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打完針,在牀上睡着,醫生說,過不了多久就能醒。
秦真的手也包紮過了,折騰了一夜,她也累了,歪在一邊的沙發上睡着了。
謝芸和大漢則是一臉惴惴不安的看向了對面正玩着遊戲的孟誠。
“孟誠,你先放我回去吧,反正段辭跟爸爸是認識的,我又不會跑。”謝芸跟孟誠打着商量。
孟誠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繼續玩着遊戲,漫不經心的回道:“天皇老子來了都沒用,老實呆着得了。”
圈內的人都知道孟誠是段辭的心腹無疑,基本上是隻聽段辭的吩咐的。
眼看着說服孟誠失敗,謝芸正研究着要怎麼脫身的時候,牀上的段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可能是迷藥的關係,剛剛醒來的段辭竟有幾分的恍惚。
“孟誠。”
外面的孟誠聞聲,趕緊走了過去。
“老大,你沒事吧。”
段辭環顧了一下四周,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這。”
他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孟誠被經理叫走後,自己獨自坐在包廂內喝酒的場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孟誠不敢隱瞞,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跟段辭彙報了一遍。
聞言,段辭從牀上站了起來,跟着想客廳方向走去。
段辭瞟了眼一邊的謝芸,隨即視線落在了沙發邊上睡的香甜的女人身上。
她手上包着白色的紗布,隱約有淡淡的紅色透了出來,長髮擋住了她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神色。
一邊的孟誠察覺到段辭視線的方向,走過去推了推睡夢中的秦真。
“醒醒,醒醒......”
秦真本就手疼的好不容易睡着的,加上起牀氣嚴重,這樣被人突然叫醒,脾氣不是一般的差,“幹嘛。”
她不耐煩的坐了起來,長髮披散而下,露出了她精緻的面容。
段辭看了眼,聲音也是淡淡的,“聽說你救了我。”
順着聲音,秦真訥訥地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主人。
只是這一眼,秦真的瞌睡都去了大半。
“嘖嘖嘖。”秦真連連感嘆,“不怪人家想犯罪,你這長的也太犯規了。”
壓根就沒有回答段辭的問話,還津津有味的評論起了段辭的長相。
這女人不會是有什麼大病吧,還是說不想活了。
孟蓁皺眉:“老大跟你說話呢,好好回答。”
秦真可惜的砸吧了下嘴,“是,是我救了他,你對你們老大救命恩人就這個態度?”
孟誠:“......”
一邊的段辭神色清冷,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至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說完,擡眸看向了一邊的謝芸。
段辭的情緒好像總是很淡,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沒有神色盯着你的時候,總是有着莫名的壓迫感。
之前還言之鑿鑿的謝芸,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嚇的一下癱軟到了地上。
她爬到段辭的腳邊,抱着他的腳,臉上滿是乞討,“段辭,我是愛你纔會這樣的,我愛你啊。”
“送回去,讓謝懷遠給我一個交代。”段辭冷眼,甚至連低頭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
孟誠當即打開了門,加了兩個人進來,將謝芸和男人帶下去了。
一邊看戲的秦真,突然間覺得那個謝芸有點可憐,又蠢又可憐的那種。
爲一個男人,值得嗎。
想到這裡,秦真唏噓的搖了搖頭。
眼看着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是不是就要談談正事了。
秦真心中美滋滋,自認爲段辭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事實卻是,她想多了。
段辭懶散的撐着腦袋,看着她的神色也是淡淡的,“說吧,你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秦真不解,對上了他的眼睛,當即認真的想了想,“要說的話,應該是樂於助人,舍已爲人,大愛無私。”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四字成語都用上了。
結果當事人壓根沒有感動,甚至連買賬的想法都沒有。
“那你可以走了。”
秦真愣住:“啊?就這樣。”
段辭:“要不然呢。”
秦真舉起了自己受傷的右手,不敢相信,“連句謝謝都沒有?”
