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此言差矣。 ”扶蘇清潤的聲音帶着笑意:“我還同蕭三郎約定參加選夫節,看一看傳說中傾城傾國的賽裡木女王。”
“咄!”一側的老不死同樣一身青衫,唯一同柳魂和扶蘇不同的是身側放着一把長劍,聽了扶蘇想要看一看傳說中的賽裡木女王,眼睛撇了撇道:
“五屆選夫節,挑選了一百名世家弟子都沒有見過什麼賽裡木女王,莫非你參加個選夫節就能見到嗎?不如像我一樣,到了賽裡木城便尋到那布衣任俠盟盟,找獨孤劍賽一場,我倒要看看阿九的阿哥到底哪一個厲害!”
驪歌一路上給柳魂,扶蘇,老不死講述了當年她同蘭陵王決定要在賽里木湖建立一個安寧,幸福的世外桃源的事情,偏生柳魂對太陽城的書院感興趣,扶蘇則對書畫感興趣,唯有老不死,一聽說驪歌在這裡有個阿哥叫獨孤劍,是布衣任俠盟的長老,專門維護這裡的安定,心中有了同獨孤劍比試一場的想法。
“老郎君,你乃修士,壓制了修爲也是煉氣期後期,若尋到我獨孤阿哥,他再厲害也是普通凡人,你休要傷到他。”三人之中,老不死性子直爽,拿到這凡人界,還真的有一種俠義之風。
“阿九,給我一瓶蘊靈丹。”老不死眉頭一皺,問驪歌討要蘊靈丹。
“我阿哥若沒有靈根,要蘊靈丹也無用。”驪歌倒不是小氣,想起起了那圓臉圓眼睛的獨孤劍,笑眯眯地遞給老不死一瓶蘊靈丹。
“我是老不死。”
沒錯,本體上渾身都是天才地寶,一滴龍血樹脂便能令普通凡人淬出雜質。
“阿九,你進入賽裡木城要去哪裡?”柳魂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問道。
“自然是四處看看,找我可到天池,那裡應該是我的住所。”當年崑崙山發生地脈涌動,她曾經將阿恭的骨灰交給楊堅,若一切順利的話,阿恭的骨灰應該在賽里木湖湖畔大的葡萄園安葬,她回來了,自然要見一見阿恭。
“然。”
就在四人說話的同時,車隊中爆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聲:“到賽裡木城了……”。
歡呼聲中,車隊的馭夫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揚起馬鞭,撒歡一般朝着依山傍水的城池奔去。
一進入石頭城門,便有一陣音樂聲傳來,只見寬敞的街道上,車隊兩旁,一個個吹奏着長笛,吹着一種圓圓的胡琴的的隊伍正迤邐而來,那吹奏樂曲的隊伍裝扮非常奇特,披紅掛綠,帶着奇特的鳥頭飾品,兩側是越多,中間則是穿着大紅衣衫,半露着肩膀的壯漢,四個一組,擡着木製的牀,隨着音樂上下託舉着,在那半空的木質雕花牀上,有披紅掛綠的,大約七八歲年齡的小郎在翻滾舞蹈,也有穿着精美的,七八歲的女郎們在和音歌唱。
在街道的兩旁,有着無數的穿着各種樣式衣服的異族百姓,一個個額頭飽滿,眼窩幽深,皮膚白皙,一眼就能看出正是北疆本地的部落民族。
最令人稱奇的這些的頭髮,特別是女郎們,長髮垂到了膝蓋,梳成了一根一根的髮辮,髮梢墜着鈴鐺,隨着歌曲緩緩起舞,咿咿呀呀地半裸着身子載歌載舞。
緩緩駛入大街的車隊此時分成了兩個方向,商隊直接拐向了另一條街道,來自大齊,大魏,南地的世家大族子弟們乘坐的馬車,被堵塞在寬闊的街道邊,車簾被掀了起來,車窗被打開,所有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目瞪口呆。
