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嚇了一大跳,趕緊小心翼翼的閉上了嘴。
剛纔第一次上戰場,又殺了幾個韃子,尤其是見到了皇帝后,激動的有些忘我。
經刑夫人這提醒,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嚇的趕緊低下頭。
“虎妞乃民間女子,不懂禮數,請聖上勿要見怪。”
朱慈完全想不通,爲何會對虎妞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過看到她渾身浴血又不好意思的傻笑着,那到也是一個女中豪傑。
戰爭,本就不是女子應該參與的遊戲,但是國破家亡,無論是老人,孩子還是女人,都不可能倖免於難。
女人,或許先天的能力本就不如男人,但在國家興亡之時,她們對於國家和民族的忠誠和狂熱,絕不在男人之下。
***,楊開慧,趙一曼。
甚至於說,如今的秦良玉,白再香等等,都是爲人稱道的女英雄。
但這世道,畢竟還是男權社會,女性的地位太過於卑微,不過如果想要國家長足發展,讓女性參與到生產生活,甚至於說戰爭之中,還是十分必要的。
這種事情還需要慢慢來。
大明如果想要徹底立足文明之巔,需要改變,需要打破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虎妞的無禮,並沒有讓朱慈太過於放在心上。“只要是爲大明而戰的將士,不論男女,皆可獲得相同的封賞。”
刑夫人和娘子軍的將士們聽到後,頓時面有喜色。
“謝聖上。”
“起來吧,回京。”
衆人歡天喜地的擁簇着朱慈,開往京城。
終於回京了。
滿打滿算,離開北京已經三個月之久了。
當那高大的城池再次出現在視野之中時,無論是朱慈,還是已經那些跟着朱慈直入險境的皇衛營的將士們,都不禁感到鼻子發酸。
多少人,埋沒在了路上,多少人,再也沒能回來。
家,永遠都是一個人最爲眷戀的地方。
那城牆,在無數的炮擊之下,飽經磨難。
那人,在無數日夜的思念下,憔悴不堪。
許多將士,在進入城中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跟長官告假,返回家中,尋覓親人。
有些人,等來了兒女,也有人人等來的是噩耗。
生死離別,總是人生中最難以接受的遺憾,朱慈無法復活那些陣亡的士兵,也只能在第一時間交還一些遺物,並且在經濟上給於相應的補償,安撫他們悲傷的心情。
王先通範景文爲首的文武官員,打開城門迎接朱慈到來。
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激動乃是發自內心。
困守京城三個月,聖上凱旋,最終給於了韃子致命一擊。
那就彷彿救世主一般,重新在他們心目中塑造了偉岸的形象。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天子,那似乎也只能是面前這個人。
哪怕是這個天子有些暴虐,動胤殺人,哪怕這個天子的脾氣讓人琢磨不透。但是……他的存在,真的給了他們重新將大明拯救起來的希望。
如果不想死,如果想看到大明的崛起,那麼……似乎也只能放下所有的矜持,全身心的迎合聖上的強勢。
請憐惜微臣。
雖然飽經摧殘,京城還是那個京城。
被砍的剩下的人,全是些對於大明的狂熱分子,他們將京城重新交到了朱慈手中。
那麼……終於結束了縱橫,回到了起點,從現在開始,君臨天下的起點。
“陣亡將士的名單,以及將士們所獲得的功勳務必要記錄好,不得有失,待韃子滾蛋後,便論功行賞。”
“微臣遵旨。”王先通道。
“範首輔。”
“臣在。”
“明日早朝正常……”
終於可以早朝了……終於可以不用睡懶覺了,範景文喜極而泣,卑身應是,當然還有個問題。“是否還京營之中?”
自從朱慈登基以來,考慮到各種原因,朱慈的吃喝拉撒都在京營之內。
以至於很多人都私下裡議論,皇帝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不過作爲皇帝,京營畢竟不是皇帝應該在的行宮。
如今最大的軍事威脅,基本解除,實在沒必要仍然留在京營那種地方。
“不,皇極殿外。”
如果說,之前作爲皇帝,只是在實習的話,現在是時候應該轉正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歲!”
和文武大臣相互之間,交換了若干意見之後,朱慈又吩咐好安置入城軍兵的事情。
便帶着兩個公主和兩個……準老婆趕去皇城。
老爹以及自己的老媽們都在宮城門外等候,當朱慈的大架,浩浩蕩蕩的出現在視野之中時。
那長久以來的擔憂和思念,終究是得到了平復。
朱慈下馬,向父皇母后見禮。
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在金甲的襯托下英武不凡,崇禎都有一種想要上戰場的念頭。
三個月的風霜,讓朱慈的小臉黑了不少,小鮮肉的外表下多了些許陽剛之氣。
頗爲寵溺孩子的周太后,看了都有些心疼。
“回來了?”
“恩,回來了。”不過父子之間的交流從來都是在不言之中。
昭仁下了馬車,直接撲到周太后的懷裡,被周太后愛憐的抱了起來。
坤興,寧槿,毛龍兒也下車,向父母,或者公公婆婆失禮。
不過……崇禎還是發現了端倪,定王,永王竟然不在?
當崇禎問起來的時候。
朱慈略有傷神的垂下頭,自責般的告知,南方謀反,劫持二王而去。
南方那些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蹦躂不了幾天。
永王,定王都是男孩子,男孩子總要經歷些磨難才能成長,況且東林那些僞君子們肯定會供奉着永定二王。
更不會加以傷害。
所以完全沒有任何好擔心的。
南方反了的事情,崇禎也已經知道,據說他們打着迎回自己的口號,還真是讓崇禎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南軍趁着他們抵禦建奴的時候,攻打他們的後路,卻着實讓崇禎看清了南京那些人虛僞的外表。
“南京需平啊。”
“這是自然,待韃子滾回遼東,南京的叛黨,不過彈指而滅罷了。”
朱慈當然有這個自信,南京的東林黨是些什麼貨色,朱慈再清楚不過。
還有那些爲東林充當羽翼的左良玉,白白坐擁數十萬大軍,實際上連李自成的農民軍都不如的廢物。
造反?只是爲朱慈幹掉他們提供充足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