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這幾個月都過得很夢幻。
從季清微的《萬里江山》圖無辜陷入抄襲風波之後,她就發現根本沒有順利的地方。
唯一能安慰她的是季清微身體稍有好轉,可是爲什麼季清微的五官發生了一些變動?
季夫人本就信神神鬼鬼這一說,她深刻懷疑有人季清微的才華,現在到了容貌。
“逆天而行,不知悔改。”和尚聲音淡淡,“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想要強行留住,那就要付出代價,不用做什麼,等着吧。”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沒救了,等死吧。
季夫人驚愕,更多的是憤怒:“你這是胡言亂語!光華寺怎麼會推舉你這樣的神棍當主持?!”
有鬱夕珩這個帝王命格護着,和尚很有底氣, 他微微一笑:“建議你回去問問伱女兒她做了什麼,否則不出兩個月, 你們季家所有人都要死。”
“阿彌陀佛。”
他道了一聲佛號後,也沒再理季夫人,甚至還當着季夫人的麪點了一隻燒雞,悠哉悠哉地接着監工。
季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但偏偏無法發作,她只能鐵青着臉離開。
回到季家後,季龍臺也回來了。
在得知季清微的容貌竟然發生了變化,他也大吃一驚。
但他一看,卻突然又覺得這纔是季清微原本的樣貌,因爲與他以及季夫人都很相像。
眼下這麼一變動, 倒是不像那個女明星了。
季龍臺忽而又想起來也是因爲那個女明星,季清微才深陷抄襲風波。
即便他不想相信,但稍微聯想一下,也能想到一些事實。
“清微,你老實告訴爸爸。”季龍臺神情嚴肅,“你是不是偷命了?就是那個司扶傾。”
否則季清微清微身上發生的詭異事情, 實在是難以解釋。
季夫人捂着嘴, 既震驚又不敢置信。
季清微的身子一顫,她抱着頭尖叫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是我自己的!”
說到最後,她已經接近崩潰了。
“龍臺,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怎麼辦?”季夫人惶恐萬分,“今天那個和尚說不出兩個月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啊!”
季龍臺皺眉:“東桑盛行陰陽五行之道,我們不如話大價錢請幾位陰陽師來吧,你信和尚還是明燈大師?”
說什麼他們季家人在兩個月之內都會死,簡直是荒謬!
“也好。”季夫人舒了一口氣。
季清搖已經和他們家斷絕了關係,季家也無法再和千軍盟搭上關係,他們只剩下季清微這一個希望了,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
季龍臺神情陰沉。
司扶傾如果只是一個明星,他們或許還能動些手腳。
可她還是NINE神,有整個神諭做後臺,他聽說鬱家那邊已經派人去拉攏了。
季龍臺此刻有些後悔,要是季清微早說了,他也早有應對政策。
見季清微的情緒過於激動, 季龍臺和季夫人也只好退出去。
現在,只能期待着東桑的陰陽師能夠幫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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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另一邊。
司扶傾和源明池分開後,又騎上了共享單車。
路過一家小吃攤的時候,她準備帶些吃的回去給鬱夕珩。
“司小姐。”
有人在背後叫她。
司扶傾回過頭,狐狸眼微微眯起。
“司小姐,您好。”管家朝着她恭敬地鞠了一躬,“我是鬱老爺子派來的,鬱家想請您去做客,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等的。”
司扶傾將豆漿和素餡包子在車把手上,就要離開:“沒有空。”
“司小姐!”管家急忙叫住她,“司小姐,您和鬱曜少爺之間的事情我們老爺子也已經知道了,他已經被老爺子罰去跪祠堂了,如果您還不滿意,您說,我們一定辦到。”
司扶傾不爲所動:“和我有關係?”
她騎車離開,沒有再給管家再說一句話的機會。
抵達鬱夕珩的住處後,司扶傾將袋子遞給他:“九哥,給,今天天氣不錯,下午可以出去走走。”
鬱夕珩接過,一一應下:“好。”
停了一會兒,他又問:“剛纔遇到鬱家人了?”
“啊,是碰見了,不過沒理。”司扶傾拿出兩雙筷子,聳了聳肩,“對你不好的人,我也不喜歡。”
鬱夕珩的手一頓,他忽而微笑:“嗯,不要理。”
“吃吧吃吧。”司扶傾託着下巴,狐狸眼亮亮的,“我吃過了,你要好好吃飯。”
這一次,是鬱夕珩先移開了視線,他眼眸深沉,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着,他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低下頭,夾起一個素包子,眉梢挑起。
便姑且信一信某個光腦殼的話。
真的,那光華寺的香火就不會斷了。
司扶傾又遞給他一杯豆漿:“別隻吃包子,喝點豆漿,一會兒噎着了。”
鬱夕珩:“嗯。”
沉影:“……”
他深刻懷疑,他九哥在司小姐面前沒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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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城。
在第十個號碼被葉枕眠拉黑後,葉槐安摔了手機。
葉父皺眉:“怎麼,還是打不通嗎?”
