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絲毫不懂的夏衣雪開口道:“我們夫唱婦隨,聽老公的,靜觀其變就行!”.其他女人都是點頭,不再理這風雲詭橘的場面,這下恐怕就是柳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想不到的,柳家雖然是個望族,但也不至於讓如此多有來頭的人親自來吧,在柳柔風和柳輕風兩人笑容面靜卻有夾雜着擔心的接引下,各路人馬正式粉墨登場了。
先是風寒鳴帶着龍若誨和蘇青泓走在靠邊,立刻有人出去與之寒暄不已.天下六大世家,京城爲四大世家,除柳家外,龍家,蘇家以風家馬首是瞻.餘家獨處洞庭湖旁.水家在江浙,是獨立於黑白兩道的第三大勢力,而且由於其嚴謹的家族內部管理制度,其實力比各是一盤散沙的黑白兩道一般性幫派要強得多,六家勢力最強的風家甚至一度爲整個武林的第一勢力,不過二十年前一場變故後,現在倒是弱了許多,再有辛葦帶領的辛家在這幾年後來居上,大概能與風家相平了.但名氣還是小上許多。
其此是三水帶領的黑道南北二十七個小型幫派的首領進了場,一下佔據了右邊靠前的四張桌子.三張坐得滿滿當當.獨有三水和兩個女人坐在另一張桌子上,一個是方凌築認識的,就是第一次見到三水時.出現在他旁邊的紅衣女子。
最後便是宋思雨了.七大門派的代表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自然是奉她爲首領,大堂之上的衆賓客在這三個首腦人物到來之後.便自動分成了三國鼎立的局面,這便是整個江湖現在的小方面體現,而辛葦,水陌桑,唐苜父親唐森所代表的唐門之類.便是遊移在這三大勢力之外的零散勢力.讓這個江湖更添變數和。不論是到了何種年代,有人在,江湖便不會消亡。只是有時興盛.有時衰落罷了。
如果持天下比做是一個無邊的海洋.高居廟堂的力量便是最爲顯著的引導着人們地最大力量。而江湖便是海詳之下的暗流.只是默默的另一個位面潛移默化着政府力量所不能達地地方,既是互相補充,也是互相排斥的,其中關係非常複雜。
在所有人的吸氣聲中。在許多人目瞪口呆地毒着脫去人前的外裝.排上曾經的武林裝束,已然成了一個小世界.這便是武的世界.強者爲尊.道義爲先.在不爲人知的角落裡各自爭鬥.超脫於政府地力量之外.與人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最後的一個不速之客在所有人落座後.慢慢的走進了宴廳之內。便有擡呼客人的人上前迎道:“敢問你是哪路英雄?,
那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衣之中.連頭都被黑布遮蓋,手中一隻筆,一本紙。卻不做聲.彷彿是人在地上留下的影子般沉默,只是揚起了那隻筆.再不答話。
柳輕風的聲音嘎然而止.筆上沒有任何裝飾,普通的毛筆而已,那支筆上出現了一個真氣凝結而成的圖素,是一條五爪金龍。
柳老爺子再無和善笑容。緊走幾步.走到那人面前.深深施了一禮,道:“晚輩柳赤陽.拜見古令使大人!”這是方凌築第一次知道柳老爺子的名諱,以他八十大壽地名義能讓江湖各路英雄齊來祝壽的威望.以他柳家前家主的身份.以他能讓素來水火不融的聖門和魔門兩派人士不動干戈地高手實力.卻在這隻有一隻筆.一本書的黑衣人前卑恭的自稱晚輩,這讓廳中二百來人絕大部分愕然不解.這,是何方神聖?
黑衣人的聲音便悠悠的傳出,在廳中衆人的耳旁環繞不絕,道:“天衡門下.第二十七代古令使.於西元二零五零年.軒轅歷五三四一年.爲此次武林鹹會著書立傳,任何人事,任何思怨與本人無關,”說完,便飄然至廳中一角,如影子般附在牆壁之上,沒有任何憑藉,卻也不掉落,眼睛掃過廳中衆人,手下運筆如飛,在書上刷刷的寫了起來。
許多人的眼珠都快掉了下來.這是什麼輕功?靜止地凌空虛渡?簡直是完全不受重力的影響.別說入了先天之道.便是傳說中能破碎虛空的高手也不會比這好上多少.對柳老爺子之前的卑恭再無半分的懷疑。
柳老爺子卻是心中狂喜不已,沒有比這再高的榮譽了.朝廷有廟堂之史.武林有武林之史,而有古令使出現的地方.必是有十年難得一遇的武林盛會,能夠青史留名.卻是對一個武林衆人最大的肯定了。
“大家,大家不必在意!”柳老爺子已在那安撫有些躁動的廳中賓客.朗聲道:“這是我等武林中人的幸事,以我柳赤陽的名義和身家性命,古令使大人超脫於武林爭鬥.只以旁觀者的身份出現.絕不會插手任何事恃.大家隨意便好!”
