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軍大營正面乃是匈奴大軍的第二座營地所在,此刻,距離天亮也就半個時辰,可是,營地內的右賢王已經接到有營地被襲擊的消息。
這一次可不是像以前那樣騷擾,而是實實在在的襲擊,看着眼前這個傳信兵滿身鮮血,右賢王能感覺到營地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此刻,他必須下令,是去救援還是就地防守,匈奴單于已經帶着左賢王鐵昆等人去圍困北疆軍的第二路大軍去了,在這營地內,現在就他最大,他必須得想出應對辦法。
若是北疆軍擊破湖邊的營地,然後再像上次那樣向湖對岸調兵,然後再來襲擊己方後營的話,這後果將不堪設想,右賢王已經察覺到形勢的危急,他立馬派人向幾十裡外的單于報信,另外一邊,我了安全起見,他立馬調遣兩萬騎兵去支援被襲擊的營地。
剛剛佈置完這些以後,右賢王覺得哪裡還有點不妥,思前想後,他覺得北疆軍不會只有這麼點行動,搞不好營門正面可能會出事,雖然現在天還沒亮,但誰能保證北疆軍不會接連出擊呢。
就在右賢王想着派兵去嚴加把守北疆軍營地前門的時候,突然,北疆軍營地方向傳來一陣陣怒吼聲,精明的右賢王聽出這似乎是北疆軍步兵精銳陷陣營的口號,這下子,右賢王覺得北疆軍是動真格的了。
自北疆被圍困以來,陷陣營和虎賁軍兩支步兵精銳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匈奴高層都一致認爲這是北疆軍不想白白損失了這些精銳,而且,以步對騎,終究還是佔了弱勢。
可不曾想,現在,陷陣營又殺了出來。
等到右賢王領兵來到陣前的時候已經是一柱香時間以後的事情了,就在這一柱香的時間內,陷陣營已經接連攻破匈奴大軍的兩道封鎖線,這兩道封鎖線內的一萬匈奴士兵被五千陷陣營將士打的抱頭鼠竄,壓根形成不了有效阻擊。
右賢王剛想調遣一萬騎兵撲上去,可是,這第三道防線又被攻破,匈奴士兵在匆忙之中也就只構建了四道防線而已,他們沒有想到北疆軍的攻勢會如此迅猛,自己這邊甚至都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此刻,強破敵軍三道防線的陷陣營立馬穩住陣腳,盾牌兵上前構建臨時障礙。可是,北疆軍的進攻卻沒有停止,陷陣營停下來以後,他們後邊又出現了一支五千人的步兵。
虎賁軍將士在典韋的率領下瘋狂的撲向匈奴大軍的最後一道封鎖線,雙方很快就混戰在一起。右賢王知道陷陣營和虎賁軍的厲害,如果不趕快想出應對辦法的話,虎賁軍很快就會殺過來。
一萬騎兵已經集結完畢,他們在各自掌管的率領下朝前移動,虎賁軍已經擊潰了匈奴大軍的第四道封鎖,不過,典韋卻沒有繼續率軍前進,他們立馬將地上的障礙清楚,使得北疆軍正門前面的場地空出來。
對面,右賢王已經下令其他騎兵以最快的速度結陣,等第一波萬人隊殺過去之後,他們得立即補上,不能給敵軍兩支王牌步軍有喘息的機會。
可是,在清理完匈奴大軍設下的障礙以後,典韋立馬率軍向左邊撤去,此刻,一直列陣清理障礙的陷陣營也以最快的速度朝右移動。
右賢王已經能遠遠看到北疆軍營地的大門敞開了,這幾十天來,匈奴大軍接連強攻猛打都不能攻破這個營門,此刻,踏竟然自己敞開了。
匈奴大軍的第一波萬人隊的萬夫長似乎是看到了巨大功勞一般,反正陷陣營和虎賁軍已經撤向兩邊,他就沒有必要再率軍去攻擊他們,現在,北疆軍營門大開,正是進攻的最好時刻。
可是,右賢王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北疆軍從來不會這麼疏忽,營門大開,絕對不可能是爲了接應陷陣營和虎賁軍殺回去,也不可能是他們來不及關上營門,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右賢王已經想到敵軍好有後招。
果然,就在匈奴大軍的第一波萬人隊在加速的時候,北疆營地方向傳來一陣陣地動山搖般的聲音,右賢王聽出這是騎兵列陣衝鋒的聲音,可他又覺得有點不對,這跟自己這邊的騎兵有點不同。
現在這時候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了,敵軍營門大開,正是攻擊的最佳時機,如果等營門關上的話,又得浪費多少兒郎的性命才能攻破。
他立馬指揮集結好的兩萬騎兵跟着前面騎兵的腳步去攻打北疆軍的營門,可是,北疆軍大營內的那聲音越來越大,右賢王都似乎覺得自己的坐騎都有點不安了。
沒一會,北疆軍營門處出現了一羣鋼鐵猛獸,接着,越來越多的鋼鐵猛獸排列着整齊的陣型衝殺了出來,他們匯聚成一道鋼鐵洪流,朝被清理了障礙的方向衝鋒,而這邊,也正巧就是匈奴騎兵衝來的方向。
