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場一片死寂。
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國際運動會委員會長站在原地,身子在一瞬間發僵發麻。
他耳朵嗡了一下,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
國際運動會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
不必說上個世紀,十年前的網絡也沒有如今這麼發達。
更不必說,今年觀看國際運動會的人數是去年的兩倍。
任何消息一出,所產生的影響力也是巨大的。
這也是爲什麼委員會長會如此焦急了。
他呆若木雞地看着計時大屏幕一次又一次播放當時他請人去惡意製造車禍,讓盛塵星傷到骨頭的畫面。
這可是他的辦公室!
所有監控錄像也都是由他一人所保管。
這段錄像早就被他刪除了,又怎麼會出現?!
委員會長渾身發涼,大腦也在此刻停止了運轉。
觀衆們更是震驚到失語。
【臥槽!驚天新聞!盛神受傷竟然是人爲的?】
【這個委員會長好惡毒啊,他毀了盛神的體育事業!盛神本可以一直拿金牌的,他竟然連盛神受傷退賽都想到了。】
【沒搞懂圖什麼啊,對於國際運動會組委會來說,誰拿金牌不都一樣嗎?】
【我爺爺說這看似毫無理由,實則是在敗壞大夏的氣運!
你們想啊,要是這種事情多出現幾次,咱們帝國的氣運也會一點一點流失,積少成多,可不得了。】
【前面的,你爺爺到底是誰啊,出現過好幾次了,是個深藏不露的隱世大師吧!】
【只有我關心這段監控是哪裡來的嗎?靠,我老婆她不會是個黑客吧!】
賽場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司扶傾站在領獎臺上,眉眼依然清淡:“別急,還有。”
委員會長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女孩打了一個響指。
大屏幕上的畫面隨之而換。
又是一段監控。
這是十一年前,許望潼被監察隊帶走後在監察室內發生的事情。
事情發生的時間與盛塵星出車禍僅僅隔了一年。
“原本就不會檢測出來什麼,只需要對外說她服用興奮劑了,所有項目的成績作廢並且禁賽十年。”
“他們沒有證據,我說的話就是證據,上訴?有這個人脈和背景嗎?沒有。”
錄像將委員會長的全部嘴臉都揭露了出來。
宛若平地一聲驚雷響,兩條爆炸般的消息徹底讓衆人失聲,都震驚於委員會長的惡劣陰險。
許望潼死死地咬着牙,眼睛通紅。
她有沒有服用興奮劑,她自然一清二楚。
作爲運動員,她在飲食上一向小心謹慎,從來都不會在外面吃飯,喝水都小心翼翼。
她被禁賽的六年間幾次提起申訴,卻此次被打回來,因爲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
司扶傾跳下領獎臺。
她抱住身體不斷顫抖的許望潼,輕聲說:“許教練,您沒有錯,很抱歉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太晚了。”
遲到的正義,已經算不上正義了。
沒有人能夠彌補許望潼這些年所失去的東西。
事業、名譽以及夢想。
太多太多了。
但即便多年過去,很多人已經遺忘了當初的事情,她依然要爲許望潼正名。
許望潼哽咽了一聲,好半天才發出聲音:“扶傾,謝謝……真的很謝謝。”
雖然四年前國際運動會組委會已經發出了她並沒有服用興奮劑的公告,但影響並沒有她當初在賽場上直接被帶離的影響大。
到今天依然有很多人認爲她就是服用興奮劑纔拿到了金牌。
司扶傾挑了挑眉:“謝禮只需要一個笑容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許望潼愣了愣,猶豫了一下:“扶傾,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見過?”
司扶傾眨了下眼:“或許也說不定呢。”
“你有點像我以前碰到過的一個選手。”許望潼歪了歪頭,眼中帶着久遠的回憶,“不過年齡對不上,長相也完全不一樣呢,但你們給我的感覺很像。”
說着,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是一個以個人身份參賽的選手,很厲害,但奇怪的是我只在那一屆國際運動會上見到了她。”
許望潼喃喃:“算一算,她今年應該也有29歲了,不會也遭到了什麼不公平的對待,才退出國際運動會的吧。”
司扶傾的眼睫微微一顫,低聲道:“或許。”
許望潼笑了笑:“其實我也是你的粉絲,但孩子們面前還是得剋制剋制。”
司扶傾摸了摸下巴:“望潼,你地址給我,我偷偷給你寄寫真集,一會兒打完比賽,我帶你去個地方。”
許望潼很開心:“好啊。”
委員會長的所作所爲被披露,徹底激起了羣憤。
已經憤怒至極的觀衆扔出了手中的瓶子,盡數朝着委員會長扔了過去。
委員會長狼狽不已。
他面上是驚慌失措的神色,陷入了一種無能狂怒的狀態裡。
“這是合成的視頻!”他怒吼,“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是假的!”
