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鬼手天醫出現的次數太少,而鬱曜是少數被Ta醫治過的人。
否則,就算鬱家是四九城一等一的大豪門,但若非鬱曜和鬼手天醫有過交集,寧家也不會這麼客氣。
在大夏帝國,家族等級有着嚴格的劃分。
百年豪門,千年世家。
豪門未必沒有世家富有,但兩者的底蘊差距依舊很大,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能夠被稱得上世家,至少在大夏朝時期曾隨着胤皇一起南征北戰過。
如依舊鎮守中州的墨家。
而寧家在幾十年前偶然之下得了幾本巫醫秘籍,培養了不少巫醫,手握西州這一地帶的醫療命脈。
所以這些年寧家風頭正盛,已經不怎麼把所謂的世家放在眼裡了。
“寧先生放心。”鬱曜也有意和寧家交好,“一有消息,我會立刻聯繫您的。”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鬱曜這才走了出去。
鳳三跟在鬱夕珩身邊已久,對於鬱家人也有基本的瞭解。
他一眼就看見了鬱曜。
原本鳳三不怎麼在意,但他突然想起他收集的資料裡說,司扶傾是因爲鬱曜才進的娛樂圈,似乎還對鬱曜愛得深沉。
四九城中,鬱曜的確是極其出色的貴公子,追他的名媛也不計其數。
鬱老爺子也對這個孫子頗爲寵愛,有意跳過鬱夕珩這一輩,將鬱家直接傳給鬱曜。
鳳三神情緊張了起來:“司小姐,你看他——”
“誰啊?”司扶傾擡頭,略略地瞥了一眼,很無情地哦了聲,“以後長得沒我老闆好看的人,你不要叫我看,我審美可高了。”
她的下巴還搭在輪椅背上,還是那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樣子:“你爲什麼要讓我倒胃口?我要讓老闆扣你工資。”
聽到這話,鬱夕珩似乎是朝着他這個方位看了一眼。
鳳三:“!”
他扣工資是小,主要他怕司扶傾這輩子都看不了別人了。
鬱夕珩這張臉,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完美統一了男女的審美觀。
當然,他也沒見過比司扶傾更好看的人。
鳳三小心翼翼地遠離了司扶傾,而後壓低聲音:“九哥,原來寧家說的貴客是您的侄子?”
鬱家人口衆多,鬱曜在他那一輩排行第三。
他比鬱夕珩低了一輩,卻只小了四歲。
誠然在四九城,鬱曜已是天之驕子。
但鳳三從小接觸的都是墨家嫡系子弟,鬱曜就有些不夠看了。
鬱夕珩漫不經心地捲了捲袖口,並未擡眼,連語氣也淡涼至極:“不必管他。”
鳳三點頭。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和鬱曜確實不用有什麼交集。
鬱曜也看見了石桌旁等候的三人,見到都是西方面孔,也沒有多留意。
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寧家在西大陸也打出了名聲,有國外的人會來並不奇怪。
但能請到寧家,說明有些實力。
放在平時他或許會上前聊上兩句,但眼下他急着將藥材運回四九城,就沒那個閒時間去結交。
倒是那個坐輪椅的男人,讓鬱曜想起了鬱夕珩。
他輕輕地扯了扯脣角。
一個男人,腿是廢的,跟廢物又有什麼區別。
鬱曜離開後,管家這才又出來,請三人進去。
“蘇格蘭先生是要看腿是吧?”中年人收了笑,將目光移到輪椅上的年輕男人,不鹹不淡,態度也並不怎麼好,“先說好了,無論能不能治好,定金是不退的,這是寧家的規矩。”
鬱夕珩微微擡眼:“你們失約了。”
約的是十點,現在是十點二十分。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的神情不耐煩了:“二十分鐘而已,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趕着去投胎嗎?”
“要是等不及,那你可以不看,西大陸的醫療也很發達吧?你可以回去,大夏帝國不歡迎你。”
排隊等寧家出診看病的人數不勝數,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中年人還沒遇見過
鳳三眼中殺機凜冽:“你找——”
鬱夕珩卻先擡起了頭,狹長的瑞鳳眼倏爾眯起。
中年人的話猛地頓住。
他只感覺有如利刃一般的目光橫掃而來,幾乎要將他的喉嚨割裂開。
壓迫感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
凌駕萬物之上,九五至尊之威。
讓人幾乎要當場跪下。
中年人心頭大駭。
他雙腿發軟,惶急之下擡頭,卻見年輕的男人依舊坐在輪椅上,眉眼深邃。
他靜靜地按着輪椅的手柄,輕輕垂眸,還咳嗽了兩聲,顯然身體很差。
司扶傾很體貼地給他遞了一杯水,狐狸眼卻微微眯起。
好強的氣勢,已經到了外顯的層次,還如此收放自如。
她知道,氣勢壓人,並不只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
有人能憑藉着氣勢,生生將對方的骨骼壓斷。
鳳三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幾滴冷汗,他站在鬱夕珩身旁,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眼慢悠悠摸出一個橘子開始吃的女孩。
司小姐,怎麼不受影響?
“實在是抱歉。”中年人壓下內心的不滿,勉強解釋了一句,“寧家正在找鬼手天醫前輩,因爲急於獲取消息耽擱了些。”
聽到這話,司扶傾這纔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這麼多人找她,那她去賣自己的消息是不是也能撈一筆?
鬱夕珩不再看他:“走了。”
這兩個字,讓中年人神色一變。
這個單子如果能夠做下來,寧家能夠收至少十個億。
他們會接診,也確實是因爲鬱夕珩出了天價。
並且病例上寫,這位蘇格蘭先生被腿疾困擾多年,定然十分想站起來。
現在怎麼說走就走?
”蘇格蘭先生,出門在外,還是異國他鄉,你實在是沒必要這麼小氣量。”中年人穩了穩身形,他搖搖頭,再次開口,帶着幾分譏諷的威脅,“你今天出了寧家,你這雙腿整個大夏帝國可無人能治,你最好思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