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兩天,京師城裡安靜得有些怪異,許多政治嗅覺的人也從京師不一樣的街面上聞出了不對。
皇上突然下旨,恢復東西二廠,而兩廠提督竟然是昔日司禮監掌印曹化淳,崇禎的這項決議,讓天下人無不一片譁然,衆人都猜不透崇禎心理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且最爲詭異的是,押送一千多萬兩銀子回京的鎮北侯,人還沒進京師,就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進了東廠大牢。要不是鎮北侯李從年當時極力阻止,他那些手下的軍士還不把這些養尊處優的傢伙砍翻在地。
當李從年根據崇禎的旨意走進天牢之後,曹化淳懸着的心裡終於落下了一塊大石頭,而那些一千多萬兩銀子,也被曹化淳押解到了東廠的駐地。
鎮北侯突然被崇禎下獄,滿朝文武頓時沸騰起來,都想進入皇宮向崇禎討一個說法,可是接到的消息卻是崇禎略感風寒,不見大臣。
一時間,整個京師謠言四起,許多人都說崇禎害怕李從年功高蓋主,所以才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把李從年抓了,可是那些朝廷官員們卻從中間發現了不同的東西。
“什麼?皇上連老夫也不見?”孫承宗站在皇宮外,朝守衛的禁軍侍衛道。
“是的!請孫閣老回去吧!”那個侍衛統領朝孫承宗道。在皇宮之外,大明兵部尚書內閣大學士孫承宗站了半天,可是無論怎麼說,這些侍衛都不讓他入宮面聖。
“可是老夫卻有要事要面見聖上了,你讓本官進去。”年過六十的孫承宗臉上不甘心又朝那個侍衛道。
“老大人,你就不要爲難小的了,如果讓老大人進去,小的全家都要被株連九族的,您老就放過小人吧!”那侍衛臉上滿是委屈道。
孫承宗也知道這些事情,都不是這些人所能處理,畢竟他只不過是忠於職守而已。而且這幾日整個朝局處處透着古怪,不僅大朝暫停,內閣處理事務也見不到崇禎的影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東西二廠又重開,由原來司禮監掌印曹化淳兼任,錦衣衛指揮使駱養xing也不見蹤影。
從這些聖旨上的說的話,根本就不像崇禎的手法,處處透着怪異的摸樣,可是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饒是孫承宗也算見個老政客了,他也沒有看出來。
“孫閣老,怎麼你也來了?“正這這時候,遠處跑來幾個內閣成員紛紛朝孫承宗打着招呼。”難道孫閣老也被拒之門外了?”
穿着一品大紅袍,打着孔雀補丁的首輔錢龍錫,和錢謙益也跟着出現在皇宮門外,錢龍錫可看到孫承宗的摸樣,不由得上前攀談起來。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麼想的,鎮北侯忠君愛國,可是皇上卻把他關進天牢,皇上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嗎?”錢謙益臉上滿是不解道。
原本他還想提醒李從年小心曹化淳,可是卻沒想到李從年剛一到京師就被抓進天牢,關在了東廠的詔獄裡面,錢謙益連告密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崇禎對李從年忌憚了?錢謙益心裡有些打鼓起來,他並不知道曹化淳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軟禁了崇禎,CAO控朝政,
“事情有些不對勁啊!孫老,昨日我府的僕人想要出城,竟然會被五城兵馬司搜身。”爲了李從年的入獄,滿朝文武都想要讓崇禎給他們一個說法,可是根據崇禎身邊太監傳來的旨意,崇禎卻是誰也不見。
事態緊急,孫承宗忍不住想要私底下面見崇禎,希望他給個說法,卻沒想到最後連他也被攔在宮外。
