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雨姝真在外面晾衣服,一聽到顧妍洋的喊聲,立刻轉過頭,然後朝顧妍洋笑了笑:“你怎麼在這兒?”
她走到顧妍洋窗戶外面,和顧妍洋麪對着面,擡眸朝顧妍洋身後的屋子掃視了一眼,然後睜大了眼睛:“你這是結婚了?”
“嗯,結婚了,才結婚沒幾個月”顧妍洋說着,將剛掛好的窗簾收好,霜後推開窗戶,在窗戶下面墊了個板凳:“元姐你進來坐會兒啊?”
“誒,好”元雨姝點點頭,輕鬆翻了進去,連凳子都沒有踩,顧妍洋伸手將凳子收起來,放到了一邊兒,把窗戶關上,元雨姝看了看顧妍洋和穆琛在牆上的照片,微微睜大了眼睛:“這個是你男人吧?我知道他,他是二十八師三團的副團,對不?”
顧妍洋尷尬的撓撓頭,她從不過問穆琛在部隊的事情,穆琛從前也不怎麼說,所以對這事兒她不太知道。
元雨姝見顧妍洋不好回答,就只是聳了聳肩:“我男人和你男人是一個師的,但他是一團,我男人在團裡面也是副團。”
“是這樣啊。”
顧妍洋看着元雨姝,雖然心中不懂,但還是配合着點點頭。
元雨姝看着顧妍洋,心中也覺得這倆男人的話題沒啥好聊的,於是便自顧自的道:
“對了,你在這兒習慣不啊?我就住在你這屋的斜對面,以後要是喜歡,可以經常來我這兒串門,對了,你店裡邊還有沒有適合我穿的衣服啊?我之前傳的那件牛仔褲洗了就沒得穿了,其他的款式我不喜歡,也穿不習慣,就喜歡小腳褲和鉛筆褲…啊,你明白什麼是鉛筆褲吧?就是你之前賣給我的那種…”
元雨姝像是生怕顧妍洋會忘了似的,雙手在顧妍洋麪前比劃來比劃去,顧妍洋點頭,隨手拿出捲尺:
“我那時候賣給你的褲子和上衣,裙子,都是我自個兒做的,這兒進貨的地方衣服款式都太平常了,不過,這款式買的不好,所以我後來就沒再做了,你要是喜歡,我量了尺寸給你畫設計圖,做幾個更時髦,更好看的。”
聞言,元雨姝點點頭,朝顧妍洋豎起一個大拇指:“我那時候就覺得你手藝好,我以後肯定常常來找你買,到時候還得麻煩你給我做了。”
“沒問題”顧妍洋擡頭,朝元雨姝笑了笑,就在倆人聊天聊的真開心的時候,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了過來:
“是哪個挨千刀又佔用我家的晾衣繩,眼睛都瞎啊?哼,辦出來的事兒和人一樣討人嫌!”
顧妍洋和元雨姝都愣了愣,倆人相互看了一眼,顧妍洋覺的這罵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可在心裡頭仔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和元雨姝一起朝那窗口前走,元雨姝伸手推開窗戶,在看到窗戶附近插着腰破口大罵的賈芳華以後,立刻皺起眉,手腳麻利的撐着窗臺跳下去,走到賈芳華面前,朝賈芳華反駁道:
“這本來就是我家掛的晾衣繩,從前讓你用了是因爲我不知道,現在我住在這兒,這是我家男人掛的,就是我家的東西,你剛纔說的話自己臊不臊?”
“你!”賈芳華伸手指着元雨姝,氣不過的還嘴道:“當初是你家男人把這晾衣繩掛在這兒說可以給我用的,那我就是可以用!你一個腳踩兩條船的東西,有什麼資格罵我?”
聽賈芳華這麼說,元雨姝沒還嘴,下一秒,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賈芳華沒想到元雨姝敢動手,立刻捂着臉氣紅了眼睛想和元雨姝拼命。
顧妍洋見狀,發現大事兒不妙,也撐着窗戶跳了下去,這家屬院都是相互挨着的,誰家有大事兒立馬就能知道,賈芳華和元雨姝一打起來,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元雨姝打架擅用巧勁兒,雖然看上去瘦弱苗條,但卻能摁的那賈芳華擡不起頭來,顧妍洋不知道這倆人有啥過節,看她倆打的兇殘,知道自己一個人過去拉架也是當炮灰,索性趁着元雨姝沒吃虧的這個節骨眼,朝身旁的人隨口問道:
“姐,我初來乍到不明白情況,這倆人是有啥過節麼?”
回答顧妍洋問題的,是個看上去年紀約莫三十歲多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頭髮在後面隨便紮了個低馬尾,她聽到顧妍洋的問題後,或許是看着顧妍洋長得討喜,主動回答道:
“誒,也說不上是過節,就是這姓元的姑娘品性不好,三心二意的,這賈芳華的男人曾經喜歡過這姓元的姑娘,具體的咱也說不上是咋回事兒,估計就是感情糾紛唄,你以後可得和這姓元的姑娘少來往,你可不知道,她在村子裡都是出了名的嬌慣愛惹事兒,以後非給你帶麻煩不可!”
聞言,顧妍洋挑眉,心裡頭雖然不相信這個看上去模樣清純漂亮的元雨姝會是那樣的姑娘,但也沒對身旁的軍嫂反駁什麼。
初來乍到就爲一個不太熟悉的人鬧僵關係,不太合適,還是等以後接觸久了看看元雨姝的人品再定吧。
她看了一會兒,見元雨姝和賈芳華的架還沒吵完,忍不住朝身旁的軍嫂又問道:
“那這倆人就這樣一直打着?咱們不去勸勸麼?”
那軍嫂一聽,立刻無奈的回答道:“誒!你看這倆人哪個是好惹的??這多一事兒還不如少一事兒,再說了,現在都已經快要三點多點了,這訓練的也該回來了,等一會兒還是讓她家男人勸吧,咱可別湊這熱鬧,到時候再捱罵犯不上。”
說着說着,圍觀的衆人也都三一羣倆一夥兒的散開了,就在顧妍洋看着眼前打架打的面紅耳赤的倆人,不知道該不該一個人上前勸阻的時候,人羣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漠然的聲音:
“這裡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顧妍洋擡頭,順着聲音望去,在看到那從外面逐漸穿透人羣走過來的陌生男人時,不禁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