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空氣有瞬間凝滯。
“……”
莊家的幾個保鏢都彷彿聽見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話,驚奇地看着白瑾瑜,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個又瘋又傻的人。
他們做保鏢這一行業也都十年了,經歷了系統的訓練。
更不必說,男女在體格上天生就有着差異。
一個小姑娘能讓他們受什麼傷?
看來是被保護的太好,初生牛犢不怕虎。
“白小姐,我們只是想請您去莊家做客,您何必這麼應激?”爲首的中年人笑了笑,帶着幾分譏諷和輕蔑,“莊家也不會對您做些什麼,您說對吧?”
白瑾瑜看着他,歪了歪頭:“說的也是,那我們走吧。”
中年人的笑容加大:“白小姐是個明事理的人,請。”
這裡畢竟是夏大,如果白瑾瑜執意不跟他們走,他們也不可能在校園裡強行綁人。
但夏大的四個大門口都有他們的人在,只要白瑾瑜出了校園,就會被他們強行塞進車裡,帶往莊家。
白瑾瑜背起書包,跟在莊家的保鏢後面,很快出了校門。
“好,就在那邊,人已經清理過了?”中年人點了點頭,“我這就把那個小丫頭帶過去。”
說完,他放下手機,朝着其餘幾個保鏢揮了揮手。
在保鏢的四面夾擊下,白瑾瑜被帶到了空無一人巷子裡。
中年人十分滿意這個地方,他可以很輕易地將白瑾瑜綁起來而不被其他人發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巷子也讓白瑾瑜稱心如意,她捏了捏手腕,打量了一眼周圍。
沒有其他人了,很好。
九九說了,打人一定要在沒人的時候,要不然施展不開,打得也不痛快。
“真是辛苦白小姐了,我們一會兒會聯繫你的家人。”中年人取出了一根尼龍繩,“車在這裡,麻煩白小姐——”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白瑾瑜動了。
她直接握掌成拳,一個下勾拳,擊中了中年人的下巴。
“嘭!”
一聲重響,中年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
“咚”的一下,他重重地砸在了車上,車身直接陷進去了一個大窟窿。
“真是不經打。”白瑾瑜嘀咕,“我都沒有用出全力呢,沒意思。”
她捏了捏手腕,轉過身,笑眯眯地看着其他四個保鏢:“幾位,到你們啦。”
“嘭!”
“砰砰!”
拳頭的撞擊聲夾雜着幾聲慘叫,聽起來十分淒厲。
保鏢一個接着一個倒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能理解爲什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只有一米六的十八歲小姑娘的身體裡能夠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白瑾瑜也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又是一拳落下,狠狠地砸在了最後一個保鏢的胸口上。
她哼了一聲,擡了擡頭:“看清楚了,這叫無敵狗狗拳。”
倒在地上的保鏢:“???”
白瑾瑜看似只是簡簡單單地給了他們幾拳,但都正中要害,讓他們疼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中年人的大腦嗡嗡直響,他好不容易費盡了力氣從凹陷的車子裡爬起來,目眥欲裂:“你、你……”
“我什麼?你要說什麼?”白瑾瑜很關心地蹲了下來,又是一拳砸在了牆上。
“咔嚓”一聲,牆應聲而裂。
莊家的保鏢瞪着眼,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着白瑾瑜,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冷汗浸透了衣服。
明明在來之前,莊家主說白瑾瑜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夏大學生。
就算剛結束了軍訓,練了軍體拳,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白瑾瑜眨了眨眼,“我不是說過了嗎?不想受傷的話就讓開,可你們不讓,我有什麼辦法?”
中年人差點被氣暈,一口氣沒喘上來。
白瑾瑜吹了吹手,又拿出酒精溼巾擦了擦,然後十分乾脆地掏出手機給司扶傾打電話:“九九,我把牆砸爛了。”
司扶傾很淡定,彷彿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事情:“沒事,修,給你打錢。”
“謝謝九九。”白瑾瑜語氣歡快,又小聲問,“有人想綁架我,我把他們送千軍盟還是T18?”
司扶傾想了想,說:“你現在離千軍盟近,剛好江先生正在夏大周圍巡邏,順便交給他就行。”
通話結束,白瑾瑜重新看向莊家的保鏢們,彎着眼笑:“幾位,我送你們去千軍盟喝茶好不好?”