右賢王見此情景心中大駭,這羣鋼鐵猛獸他見過,乃是北疆軍重金打造的重甲騎兵,天下就此一家,別無分店啊。
當初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匈奴單于就和麾下衆將聊起過,僅僅是北疆軍用來打造重甲騎兵所耗費的金錢和鋼鐵,就足夠匈奴這邊打造十萬騎兵的裝備,公孫續花這麼大價錢打造了這麼一支騎兵部隊,也不知道是奢侈還是敗家。
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北疆軍的重甲騎兵只是出場客竄了一下就下去休息了,當時,重甲騎兵人數不多,給人的印象無非是就是步兵難以抵擋其鋒芒。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敵軍營地內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重甲騎兵,這架勢,遠比上一次龐大得多,右賢王覺得北疆軍是不是一直都藏着很多後手。
匈奴騎兵中對北疆軍的重甲騎兵瞭解的還不算多,上一次,重甲騎兵只是切斷了匈奴大軍的前線步軍陣型,但是並沒有給匈奴大軍帶來多大損失,最後,那些被阻擊下來的步兵是被陷陣營和虎賁軍聯手剿滅,重甲騎兵似乎並沒有直接參與搏殺。
可現在,右賢王看着北疆軍又派出重甲騎兵,他心裡還猜不透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對方想與自己麾下的草原騎兵一爭雌雄不成,若說其中衝陣,自己這邊還是十多萬騎兵,難道還不足以擊破北疆軍的騎兵嗎?
很多事事情,只有真的經歷過才能知道,比如右賢王眼前的這重甲騎兵,若是有當年公孫續東征時期的鮮卑部落在這裡的話,他們必定是能瞭解北疆軍的用意的
很快,雙方的騎兵就快要接觸了,這時候,衝鋒在最前邊的匈奴勇士猛然發現一件事情,對方的重甲騎兵不僅是戰馬和戰士都身材高大健壯,而且他們的盔甲都特別厚,防禦力強,僅有眼睛和鼻孔露出來。
更讓匈奴勇士奇怪的是,對方的騎兵與騎兵之間用一根根粗大的鐵鏈連接起來。除此之外,最讓匈奴勇士奇怪的是對方一些騎兵的兵器,很多人將大槍掛在馬背上,手上卻拿着一根鐵鏈,鐵鏈另一邊,則是一個個帶刺的鐵球或圓形的鐵製品,這到底是什麼,匈奴勇士都叫不出來。
見識短淺,總是要害人的。匈奴勇士不知道這種連環馬的厲害之處,所以他們纔敢朝前衝,他們不理解爲何敵軍騎兵拿着那麼奇怪的兵器,所以他們纔敢叫喧着想與北疆軍前排重甲騎兵交手。
很快,他們就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
就在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衝鋒在最前邊的重甲騎兵猛的甩起手中的鐵鏈,接着,一個個帶刺的鐵球和圓輪被甩向對面的匈奴騎兵,人借馬力,鐵鏈則帶着旋轉產生的動能,在臨界點的時候,一個個鐵球和圓輪飛出去了。
對面的匈奴騎兵知道這東西不能硬抗,所以最前邊的人想躲閃,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四周都是自己的戰友,能往哪躲呢?很多騎兵都選擇趴在馬背上或者躲在馬肚子底下。
可是,接下來,一陣陣戰士們的哀嚎,一陣陣戰馬痛苦的嘶鳴聲響起來,北疆軍拋出來的鐵球和鐵輪幾乎沒有一個落空,匈奴騎兵太過密集,他們想躲,但總有人躲不掉。
被擊中的匈奴騎兵慘不忍睹,有的被砸中了頭,運氣好的腦袋也就是少了半邊,運氣不好的,整個腦袋當場就沒了。有的匈奴騎兵則是被擊中上身,不少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下半身隨着戰馬往前奔去,他們感覺自己都飛起來了,只有他們身邊的戰友才知道,這些人,已經被砸成兩截。
不少戰馬也不幸被擊中,多數戰馬的脊背被砸斷,當下就癱瘓在地上動彈不得,連同它們身上的騎兵都來不及動彈,後邊的騎兵就已經踩在他們身上,轉眼間,地上就剩下一堆肉泥。
北疆軍的第一次出手,不是弓箭,不是投槍,也不是直接對撞,而是這衆人從沒見過的鐵鏈兵器,而且,這殺傷力,太過恐怖,但凡是被擊中,就不可能會有活口。
可是,這只是第一步而已,重甲騎兵排成一列列,相互之間的都有點距離,這就是爲了方便騎兵們發揮,同時又能保證騎兵的衝擊力和陣型的穩定。
第一排騎兵出手後,第二排騎兵也沒有閒着,他們手中的鐵鏈,已經被掄起來,正朝前上方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