想起這幾天來的不對勁,錢龍錫忍不住朝孫閣老道:“特別今天鎮北侯被下東廠詔獄,我就越感覺不對勁。”
本來今年崇禎才廢除了廠衛制度,可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東廠卻又復建,再聯繫京師戒嚴,錢龍錫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不妥,
“是啊!這幾日老夫的眼皮一直跳過不停,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嗎?”聽見錢龍錫的話,孫承宗也忍不住附和道。
自從東廠恢復之後,孫承宗總覺的心神不寧,氣血浮躁,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不對!曹化淳想要造反!”錢謙益這時候在心裡忽然反應過來,嘴裡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麼”聽見錢謙益的話,在場的錢龍錫和孫承宗忍不住臉色一變。
這個時候,錢謙益也顧不得許多,他把前幾曹化淳派人試探自己的那些話都一五一十都朝在場的兩人抖了出來。
“當時本官以爲,曹化淳不過是失去權利,不甘心而發出的牢sao而已,卻沒想到自從那日之後,我們卻連皇上的面都見不着了,而且今天鎮北侯又被抓進了東廠,所下官才覺得事關重大,不得不說出來”
剩下的話,就算錢謙益不說,錢龍錫和孫承宗也知道他心裡想說些什麼,大家都沒想到曹化淳喪心病狂,竟然軟禁崇禎皇帝矯旨囚禁李從年。
而且京
師的順天知府和五城兵馬司都是曹化淳保舉的人,可以說現在整個京師都掌握曹化淳的手裡,還有京師大營自從崇禎二年的那次大敗,一直都沒有恢復過來。
內廷和廠衛是李從年提議廢除的,難保曹化淳不會因爲失去了內廷的反而喪心病狂鋌而走險,學習秦朝的趙高,廢立帝王。
“錢大人說得對!首輔大人,恐怕情況不妙啊!”孫承宗說完,臉上一片灰暗,恐怕又一場血雨腥風又要興起了。
“老夫要見皇上,你們都給我讓開。”孫承宗說完,轉身大步朝皇宮的宮門走去,身上一副決然的摸樣,就算死他也要見到皇帝。
“站住!皇上有令,閒雜人等敢私闖皇宮殺無赦!”守衛在宮門前去的侍衛統領,望着孫承宗大步向前的摸樣,大手一揮,那些身披盔甲的禁軍侍衛紛紛抽出武器,站在了宮牆之上,滿臉殺機。
“孫閣老,你就不要爲難我們這些小人物了。”那個侍衛統領冷着臉朝孫承宗道。
“我們馬上離開!”聽見這個侍衛統領的話,孫承宗立馬停住了腳步,轉身朝錢謙益和錢錫龍,在他們耳邊低聲細語道:“看來皇上真的被曹化淳這個狗賊囚禁了。”
剛纔孫承宗試了一下這些禁衛軍的態度,讓他後背頓時滿是冷汗,想他是大明內閣大臣,還是兵部尚書,可以說是兩朝元老,但是眼前這些侍衛臉上卻對他毫無恭敬之色,而且眼中那有恃無恐的摸樣讓孫承宗有些警惕起來。
在大明,沒有誰敢像他們這樣對待自己,這麼看來這些人都恐怕依附曹化淳了。“督師大人,那現在怎麼辦?”錢龍錫忍不住朝孫承宗而詢問道。
“大家馬上回去聯絡百官,雖然曹化淳現在想要謀反,可是他也不敢正大光明豎起大旗,咱們現在要做的是馬上去聯絡其他官員,準備勤王護駕,大家回去之後把自己的家丁和僕人都組織起來,以防萬一。”
孫承宗低聲朝他們兩人分析道,慢慢的離開皇宮:“還有找人聯絡城西的京大營和鎮北侯留下的六千精銳。”
親衛軍在李從年離開京師之後,被曹化淳藉故調往了城西京軍大營,作爲牽制力量,讓兩邊都互相猜疑。
“好!”錢龍錫和錢謙益聽見孫承宗的話,紛紛聯絡大臣去了。
孫承宗望着他們的背影,臉上一陣嘆息,多災多難的大明王朝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平靜下來,讓百姓們少受點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