“哦,謝謝。”段辭回的乾脆。
秦真:“......”
由於現實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別實在是有點遠,秦真都給整悶了。
見她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段辭好心的提醒道:“你不是說你的目的是,樂於助人,舍已爲人,大愛無私的嗎,我充分感受到了。”
這話確實是她說的,但這人肯定是故意的也是真的。
他的眼神分明就看穿了她想要的東西必然不是句謝謝這麼簡單,他卻故意一一照辦,讓她無話可說。
秦真用包成包子的手向他的方向點了點,一副認栽的無奈神色。
“行,想我求你是吧,我偏不。”
段辭聞言,不自覺的勾了勾一邊的嘴角。
不傻,還挺有骨氣。
秦真從沙發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心中生氣,但卻也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她現在要是敢一瓶子呼到段辭的頭上,除非她不想活了。
心中咽不下這口氣,理智卻告訴她,現在跟惡勢力做鬥爭是不明智的。
短短几秒鐘,秦真思緒急轉,剛剛還如黑寡婦般的臉色,一秒鐘,揚起了如浴春風般的假笑。
她禮貌的朝段辭頷首示意,“那我先不打擾了,好好休息了您嘞。”
段辭身形未動,輕輕挑了挑眉算是迴應了。
秦真轉身走到了門邊,打開了房門,確定沒有人會叫住自己,也確定外面的大手跟自己隔得有點遠後。
她回頭望去,剛剛的笑靨如花不見,她努着嘴,斜着眼朝兩人做了一個鬼臉後,朝段辭豎起了中指。
“你!?”孟誠暴呵,站起來就想去抓她回來。
秦真哪裡會傻傻的站在原處讓他抓,一溜煙的跑開了。
走廊上,秦真很是暢快的聲音叫嚷着,“男生在外面小心點,下次可沒這樣的好運囉。”
段辭玩味的勾起了嘴角。
哪家的丫頭,膽子倒是不小。
“孟誠,把剛剛包廂的監控調出來。”段辭竟有點好奇,那丫頭是怎麼將自己救下的了。
看着外面空蕩蕩的走廊,孟誠收回了視線,訥訥的應答了個好字。
很快,房間內的電視上就出現了剛剛段辭所在的包廂影像。
當兩人看到秦真抵着謝芸脖子上時,一邊的孟誠不由感嘆道:“這女的,身上倒有幾分狠勁。”
段辭一言不發的墊着電視上的畫面,直畫面結束,他看向了一邊的孟誠:“幫我查查這個女人的來歷。”
“收到。”孟誠瞭然。
而第二天賀誠的辦公桌上便出現了一份關於秦真的詳細資料,詳細到她小學得過幾次三好學生都寫的一清二楚。
絲毫沒有料到自己被扒了個底朝天的秦真,正神氣活現的跟自己好友周圓圓講着昨晚的遭遇。
“我跟你說越有錢的人越扣,我幫了他這麼大個忙,他連飯都沒請我吃的意思。”秦真憤恨的咬了口麪包。
周圓圓搖了搖頭,“大意啊你,直接跟他說明白你想要什麼不就行了。”
“是啊,我也很後悔啊。”想到這個秦真就更悔了,“都怪他長的太俊了,我想跟他客氣客氣,沒想倒上了他的當。”
周圓圓更是感嘆,“男顏禍水啊。”
秦真深表認同的連連點頭。
“不過你丫的膽子夠大的,敢跟段辭豎中指,你不怕人家打擊報復啊。”周圓圓擔心的問道。
秦真不以爲意的切了一聲,“我都這樣了,我還怕他啊,再說了,這輩子估計遇不遇的上都是問題了。”
資本家都是忙着賺錢去了,誰有空搭理她啊。
三後天,秦家舉辦的宴會上,秦真看着記憶中的那張絕世男顏,不由嚇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