口氣。
打完針,拔針的時候,那個護士鄭重地提醒小暖:“你這三天都要留意你女朋友,雖然她的不良反應目前是消失了,但是還是有過敏的危險。”
“針都打完了,還會過敏?不是當場過敏嗎?”小暖和夏夜驚訝地問。
這個護土年紀比先前那兩個年齡大許多,對花樣少年沒興趣。她白了他倆一眼,反問道:“你們跟命運之神協商過了呀?誰告訴你們非要當場過敏?還有種遲發僅應,一個星期內都有可能過敏。不過過了三天後,危險性會降低很多。這幾天留意她有沒低燒,出紅疹等異常現像。食物以清淡爲主,不要吃動物蛋白質,不要吃辣椒之類的上火食物,一有異常,立刻去大醫院,人命關天,記住沒?”
四個人,除了唐心不懂事外,其餘三個大的聽的心呯呯直跳,誰能夠想像一個人的生命可以脆弱到這種地步,就像肥皂泡,沒人戳它都會自己破。
從社區醫院回到家後,小暖直接安排唐糖睡下,一是她明天要去比賽,二是她生病,兩個原因都必須要多休息。
等回到夏夜的房間時,小暖對夏夜說:“等寫完作業了,我想和你說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