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曼妮小姐在外面,說想與您共進午餐。”
“不見,”段亦寒頭也不擡,強勁的筆鋒在紙上刷刷而過,朗眉習慣的皺起,他最討厭的就是在工作的時候被瑣事打擾。
私人手機響起,他瞟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聲音略帶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你該對父親有的態度嗎?”電話那頭的段江輝暴喝,粗聲的喘息着,被氣得不輕,“你爺爺今晚就回來了,帶上依依回家來。”
“爺爺?怎麼突然回來了?”
“你和段亦奇的婚禮他都沒能參加,現在趕回來了,估計是很想見見他的這兩位孫媳婦吧,依依在哪?你記得去接她,還有,教教她,晚上好好表現。”
“嗯。”掛了電話,段亦寒靠在大班椅上陷入了沉思,奶奶去世之後,爺爺就放手段氏,一個人一直在國外,行蹤飄忽,兩個孫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這次突然回來,恐怕是考察這兩個新媳婦夠不夠資格撐得起段家的當家主母吧。
滑動手機,找到白洛依的名字,便打了過去,他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存了她的電話。
“嘟——嘟——”電話那頭一直無人接聽。
掛斷,重撥,還是沒人接。
他有些惱火,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於是他又往家裡打了過去,依舊無人!
段亦寒耐心耗盡,抓起衣服和車鑰匙往外走去。在電梯口,卻意外的見到了仍在等待的曼妮。
曼妮看見他出來,臉上一喜,“亦寒,你總算肯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段亦寒不耐,“曼妮小姐,我們好像並沒有那麼熟,昨天我只是答應李老將她孫女介紹給幾個知名導演,僅此而已,我還有事,讓開。”
絲毫不顧及面前尷尬的女人,段亦寒走進電梯,繼續撥打着白洛依的電話,臉色越來越黑。
一路飆車回家,當看到某個女人仍舊躺在被窩裡的時候,他簡直憤怒的想要殺人,他像個白癡一樣打了那麼多的電話,她睡的再死也該聽見了,她是故意不接是不是?
段亦寒都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他三步並兩步的上前,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白洛依,你不接電話想找死嗎?”
可是面對他如此的火氣,她卻仍舊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段亦寒有些粗魯的拽着她的胳膊,這才發現她手臂很燙,掰過她的臉,額頭滿是冷汗,嘴脣蒼白而乾裂,身子不住的發抖。
該死的!
她發燒了!
想到昨天她掉進泳池裡,回來的路上他還故意將空調調低,到了家又肆意的折騰她。
段亦寒懊惱的低咒了一聲,試圖叫醒她,可是她的意識早已迷糊。
沒有辦法,他只能親自給她穿衣服送她去醫院,可是……
“他媽的!”
給一個軟的一塌糊塗的女人穿衣服這是一件多麼有挑戰性的事情,這衣服怎麼那麼難穿!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像個傭人似得給人穿衣服,她還嫌棄的嚶嚀,嫌他煩。
段亦寒深呼吸,不停的告訴自己,要不是爺爺要來,他絕對將她扔下,自生自滅。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衣服終於是穿好了,打橫將她抱起,這才發現她身子輕的像是沒有體重一般,看她蒼白的小臉,他心裡涌上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到了醫院,她都燒到39度多了,差點燒成肺炎。
待白洛依醒來時,望着陌生的白色屋頂,竟有一瞬的恍惚,她這是在哪?
突然,一張俊臉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上,她本能的將手護在了自己的胸前,驚恐的望着他,“你又想幹嗎?”
天!段亦寒竟有些哭笑不得,她把他當什麼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難道她還以爲他……
他黑着臉,猛的把她的手推開,從她的腋下拿出了體溫計,看了看,38度,還是燒。
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白洛依這纔有了反應,她環顧了下四周,這裡不是家而是醫院。
她這才感覺到有些不適,一摸自己的額頭,好燙,難道自己發燒了?而這個男人一直在照顧她?
“我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段亦寒選擇忽略她,想他堂堂段氏的總裁像個保姆一樣的伺候她,她還敢這個態度。
“是你送我來的嗎?”
“不是。”
“不是?”白洛依不解,猛然想到什麼,下意識的抓緊了胸前的薄被,“那我不是被……”看光光了?
聰明如段亦寒,怎麼會看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嘲諷的笑了笑,“看了你絕對會長針眼。”
說完眨了眨眼睛,他難道忘了是他看到的?
“除了你沒人看過,要長也是你!”白洛依不服氣的說道,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懊惱的咬着脣,裝死狀。
段亦寒挑眉,心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好,放下,體溫計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白洛依才稍稍放鬆了下來,旁邊的桌子上放着紙杯還有用完的棉籤,她舔了舔嘴脣不是很乾,難道是她昏迷的時候段亦寒用棉籤給她潤口?
想到這個可能性白洛依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用力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肯定不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那個男人怎麼會屈尊做這些事,肯定是護士做的。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一個響亮的口哨聲,接着傳來一個痞痞的男音,“美女,舉起手來,打,打劫!”
“噗……要不要把ICIQ卡都拿出來?”
白洛依就這麼下意識接了句。
沐熙雙眼一眯,“呦吼!大哥,小嫂子很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