等衆人情緒稍微安定,柳家僕人便開始上菜.這一壽筵便正式開始。
等菜全部上齊,整個廳中的氣氛有些沉悶,所謂的壽筵不過是走下形式罷了,儘管菜餚豐富,無一不是上好食料,但看着奇人怪事層出不窮之後,還有幾個人吃得下去。
方凌築與他的女人歪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卻是喝得最爲痛快,他可沒有什麼秀色可餐的想法,不然
看着她們就飽了,唐苜抱着酒罈,一看他杯中的酒完了便馬上倒上,這可是在其他女人的授意下存心
讓他無暇去盯着廳中其他女人看的.這小小的伎倆也只有騙騙唐苜這涉世不深的小Y頭了。
辛葦和夏衣雪換了位置,和水陌桑坐在一抉了.兩個混黑道的女人意氣相投,各種兇狠之事在口中輕貓淡寫的說出來.外帶各種陰謀詭計.讓靠着方凌築坐着的的夏衣雪心驚肉跳的,在那當恐怖故事聽了。
水沁蘭卻和柳凰在卻在這充滿喜慶的環境中事不關己的討論起女人化妝的問題.不時分心與方凌築幹上幾杯,她們兩人的酒量卻是最大的。
唐苜扭頭躲躲閃閃的看着自己後邊那貼在牆壁上的黑衣人古令使,問方凌築道:“哎.他累不啊?”
“不請楚!”方凌築含糊不清的道,張口接過夏衣雪替他遞到嘴邊的一塊魚肉.裡邊的魚刺已被她細心的剔除了。
辛葦抽空對唐苛道:“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不敢!”唐苜再次站起爲幾人斟滿酒.自己卻皺着鼻子連酒味不敢聞.她一個將唐森扔到一邊跑來.唐森也沒來找麻煩,倒是出乎方凌築的意料了。
方凌築笑着.舉起一杯酒,扭頭着向上邊的古令使.之前兩人還在圖書館九層見過面.這下他倒藏頭縮尾的張起高人來了.感受到他的目光.古令使的筆一停.擱在書上,空出來的手對着唐首手中的酒罈一招,酒罈憑空飛起落入他的手中.酒罈中便有一股白色酒泉飛出.毫無遮蓋的穿過遮蓋他臉上的黑布,射入了後邊的口中.喝了個盡興.在唐苜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再將酒罈扔回.被方凌築一把接住.在其他人投來的目光中沒有半點異樣,手中卻多了件隨着酒罈而來的物事。
眼尖的唐苜看到了,便將小手從桌子下探去.抓向方凌築的手.想得知那是什麼東西。
“給你可以!”方凌築笑道:“等會你持它拿去給柳老爺子當壽禮怎麼樣?”心中卻對這古令使十分佩服.剛纔還在擔心壽禮的事特呢,他這下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說這括的時候.第一個站起來的便是風寒鳴,他永遠都喜歡做第一個,對柳老爺子舉杯道:“晚輩受家父之命前來爲老爺子賀壽.祝老爺子輻如東海.壽比南山.也送上少許薄禮.禮輕情義重.還望老爺子莫要嫌棄!”
說完.他帶來的手下便走至堂前.奉上禮薄、自有人答禮.司儀接過,便在那念道:“明東海明珠八顆.南宋壽仙函一對.另帶六十年女兒紅三壇!”
這下禮物一出手,就算深知風家財大氣粗的人都爲之震驚不已.這全是古董.價值怕是數百萬不止!,
柳老爺子已在那激動的道:“多謝風少主.老朽愧不敢當.來日再當登門拜謝!”
接着便是緊緊團結在風寒鳴身邊的龍若海與蘇青泓遞過自己的壽禮.夏衣雪看見完好無損的蘇青泓在那談笑風生,心下卻有一道難明的神色.自己是希望他好.還是希望他壞呢,再次相見.卻是少了許多張狂.多了許多穩重.但願以後與自己再無瓜葛。
方凌築的臉上已被酒勁逼出了點紅潤,對蠢蠢欲動的唐苜道:“我們最後纔去.沒看我們纔是最下首的一桌嗎?”
唐苜無聊的拿着手中這墨黑色的圓球.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讓存心認爲是好東西的她大失所望,便詢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嘛?圓不溜秋的我怕拿不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