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內,秦真吃的津津有味。
她是真的餓壞了,半碗飯下去了,才微微的緩過勁來。
“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妹妹認識的那個男的就是個渣男,你注意點。”
之前因爲段辭莫名其妙的生氣,彙報的事情被打斷了,她差點忘了。
段辭神色淡淡的:“你去問的?”
秦真點頭,“嗯,我假裝去跟他表白,套出來的。”
“你跑去跟人家表白?”段辭的尾音不自覺的上揚了些,有點好笑的問她。
秦真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壓根沒有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啊,不是說肚子餓了嗎。”
段辭瞟了眼咕嚕嚕煮着的火鍋道:“我不吃蘑菇。”
聞言,秦真看向了鴛鴦鍋不辣的那邊確實飄着幾塊增鮮用的蘑菇。
有點嫌棄的瞟了他眼,“生怕人家不知道你矜貴,麻煩的。”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秦真還是拿了雙乾淨的筷子,幫他一點點將鍋底中的蘑菇挑了出來。
段辭擡眸看過去的時,便看她白淨的面容上,專注的模樣很是認真,讓他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平日的她,雖然也是很美的,但近日的她卻好像乾淨了很多,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
正在他失神的時候,秦真也把菜挑好了,“吃吧,現在沒有了。”
聞言,段辭看着被挑的乾乾淨淨的鍋底,終於拿起了筷子。
他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從容而優雅的,就算是吃火鍋也好像是在吃什麼星級料理似的。
秦真吃的差不多了,便在一邊幫他下着菜。
“喂,說點正事,你能不能把孟誠借我用用。”
當事人出去辦事了,說是會等下來接兩人,所以現在不在現場。
段辭神色未動的享受着專人伺候,聲音平靜的丟下了兩個字:“理由。”
秦真:“我懷疑有人整我,我想查查,孟誠不是專業的嗎。”
“怎麼看出來的。”
“你想啊,我做餐飲不是一天兩天了,餐吧那邊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而咖啡店要比餐吧涉及的食品類別單純太多。”
說話間,秦真將煮好的菜夾到了段辭的碗中,繼續道。
“也就是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食物真的有問題,但薛晗這一塊把控的特別嚴,應該不會有問題;第二就是,我懷疑有人故意動了手腳。”
聞言,段辭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向了她。
“這點小事還用的上孟誠嗎。”
秦真不解,“我不調查,怎麼知道是誰想整我。”
“引蛇出洞。”段辭繼續吃着東西,沒有再說什麼了。
秦真將這四個字在心頭轉了一圈,瞬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對啊,就算她派人去查也要等到人贓俱獲的時候,而只要她引蛇出洞,主動給對方創造這個條件,事情自然水落石出,連證據都有了。
想通了這點,秦真看着對面的段辭,不乏欽佩之色。
“段大哥,你太厲害了,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聽她叫段大哥,段辭嘴角淺淺的彎了彎。
論嘴甜會來事,這人絕對算是人精級別的。
兩人吃的差不多了, 出了火鍋店的大門,孟誠盡然還沒有回來。
秦真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她朝一邊的段辭揮了揮手,“段總,再見。”
說完,轉身就要走。
只是剛擡腳,脖子的地方就被人勾住了。
“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秦真信他纔有鬼呢,她勾着手想要將他的手拍掉,“我家離着五分鐘,而且都是大路,你就放心好了。”
“我不放心。”段辭堅持。
“……”秦真就知道他沒有這麼好說話,無語站定,“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聞言,段辭還真就放開了手,雙手插在兜裡,玩味看她。
秦真當真沒有跑,好聲好氣的說道:“段辭,這麼晚了,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段辭笑。
秦真也笑:“那走吧,我們走路回去。”
段辭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夜色漸深,微風吹走了白日的燥熱,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談話聲,倒也愜意。
秦真走在道路的裡面,望着四處的風景,心情不錯。
“段辭,給你個建議可以嗎。”
段辭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走到一邊,也就是默認了。
秦真的腳步慢了下來,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你真的該找個另一半了,”
聽到這話,段辭的腳步停了下來,站着沒有動了。
秦真也站定了,擡頭看他,沒有了試探和慌亂,多了幾分的平靜。
“我是真心的,你要是不毒舌,不那麼愛捉弄人,不喜怒無常,也算是個好男人, 找一個好女人,對你跟媛媛都是最好的。”
段辭挑着一邊的眉角,反問道:“是媛媛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秦真收回了目光,從新向前走着,聲音中多了幾分的閒適,“很久之前就這麼覺得了,只是沒找到時機跟你說。”
段辭眼角瞟了瞟身側的她,很快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前面的路。
“可我就是毒舌,愛捉弄人,喜怒無常。”
秦真:“那是因爲你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遇到就不會了。”
“哦?”段辭只是簡單的附和着,想聽她說話。
秦真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喜歡一個人,肯定是會收起所有的毛病,想要給她全世界最好的吧。”
“那照你的邏輯,世界上就不會有離婚這個詞了。”
“……”秦真無語的癟了癟嘴,“我跟你說認真的,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你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你是我媽?”
秦真語塞,但很快嘆了口氣,一副小老太婆的模樣,“算了,緣分的事情強求不得。”
被她的語氣逗樂了,段辭嘴角的弧度不由的多了幾分,“那你呢。”
“我啊,我就簡單多了,等爺爺的病好了,我肯定找一個。”
“誰敢娶你。”段辭輕笑着。
秦真不高興了,“我怎麼了,我長得這麼漂亮,還會賺錢,差什麼了。”
難的的段辭竟然認同的點了點頭,“祝你成功。”
“我肯定會成功的。”秦真自顧自的肯定着:“我要求簡單,只要長得帥對我好就行,比你成功的機率大多了。”
像他這種要求高的,註定要孤獨終老的。
聽她說到這個,段辭倒是饒有興致的側首看向了她,“你爲什麼突然間說這個。”
秦真嘴角的笑容一頓,轉即又站定了腳步看他,淺笑依然。
wWW¸ tt kan¸ C〇
“因爲白天車裡的事,我後來想了想,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是實話,也是心裡話,她知道段辭必然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段辭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髮梢是淡淡的褐色,眼神沾染着幾抹笑意。
“你什麼態度?”他明知故問着。
秦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已不像之前那般的閃躲,似乎早就在心中決斷過了。
“我的態度就是,你我不會是對方的良人,別太當真就行。”
“看不出來,挺開放啊。”
秦真皺眉:“我跟你說真的。”
段辭吊兒郎當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同她話中的意味,但看向她的時候,神色中又多了幾分的認真。
“我是個認真的人。”
秦真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段辭笑:“我是個認真的人,別太當真的事,我不會。”
想到自己剛剛說讓他別太當真的話,明白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秦真僵在了原處。
她低着腦袋去看自己的腳尖,聲音也是悶悶的,“太卑鄙了,你就是個臭無賴。”
聲音雖然不大,段辭卻聽的真切。
看着身前的小腦袋,路燈下,段辭彎起了脣角:“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