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內,秦真拿起了桌上的支票看了一眼,隨即放在收下,輕輕地敲了敲。
“陳總好大的手筆,這個我可不敢拿。”
陳宇鳴的目光在杯子後,閃爍着不明的光,“嫌少?”
“那倒不是。”秦真如實的回道,“辦不成的事,錢我自然是不敢拿的。”
見她這樣說道,陳宇鳴的臉上也沒喲多餘的表情,似早就想到了一般。
“錢你先拿着,若是你沒有辦法說服段辭也沒有關係。”
“哦?”這倒讓秦真有幾分的意外了。
陳宇鳴:“若你能想辦法幫我拿到證據也行。”
秦真瞬間瞭然了,敢情讓她去做間諜。
“既然是這樣,這個錢我就更不能收了,我她瞭解段辭的性格,要是這個事情被他知道了,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我給你的錢,應該能夠讓你安然的渡過餘生了,我覺得你不應該會拒絕。”
秦真笑:“陳總似乎很瞭解我,我喜歡錢沒有錯,但我這人膽子比較小,您還是另外之人吧。”
說完,還是將手下的支票推了過去,放到了陳宇鳴的手邊,然後站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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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支票,陳宇鳴的臉上晦暗不明。
這兩天,沒有段辭的騷擾,秦真的一天可算是過相當的滋潤。
而段辭這邊,卻跟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忙了一天的他,晚上終於抽出了時間,去見了一個一直很想跟他聊聊的人。
程依見段辭願意見自己多少有幾分意外的。
只是這也讓她得神色中多了幾分的若有所思,“沒有想到段總對那丫頭竟有幾分的真心。”
“你說你知道秦真心理上的事情,是什麼。”段辭直奔主題道。
程依:“這麼說,你似乎也察覺到她心理有問題了吧。”
上次的時候秦真在遇到她的時候,乾嘔的情況,段辭也是有看到的。
段辭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她,並沒有什麼耐心。
程依:“我承認,她心理的問題多半跟我有點關係,但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可不是我,你不要誤會了。”
“你是在爲自己開脫。”段辭平靜的問道。
“算是吧,我只是不想你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你跟我過意不去,不就是因爲這個嗎。”
除了這個,她實在找不出段辭跟自己過意不去的原因。
段辭:“先說來聽聽。”
程依:“真正讓秦真變成這樣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見段辭完美的面上出現了一絲的裂縫,程依的聲音替他證明着心中的猜想。
“沒錯,是老爺子。”
段辭:“......”
程依:“你要是去查,應該會發現她有應激性行爲障礙吧,應該是在她十幾歲的時候,但那時候的她還算正常。”
感覺到段辭逐漸陰暗下去的神色,程依心神一頓,但很快也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大概也以爲老爺子是這些年唯一對秦真好的人吧,所以秦真一直想要救他,其實秦真自己都忘記了。”
“忘記了什麼?”
“忘記,是老爺子勸我們丟掉她的事情。”程依說到這,自己都覺得有幾分的諷刺。
段辭:“......”
程依:“我打開門的時候,她分明就站在門外,那表情顯然是聽到了什麼,甚至就是因爲我多說了幾句,她就拿起了一邊的刀子向我刺了過來,但是第二天我們跟她提起這個事的時候,她似乎徹底忘了。”
“這麼說,老爺子並不是真心對秦真好的。”
“後來是好還是贖罪我說不清楚,但是秦真找老爺子是爲什麼,我更是不明白。”
段辭似在權衡這她話中的可信度,晦暗如深。
他雖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但是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卻不由的想到了,秦真之前的那句,我不能愛你,就是不能。
好像是看出了段辭眼中的猜忌,程依繼續道:“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秦真,問她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然後找人一查就會發現,她是沒有那段記憶的。”
“更準確的說,她在自己騙自己,然後選擇性的忘記了,或者你帶她去看看醫生。”
說道看醫生,之前秦真被綁之後,心理醫生的話段辭現在還記得。
醫生說過,她的情況不像是應激性情感障礙,而記憶障礙和情感障礙的表現很嚴重......
從段辭的沉默中,程依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她笑的有些怪異且複雜,“她是個不會愛人的人,所以我能確定你們之間就算有感情,也不會正常,段總還是放棄她吧。”
“就像當初你放棄她一樣。”段辭的眼中升起了狠厲的光。
程度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我這麼說是爲了你好,說不定她找到老爺子,不過就是爲了殺了他罷了,這又有誰說的準呢,她只是看上去很正常,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
這麼多年,好像不止一次,有人跟段辭說過,不要被秦真的外表騙了這樣的話。
時間久了,他不過覺得是那些人的妒忌之語言,現在看來,他好像確實被秦真騙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騙了所有人的同時,連她自己都上當了。
回程的路上,車內氣氛安靜。
孟誠:“老大,要是程依說的是真的,我們幫真真姐找人,好嗎。”
可能是一天的忙碌讓段辭疲憊的撐着自己的腦袋,聞言,悠悠然的看向了窗外不斷掠過的光影變化。
“人,你繼續找,所有的行動不變。”
“真真姐那邊......”
“我會想辦法帶她去看醫生。”
孟誠輕輕地嗯了一聲,便沒有說話了,他知道段辭現在的心情複雜遠勝於他。
壓根就被矇在鼓裡的人,自己倒是過的相當的愜意。
直到出發的當天,秦真拖着行李箱出現在機場的時候,心情極好的哼着小調。
這段辭經歷了幾天的不正常之後,終於消停了,這兩天沒有他上門騷擾的日子,秦真覺得世界都跟安靜了不少。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秦真皺了皺眉,周圓圓這貨又遲到。
正想這拿手機給某人打電話的時候,周圓圓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真真,這裡,這裡......”
順着聲音,秦真有點嗔笑的看了過去,下一秒,臉垮了。
原因很簡單,周圓圓的身邊多了兩個人。
孟誠她就不說什麼了,旁邊這人什麼情況,當總裁都是這麼閒的嗎。
“別跟我說,你們跟我們是順路的?”
段辭裝着休閒,看上去倒是跟平日的裝着很不一樣,多了幾分的陽光隨意的味道。
“忙了兩天,剛好出去度個假。”
秦真:“度假我沒意見,只要跟我們不是一起的就行。”
段辭:“去哪度假不是一樣的,有熟人不是有個照應嗎。”
“醜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照應你的。”秦真覺得立場問題,還是先說明白比較好。
段辭瞭然的點了點頭,“沒事,你不照應我,我照應你。”
秦真:“......”
看着兩人你一樣我一語的樣子,一邊的周圓圓出來打着圓場。
“難得一起出行,不要這麼嚴肅嘛,開心一點,愉快起來。”
她不說話還好,一出聲,倒是讓秦真想到了點什麼,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她。
“我就說這貨怎麼總能神兵天將呢,敢情哮天犬是你啊。”
周圓圓心虛的低頭看自己的腳,主要是怕某人發飆,甕聲甕氣的自語着。
“誰哮天犬呢,有長的像我這麼可愛的哮天犬嗎,沒文化真可怕。”
秦真雙手環胸,一言不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