“……”
**
今天是週六,江水寒和季清搖的確正在城內巡邏,接到了白瑾瑜的報案,兩人立刻帶着千軍盟的一隊護衛趕了過來。
而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五個保鏢和蹲在地上數螞蟻的白瑾瑜時,千軍盟的一衆人都沉默了。
他們自然也都從司扶傾那裡知道了白瑾瑜的身份。
知道她最後散盡自己的魂魄和肉身,只爲讓司扶傾封神。
他們都真心誠意地敬佩她。
而現在……不愧是司小姐的人,手段都是一樣的。
“白小姐。”江水寒先回神,他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您的身體看起來好了很多。”
“好多啦,我能幹三碗飯呢。”白瑾瑜豎起了三根指頭,“這幾個人他們說是莊家的,在學校裡就想帶走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哦?”江水寒的目光落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他仍笑着,脣角彎起,瞳孔幽深,意味不明。
但這笑卻讓中年人身上一寒,彷彿跌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千軍盟!
中年人的思緒徹底亂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白瑾瑜怎麼還和千軍盟有關係!
千軍盟竟然聽她的話,隨傳隨到?
中年人並沒有見過江水寒,但他當然不會不曾聽過。
他並不傻,從江水寒的外表、氣質和着裝就能夠判斷出來。
都說江水寒是一個笑面狐狸,笑得越深,越可怕。
中年人止不住地打着寒顫,聲音艱難:“江大人,我們只是……”
他只是按照莊家主的吩咐把白瑾瑜帶到莊家而已,還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直接到了要進千軍盟的地步?
另一邊,季清搖一腳踩在了黑衣保鏢的肋骨上,聲音冰冷:“老實點!”
“這些人我和清搖就帶走了。”江水寒移開了視線,對着白瑾瑜頷首微笑,“以後千軍盟也歡迎白小姐經常來做客。”
“嗯嗯,一定會的。”白瑾瑜揮了揮手,“謝謝你們。”
江水寒忽然擡起頭,而後又笑:“有人來找白小姐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他招了招手,讓護衛們將五個保鏢都禁錮了起來。
“誒?”白瑾瑜有些迷茫,“誰來找我了?”
她轉過頭,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
年輕人單手插兜站在巷子口看着她,半邊臉在暗中,半邊被陽光染上了一層金色,明明滅滅,浮翠流丹,俊美地有些不太真切。
白瑾瑜一愣。
謝譽?
他怎麼在這裡,怎麼還神出鬼沒的?
謝譽先同江水寒打了個招呼,隨後懶洋洋地朝着她招了招手,聲音不緊不慢:“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
白瑾瑜哦了一聲,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他面前停住後,她才忽然回神。
她怎麼這麼聽他的話?!
離得近了,光影散去,她能夠更清晰地看見他的臉。
眉眼凌厲間卻有惑人的風情,眼眸一擡一斂間流光浮動。
白瑾瑜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她變成狗的那個夜晚舔了他的脣。
這不能怪她,是他誘惑小狗狗!
就在她出身的時候,謝譽擡起了手,捏住了她的耳朵
白瑾瑜的耳朵瞬間一燙,超大聲說:“你幹嘛!”
她現在可不是小狗狗。
她想後退,卻沒能掙脫,臉氣紅了。
謝譽沒說話,而是又輕輕地掰過她的頭,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
確認沒有傷勢,他忽然笑了,眉眼都舒展開來。
他不苟言笑的時候總是一副清貴冷漠的,有時候狐狸眼彎起,也只是流於表面的笑,並不達眼底,懶懶散散地讓人難以靠近。
此刻笑開,仿若春風拂過,三千桃花徐徐綻放。
她一向知道他長得好看,否則也不會斷層C位,出道即頂流。
白瑾瑜下意識地舔了舔脣。
謝譽看見她這個動作,眼神微暗。
但他很快恢復了神色,慵懶道:“以後不許一個人打架。”
“啊?”白瑾瑜有些爲難道,“可我一個人還不夠打呢,你非要分我的嗎?”
謝譽:“……”
他按了按眉心,終於意識到和她交流不能用正常人的辦法,於是擡了擡下巴,問她:“去劇組玩嗎?”
白瑾瑜懵懵地看着她:“什麼劇組?”