“爸,姐她現在可是發達的不得了,怎麼可能會聯繫我們?”葉槐安神情陰沉,“不說她那個餐廳一個月就有十幾萬的收入,她找回來的那個侄女現在是娛樂圈的大明星,聽說拍一部電視劇的片酬都有十個億!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分到一半,不能讓她吃獨食!”
葉父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這麼多的錢,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他養葉枕眠這麼久,不就是爲了讓她給他們葉家掙錢?
結果他們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葉枕眠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他們一家反而越來越落魄。
“爺爺,你是不知道,尤其是葉枕眠那個侄女,她還是NINE神呢!”一旁,葉遠也插話,很理所當然,“是神諭的第一大神,她肯定跟神諭內部人員認識,你讓她給我搞點好的裝備,再讓她帶我參加明年的OPL,那樣我也能聞名全球了。”
年以安不就是抱了個大腿,纔有的名氣嗎?
只要司扶傾帶她,他也可以。
葉遠只要一想他能夠站在OPL的舞臺上,心裡是一陣激動。
葉父猶豫了一下:“但上次那些人……”
他至今還不知道蕭文諫是什麼身份,但也清楚這個中年男人十分不好惹。
如果再去找葉枕眠,將她不顧親人的消息爆到網上,萬一又被那個中年男人找上怎麼辦?
“爸,哪裡會有那麼巧?”葉槐安笑,“我們就等人多的時候過去,難不成他們還真的敢把我們打出去?”
司扶傾可是大明星,身上出了這種污點,在娛樂圈也會被無限放大。
葉父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坐車過去。”
葉枕眠掙了那麼多錢,怎麼也得分給他們一半!
葉父這一發話,葉槐安和葉遠也都激動了起來,和葉母一起跟在他身後。
一家人還沒有到公交車站,被攔住了去路。
“幾位稍等片刻。”這是一個年輕人,他微微一笑,“我母親有事情要問幾位。”
葉槐安一愣。
他見年輕人器宇不凡,穿着也很有講究,心裡難免一喜:“沒問題!”
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大戶子弟,說不定就能夠撈一筆錢。
年輕人只是微笑着。
很快,另一隊人來了。
爲首一個女人,面容看起來三十出頭,但渾身氣勢銳利,顯然居高位已久。
她在葉父面前站立,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先冷冷地問:“四十二年前,你在南陵渡河口撿到一個女嬰,是不是?”
這句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將葉父想要掙錢的念頭給澆滅了,他神色大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撿到女嬰了?女嬰在我們那邊生下來是要被掐死的,養了也是配賠錢貨!。
“不知道?”女人冷笑了一聲,“孩子是不是自己生的,你不清楚嗎?以爲那個時候網絡和交通都不發達,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能夠全部瞞天過海了?葉五!”
“是!”護衛長上前,立刻將葉父的雙手扭在背後。
“咔嚓”一聲,是骨骼錯位的聲音。
葉父疼得大叫了起來,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女人點了點頭,“我們家這邊的確不講這些東西,你最好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給你留一條命。”
葉父張了張口,正想說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額頭被一個冰冷的東西頂住了。
葉槐安也被控制住,他已經嚇傻了,癱在地上:“爸!爸你到底幹了什麼你說啊!”
“行,也用不着你說了,我已經查到了。”女人不怒反笑,“你所做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想着吸我妹妹的血,光天化日做夢!”
葉父被槍頂着,根本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眼睛瞪大,一時之間有些不能理解女人在說什麼。
“小姐。”一個護衛上前說,“葉管家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接您妹妹了。”
女人這才露出笑容,頷首:“好,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一會兒就過去。”
她收回了捏住葉父喉嚨的手,手指微微地顫了顫,幾個指頭十分不規則的彎曲了起來。
護衛長擔憂:“小姐,您的手……”
女人淡淡地說:“能用,不是什麼大事,把這幾個人給我帶走,讓他們跪下來給枕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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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庭安餐廳。
下午三點半,餐廳裡沒有多少人。
葉枕眠坐下來休息,拿出司扶傾給她買的平板電腦開始學習。
她知道她不是進化者,在武力上也沒有什麼長進,所以只能從其他地方進行彌補,儘量不拖殷堯年的後腿。
餐廳門口“歡迎光臨”的聲音響起,葉枕眠正要起身迎接,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她皺了皺眉,並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神色,只是擡頭看去。
她雖然不是進化者,但是她卻能夠覺察到其他進化者的力量波動。
“你是葉枕眠對吧?”中年人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我們找你很久了,你是葉千嶼先生的遺腹子,被葉槐安他們一家撿了回去,只是爲了讓你扶持葉槐安,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他們葉家的人,怎麼能在這種窮酸地方開餐館?
當廚師拋頭露面,天天被油煙籠罩,未免也太失葉家的面子了。
葉枕眠一愣,眉頭皺得更緊:“你說什麼?”
“葉小姐可以跟我們回去了。”中年人也沒解釋,只是說,“以後你就不用過這種窮酸的日子了。”
誰能想到他們葉家唯一一位A級進化者的後代,竟然是一個沒有進化者血統的普通人?
但葉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一個普通人,葉家還是養得起的。
中年人再一次打斷葉枕眠將要問出口的話:“對了,葉小姐要跟我們回葉家,丈夫和兒子就不用帶了。”
不是進化者,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