他思緒亂糟糟的。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兩段監控到底是從何而來,他又是怎麼被懷疑上的。
難道……
委員會長猛地擡頭,看向司扶傾。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她在監察室所說的話——
“你不會想知道後果是什麼的。”
女孩的眼神又靜又平,彷彿一切都她的掌握之中。
可委員會長已經沒有機會了。
早已等候多時的羅蘭德帶着搜查官上前。
“卡爾哈曼·霍查先生。”他拿出了一張逮捕令,“您涉嫌惡意殺人事件,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國際運動會委員會長作爲罪犯被T18帶走,這是整個組委會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一想到這十幾年卡爾哈曼竟然私下裡動了這麼多手腳,其他成員的心裡也是一驚。
成員們迅速派人開啓深層次的清理,一定要立刻排查所有異常事件。
但國際運動會還是接着進行,由副委員長負責。
安保人員維持現場鎮定。
今天下午,還有網球女雙十六進八的賽事。
觀衆們一邊罵委員會長,一邊興致勃勃地看司扶傾打比賽。
司扶傾再一次站在賽場上,壓低聲音問:“三師姐,你昨天訓練的成果如何?”
月見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我已經學會怎麼樣讓球了。”
這一次的讓球的確沒有照着網上打。
月見很好地控制了力度,讓球飛出了界。
最後,兩人以連勝三盤的好成績進入了八強賽。
寧教練很欣慰:“看,咱們的讓球訓練成果還是不錯的,她們姐妹都知道該怎麼讓球了,不錯吧。”
羅教練:“……”
神經啊!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
這邊,審訊室內。
卡爾哈曼被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羅蘭德叼着一根菸:“老實交代,誰讓你這麼做的?”
卡爾哈曼的眼裡是深深的驚懼,他咬着牙:“誰都沒有,我就是看你們大夏不順眼!你們一羣病夫,也配參加國際運動會?”
他當然不可能把十幾年前找到他的人供出來。
實際上他也根本不知道那是誰。
這麼多年也只出現過那一次。
每一次他成功對大夏的運動員下手之後,他就會得到更多的獎賞。
“長官,查了。”一名搜查官拿着平板電腦匆匆走了過來,“他的賬戶上每個月都會多出一筆來路不明的資金。”
羅蘭德眯着眼:“誰給他的?”
“打款賬號每次都不一樣,但金額一樣。”搜查官說,“但奇怪的是,我們去查這個銀行賬號,卻發現根本不存在。”
羅蘭德眉頭皺起:“怎麼會不存在?”
搜查官又說:“有可能是進行了加密,我已經發給首席了。”
羅蘭德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在卡爾哈曼的身上:“看來的確如瑪格麗特長官所說,是有人指使,惡意針對大夏,想要破壞大夏的氣運。”
氣運這兩個字一出,卡爾哈曼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
瑪格麗特長官是誰?
怎麼會洞悉他的想法?
“你們沒有權力逮捕我。”卡爾哈曼色厲內荏,他怒聲,“我是自由洲親自指定的委員會長,就算要問我的罪,也不是你們T18!”
門在這時被打開。
腳步聲響起。
卡爾哈曼迫不及待地擡起頭。
可他還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臉上就狠狠地捱了一巴掌。
動手的人是盛塵星。
他根本沒有留情,又是一拳落下。
卡爾哈曼被這一拳直接打掉了一顆牙。
他又驚又怒:“盛塵星,你要幹什麼?!”
“揍你啊。”盛塵星挽起袖子,笑了笑,“看不出來嗎?望潼,你上。”
許望潼的神情也很冷,擡起腳照着卡爾哈曼的腹部踹了上去。
兩人對着卡爾哈曼一陣暴打。
羅蘭德一懵:“長官,這……”
司扶傾雙手插兜:“我專門帶人過來的,讓他們打,打廢了我負責。”
當年的車禍還真的差點要了盛塵星的命。
等盛塵星和許望潼都出夠了氣,卡爾哈曼已經鼻青臉腫了。
他張着嘴:“你們,自由洲,我……”
“想去自由洲求助?打給誰?”司扶傾淡淡地看着他,“聖光裁決所還是洲際研究院?來,我都幫你打了。”
“啪”的一聲,手機被放在了桌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