“我接了一個電視劇。”謝譽打了個電話,“馬上開拍,影棚就在這附近,很快就能夠走到。”
白瑾瑜好奇:“你怎麼突然接電視劇了?”
謝譽一出道就被國際大導演領走了,這幾年他也只拍過電影,票房極高,去年是國際最掙錢的十大男演員之一。
也的確有不少電視劇邀請過他,可他一個都沒有接。
“接着玩玩。”謝譽揉了揉她的頭,“走了,別傻站着。”
白瑾瑜回過神,已經被謝譽拉着走了。
她很生氣。
這個大壞蛋,竟然又罵她傻!
**
劇組的確就在夏大的隔壁,走路只需要十分鐘。
白瑾瑜心裡盤算着,這麼近的話,她可以隨時過來。
如果能拍到一些路透,還能夠賣給營銷號掙錢,那樣她就可以去吃好吃的了。
這時,她的頭忽然被輕輕地敲了敲:“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想偷拍你去換錢!”
“……”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白瑾瑜捂着嘴眼淚汪汪,她怎麼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謝譽停下腳步,稍稍彎身,狐狸眼眯起:“偷拍我去換錢?”
此刻他帶來的壓迫感極強,白瑾瑜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低笑了一聲,輕飄飄道:“不用專門拍,我都給你,小白。”
白瑾瑜只感覺自己的耳尖發熱,她猛地跳開,結結巴巴:“你……你你有話好好說,不要湊那麼近!”
謝譽聞言,眉梢挑了挑,微笑:“你確定這個距離叫近?這是很安全的距離。”
親他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說?
白瑾瑜有些心虛。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爲他知道她就是那隻小狗狗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可沒在他面前變過身。
謝譽看了她一眼,重新直起身,向前走去。
進了劇組後,他將口罩摘下。
“謝老師!”副導演和他打招呼,一眼看到了他身後的白瑾瑜,驚訝道,“這位是?”
謝譽並沒有回答,而是說:“安排一間單獨的休息室。”
“好的。”副導演應下,又猶豫道,“謝老師,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明天就開拍了,但是還缺一個角色,可能有幾幕重要的戲要往後延。”
謝譽若有所思,問正在發呆的白瑾瑜:“小白,想拍戲玩玩嗎?”
白瑾瑜毫不猶豫:“想啊,我想和九九一起拍戲!”
謝譽:“……”
他嘆了一口氣,問副導演,笑:“那個角色,您看她怎麼樣?”
“什麼?”副導演一愣,“您說這位——”
謝譽幫白瑾瑜把口罩摘了下來:“我覺得她很合適。”
在看見白瑾瑜真容的時候,副導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直接激動得脫口:“好好好沒問題!”
白瑾瑜睜大眼睛:“你是不是把我賣了?”
“有嗎?”謝譽反問,“你說要和司老師拍戲,這部劇她的確會來客串。”
“哦。”白瑾瑜小聲說,“你滿臉都寫着黑心壞蛋,我不是很相信你。”
謝譽卻勾着脣笑了:“嗯,以後都要這麼警惕。”
他不好騙她,別人更騙不走了。
白瑾瑜更警惕了:“你是不是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
謝譽搖頭,氣定神閒:“沒有。”
他將劇本遞給她:“臺詞都給你畫出來了,一會兒我負責和你對戲。”
**
另一邊,莊家。
莊家主等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等到保鏢把白瑾瑜帶回來的消息,他有些急了。
電話撥出去,卻根本撥不通。
莊家主有些慌亂,立刻派了第二隊人,又急急地打電話去找鍾大師。
鍾大師很快來到了莊家,聽完莊家主的敘述之後,摸了摸鬍子,眼中精光一閃:“是老夫忘記提醒莊先生了,此女氣運龐大,那麼運氣也就極好,想要抓她並沒有那麼容易。”
“那該怎麼辦?”莊家主更急了,“我兒的病拖不起啊!”
“莊先生莫急。”鍾大師笑了笑,“老夫會利用陰陽五行之術,將她暫時困住,到時候您只需要派人前去即可。”
莊家主這才鬆了一口氣。
陰陽師出手,普通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
白瑾瑜必須要嫁進他們家,用她的氣運來滋養莊家,這樣才能夠展現出她的全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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