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出了營地,雲裳纔有空閒看了下四處的地勢,兩面都是山,只是靖王和夜郎國的駐軍卻是在兩座大山之間平坦的地方,遙遙相望。
遠處有密密麻麻的人羣,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應當便是兩軍對峙的地方,雲裳上馬,跟在靖王身後,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堆走去。
走得近了,雲裳的心中忍不住起了波瀾,前世自己是不曾見過這般大的場面的,哪怕是今生,自己雖然跟着外公一起學了不少的行兵佈陣之法,只是那畢竟只是紙上談兵,第一次看到兩軍對峙,平地上滿滿站了上萬人,戰場上鼓聲震天,震得雲裳的心都跟着跳動了起來。
“王爺來了,王爺來了……”靖王一靠近,便有士兵發現了,士兵連忙分開一條路來,雲裳跟着靖王一同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對面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最前面停着一輛戰車,戰車上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因爲隔得太遠,雲裳沒有瞧見那個男子的模樣。男子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穿着嫣紅色衣裳的女子,女子的臉上覆着一片白色紗巾。
雲裳笑了笑,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個女子,正是華鏡。
“果然被我猜中了……”雲裳輕輕一笑。
靖王勾了勾嘴角,轉過頭看了眼雲裳,“華鏡公主可正頂着你的名號丟你的人呢,你不在乎?”
話音剛落,對面的鼓聲便停了下來,遠遠地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靖王,你們寧國的惠國公主在本皇子手上,還不速速投降,不然本皇子馬上殺了她。”
靖王聞言,哈哈大笑,拔高了聲音,蘊含了幾分內力喊了過去,“隨隨便便推一個蒙面女子出來就想要騙本王?三皇子不要憐香惜玉,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要是皇子舍不下心,本王親自動手也成。”說着便伸出了手,一旁的隨從立馬遞上了弓箭,靖王拉弓,瞄準了戰車上的女子。
“靖王你就不怕你皇兄怪罪與你?”三皇子目光都瞪得直了。
靖王勾了勾嘴角,“本王的探子昨日才飛鴿傳書過來,惠國公主在皇城中一切安好,既然皇子不肯動手,那本王就將這假冒的公主給除了……”說了便鬆開了弓,一支箭飛快地朝着戰車上的女子飛了過去。
就在箭離華鏡還有一米的時候,夜郎國三皇子猛地揮了揮手中的大刀,將飛箭打了下來。
“嘖嘖,三皇子這般緊張?莫非這戰車上的女子是三皇子相好的?”靖王哈哈大笑,將弓箭扔給了隨從。
那面遲遲沒有迴應,雲裳瞧見那夜郎國三皇子似乎擡起了華鏡的頭,在說着什麼,雲裳微微一笑,“也不知華鏡扮成我究竟是爲了啥。”
靖王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自然是覺得,若是她做了什麼事,到時候問起來,也可以一頭栽贓在你的身上,毀了你的名聲總比毀自己的來得好。”
說完,便又揚聲道,“衆位兄弟們,這個女子假冒我們惠國公主,該怎麼辦?”
話音一落,便聽見震地的聲音響了起來,“殺,殺,殺!”
“夜郎國污衊我們惠國公主,我們應當如何?”
“戰!戰!戰!”
對面的將士微微有些騷動,半晌,才聽見華鏡的聲音傳來,因爲隔得有些遠,即便是華鏡用上了最大的嗓音,卻也只是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皇叔,是我,皇叔,救救我……”
靖王冷冷道,“連惠國公主的聲音都學不像,三皇子,你哪怕是要找冒牌的,也找個稍微像一點的吧。寧國衆將士,列陣!”