隨着越來越多的隊伍載歌載舞過來,剛剛進入城池的車隊被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來自各地的世家大族弟子們紛紛跳下了馬車,讓馭夫駕駛着離開,便帶着書童侍從們擠入了人羣,看了起來。
柳魂,老不死,扶蘇,驪歌剛跳下馬車,就聽到了幾個人大的呼喊。
“柳郎君,我家十一郎有請,一會歌舞隊伍完畢,一起同郎君們到賽裡木書院安置。”擠過來邀請柳魂的,正是跟隨在王家十一郎身側的小書童筆墨。
朝着驪歌點點頭,柳魂揹着個書箱就同王家十一郎匯合到了一起。
“扶郎君,我家蕭三郎有請,一塊到賽裡木書院安置。”蕭三郎身側的書童藍墨也擠過來邀請扶蘇。扶蘇施施然也揹着書箱離開。
明明帶着儲物戒指,偏生要學世家大族弟子們那樣揹着書箱,要知道,人家都是書童背,柳魂和扶蘇沒有書童,只能自己背了。
看的驪歌不由得心中好笑。
就在她和老不死瞪大了眼睛,被擁擠的人羣推到了街道邊時,載歌載舞的一個北疆女郎甩動着長長的辮子,唱着嬌媚的聽不懂的歌詞,裸着肩膀,繞着老不死挑起了舞蹈。
老不死圓碌碌的眼睛一下子不敢動了,那女郎手臂高高急切,繞着老不死邊舞邊唱,一側的人羣自動閃開一個圓圈,女郎那高聳的,如兩團白兔一樣的胸脯,隨着身段的扭動,朝着老不死身上蹭了過去。
老不死常年在方壺仙山修煉,哪裡見過這種情景?
驪歌警告過三人不能輕易動用真元,一時之間居然愣在了當場,一個堂堂化神期修士,居然面紅耳赤!
那女郎見老不死羞愧難當,忘記了閃躲,更是咯咯咯嬌笑一聲,隨着圍着的音樂將上身更靠向了老不死,辮子飛起,鈴鐺清脆,一隻時間,周圍穿着各異的百姓們都咯咯咯歡笑起來。
百姓們的歡笑聲,興奮而熱淚,遠遠地傳了開來。
衆人笑的越歡暢,那跳舞的女郎越發扭動身軀,幾乎要壓到老不死身上了,老不死此時閃過神來,腳步後退着,一下子鑽入了圍觀的百姓羣中,不知道去了什麼方向。
“轟……”音樂聲更高亢歡快,圍觀的百姓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驪歌的識海中,傳來老不死羞惱的聲音:“我找布衣任俠盟的孤獨劍去了。”
這個時候,不僅是老不死,那些剛剛進城的世家弟子們也有幾個生的俊美的郎君,被那些女郎們纏上圍着舞蹈,驪歌心中好笑,盡力後退到人羣中,就聽到那鄭家的郎君扯過一個當地的男子,抹着額頭的汗珠問道:
“這賽裡木城載歌載舞,是怎麼回事?”
那男子一身素淨白袍,正是一副書生打扮,見有人扯着問,樂顛顛地說道:“這是北疆烏茲別克部落參加選夫節,一會便會有駱駝花車經過,花車上的十個烏茲別克男人就是參加王夫甄選的漢子。”
“賽裡木女王不是五年都沒有面見這些王夫候選人嗎?”
“然,這可不是女王決定的,大齊皇帝每年都送來世家弟子,索性女王的阿哥便規定了選夫盛會,連開十日,凡是北疆大的女郎都可在這盛會上挑選夫主。”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這時,震天動地的鼓聲一出,從遠處的街上,一輛一輛駱駝駕着的花車走了過來,人羣頓時涌動,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朝着那花車和鼓聲的方希想奔跑而去。
這個時候,夜幕降臨了,街上花燈明亮,猶如白晝,驪歌朝着人羣少的地方越走越遠,她的神識釋放開來,賽里木湖波光粼粼,東側的草原上,栽種着成片成片的葡萄園,憑着直覺,她朝着那一片飄着葡萄香的園林大步奔去。
阿恭,你的靈魂可在,阿九回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