一陣塵土飛揚,聲聲震耳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陣列便成形了,以靖王爲中點,兩翼的士兵形成了一個包抄之勢。
“看也看過了,你先回營地吧。”靖王轉過頭對着雲裳道,“這裡人太多,我怕待會兒一旦打起來,一亂,我便顧不上你了。”
雲裳知道自己在戰場之上也殺不了多少敵人,而且極有可能會讓靖王分心,便點了點頭,轉身往營地而去。
淺音站在營地門口來來回回的徘徊着等雲裳,見雲裳回來,才急急忙忙迎了上來,“公主,你可回來了,方纔那吶喊聲可把奴婢嚇壞了,還以爲打起來了呢。”
雲裳笑了笑,“看來我們還是太過弱不禁風啊,一看到這樣的大場面便腿軟了。”
回到營帳中,雲裳這纔有了閒情打量起這營帳來,在外行軍,營帳內的東西都極盡簡單,正中間,應是議事的地方,最中間擺了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張地圖,兩面擺了六張椅子。旁邊一張屏風之隔,後面放着的,是一張牀,還有一個浴桶。
外面還有鼓聲和吶喊聲傳來,只是,因爲連着趕了十多天的路,路上也不曾好好休息,一放鬆下來,便覺得十分的疲累。雲裳想着,他們這樣對峙起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便乾脆脫了鞋躺在牀上休息起來。
靖王回到營帳並未瞧見雲裳,便出門問了侍衛,侍衛道,那位公子進去了便未出來過,倒是他的侍從似乎是去打水去了。
靖王想了想,又折返回營帳,轉到屏風後,便瞧見雲裳躺在牀上,青絲鋪了一地,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靖王盯着雲裳看了許久,才轉身又出了營帳。
剛走出營帳,便瞧見幾個將領走了過來,一個大嗓門便開始嚷嚷開了,“王爺,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和夜郎國那什麼狼的好好的幹一場啊,每次都這麼吼一吼的,多沒意思啊。”
靖王皺了皺眉,“走吧,我們去楊副帥營長裡面談。”說着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被點到名的人一臉的莫名其妙,“哎哎哎,我們這都全部過來了,就在王爺你的營帳就好了,幹嘛非得要去末將的營帳啊。”
倒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狡猾的中年男子恍然道,“方纔那位白白淨淨地小公子,你們誰瞧見了?莫不是那小公子在營帳中……”
靖王微微皺了皺眉,“嚷嚷什麼呢,一個個的嗓門兒那麼大,走。”
衆人面面相覷,“還應該是在睡覺。”
想明白這回事,衆人便哈哈笑了,連忙跟上靖王,卻都開始逼供起靖王來,“王爺,末將可從未見過你讓人睡過你那張牀,況且王爺,我們可從未見過你與女孩子一起,莫非你……”
“有斷袖之癖?”衆人異口同聲道,連連離開靖王一段距離。
靖王回過頭,冷冷地掃了衆人一眼,“即便是斷袖,也不會看得上你們。”
“還真是斷袖?”衆人又連忙問道。
寧國這邊一片歡鬧,夜郎國的主帳之中,夜郎三皇子倉覺青肅卻滿臉的怒容,冷冷笑了一聲看向對面的女子,“你說你是寧國的惠國公主,本皇子便信了,沒想到,竟然是個冒牌的。說,你究竟是誰!”
華鏡渾身都在發抖,連連道,“我真的是惠國公主,你也瞧見了我的公主腰牌了,那可是父皇親賜的,如假包換。”
倉覺青肅坐到椅子上,擡起一隻腳放在椅子上,“長的倒是挺美的,可是你們的靖王爺似乎不在乎你的生死呢,既然如此,你想活下來?”
華鏡連連點頭。
倉覺青肅冷冷一笑,朝着華鏡勾了勾手。
華鏡一愣,只覺得倉覺青肅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子冷意,連忙吞了口口水,良久,才慢慢的走到倉覺青肅的面前,倉覺青肅猛地伸手,抓住華鏡的手,一拉。華鏡一時沒有防備,便倒在了倉覺青肅的身上,待反應過來,驚了一跳,想要掙扎開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禁錮得死死的,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半分。
“三皇子,你這是做什麼?”華鏡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
倉覺青肅呵呵一笑,“幹什麼?本皇子瞧着你還有幾分姿色,既然靖王不願意救你,那本皇子拿你來也沒什麼用,不過,既然你想活着,那麼,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在牀上把本皇子侍候好了,本皇子便饒了你。”
華鏡聞言,連連喊了好幾聲“不”。
倉覺青肅卻只當沒有聽見,笑着道,“瞧你長得不錯,身段也不錯,想來在牀上也應當是不錯的。”說着話,手卻已經拉開了華鏡的腰帶。
華鏡見狀,心中是滿滿的驚恐,只是這些年皇后的教導也並不是完全遺忘了的,連忙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腦海中轉了一圈兒,面上卻滿是哀傷地道,“三皇子,雖然靖王冷麪無情,不願意救我,可是我仍舊是寧國的公主啊,你只需要告訴父皇,我在你的手上,父皇一定會願意停戰的。而且,我瞧着三皇子雄才壯志,若是皇子真心想要讓我侍候於你,皇子也可以給父皇求親,這樣的話,於夜郎國是大大有益處的。”
“哦?”倉覺青肅停下了手,笑着道,“沒想到,公主還挺聰明的嘛,和親?倒是一個好法子,本皇子待會兒便寫信向寧國皇帝求娶,不過,既然你早晚都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提前與你**一番也是不爲過的,況且,萬一寧帝不同意,到時候,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也由不得他不同意了。”
倉覺青肅說着,便猛地扯掉華鏡的衣服,解開了自己的褲子,猛地一挺,便衝了進去。
“啊……”華鏡雖然已經嫁爲人婦,只是駙馬常年在外帶兵,許久不曾與她行過夫妻之事,華鏡倒也有過想要與其他男子共享**之歡的想法,只是卻始終不敢真正付出實際行動。所以,她也許久不曾與男子這般過了,突然那裡被撐了開來,痛得華鏡猛地叫出了聲。
倉覺青肅倒是微微一愣,面上露出幾分蔑視來,“本皇子倒說你怎麼這般想着要我去向寧帝提親,原來不過是個被別人用過了的,怪不得本皇子那般對你的時候你還想着讓本皇子去提親,打的好算盤,不過,你要是給本皇子侍候好了,本皇子答應了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
華鏡皺了皺眉,那個東西在自己身子裡的感覺那般明顯,除了最開始的不適外,倒也漸漸地開始有了幾分酥麻的感覺從那裡傳了上來,華鏡聽見倉覺青肅的話,想着若是自己這件事情辦成了,那麼,雲裳便要嫁到夜郎國這個貧瘠的國家來做這個男人的女人了,心中也暢快了許多,便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輕輕吁了口氣。
倉覺青肅冷冷地瞧着她的動作,微微一笑,“剛進去就這般急不可耐了?真是一個喂不飽的,既然這樣,本王便滿足了你。”說着便抱着華鏡轉了個身,讓她躺在了椅子上,自己則站了起來,猛地幾個抽送,直讓華鏡發出連連驚呼。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帶着幾分難耐的呻吟便響了起來。
約摸一炷香之後,才漸漸平息了下來,倉覺青肅直起身子,撿起撕掉的華鏡的衣裳,隨手拿來擦了擦自己那個地方,睨着癱軟在椅子上的華鏡道,“本皇子倒是十分喜歡你的表現呢,果然是個熱情似火的。反正靖王也沒有打算要救你,以後你便呆在本皇子的營帳之中。衣裳本皇子已經撕了,你也用不着了。”
華鏡身子微微顫抖着,一般是因爲方纔的歡愉,一般是因爲冬天的天氣,即便是營帳之中燒着炭火,也還是有些冷。華鏡打了個顫,輕輕呢喃了一聲,“冷。”
倉覺青肅笑了笑,俯下身,一隻手便將華鏡攬了起來,扔到牀上,華鏡連忙扯過被子蓋上,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記得了,以後,你可得隨時準備侍候本皇子,將本皇子侍候好了,本皇子自然會讓你活得好好的。”倉覺青肅拍了拍華鏡的臉直起身子,走到了桌子前,“來人。”
外面跑進來一個隨從的小士兵,撿到營帳中滿地被撕破的女子衣裳也只是頓了頓,便低下了頭,“皇子有何吩咐。”
“將這裡收拾收拾。”一面說着,一面拿起桌上的筆在羊皮紙上寫了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倉覺青肅便將羊皮紙裝進了一個信封,遞給那隨從道,“吩咐人送到寧國皇城,遞交給寧國皇帝。”
華鏡躺在牀上,聽見倉覺青肅這般說,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寧雲裳,皇姐給你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你能夠喜歡,也不枉皇姐爲此付出了這般多。”這般想着,心中也好受了許多。
華鏡卻不知,她心心念唸的雲裳,正在對面的靖王軍中,並且,方纔還與她照過一面。
淺音端進一盆熱水的時候,雲裳纔剛剛醒來,淺音連忙上前扶着雲裳道,“好在這邊比起皇城來倒是暖和一些了,不過腿還是冷得難受,公主,奴婢給你打了一盆水,你來燙燙腳。”
雲裳還有些迷糊,點了點頭,坐起身來,將腳伸了進去,卻被燙的一個激靈,身子猛地一顫,半晌才道了一聲,“舒服。”
這才完全醒了過來,雲裳笑着道,“以後可別在叫我公主了,萬一被人聽見了還得了,就叫公子吧。”
淺音連連點頭,“公子。”
“公子,奴婢先前給寧淺老大傳了信,她說她就在西一鎮裡呢,華鏡的駙馬也在呢,她說她想將駙馬爺帶回皇城,可是因爲在打仗,一路上關卡太多,不容易躲得過,她傳信給公主了,只是恐怕公主沒有收到。”
雲裳點了點頭,“無妨,既然這樣,那邊不帶回去了吧,就留在邊關,要製造出是夜郎國的人抓了他的假象,留着,說不定會有用呢。”
“蕭公子,蕭公子,小的是王爺的隨從,靖王讓小的給蕭公子送了些吃的來,小的能進來不?”外面傳來一個有些小心翼翼地聲音。
雲裳連忙擦了擦腳,將腳放在了牀上,才道,“進來吧。”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着士兵服的男子,雲裳從屏風上隱隱看見他的身影,看見他將東西似乎放在了桌子上,又轉過身朝着雲裳鞠了一躬道,“小的先告退了,小的叫洛丁,公子有什麼事兒叫小的一聲便可。”
雲裳應了一聲,瞧着那人走了過去才道,“王爺已經回來了?今兒個下午打得如何了?”
淺音笑着道,“回來了有些時候了,不過好像一直在副帥的營帳裡面議事,今兒個下午還未開戰呢,那夜郎國的三皇子便帶着人退回去了。”
雲裳點了點頭,“那三皇子原本以爲自己手中有個‘惠國公主’,皇叔便會爲了保住她,答應一些條件,所以一開始他壓根便沒想過真正要打,只是看皇叔似乎對手上的質子並不在乎,發了狠甚至想要親手殺了他的人質,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所以便被駭住了,自然急急忙忙地撤了兵。就是不知道,這樣一來,華鏡會是什麼樣子的下場呢。”
“奴……小的聽說過那三皇子,聽說十分狠的,他若是覺得華鏡公主沒用了,定然就不會留了。”淺音輕聲道。
“不會的,華鏡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她能夠讓三皇子相信她便是惠國公主,定然也還是有些手段的,我倒是有些期待呢,我這位皇姐,下一步會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