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是想撮合我跟高崇？”喬意睜開眼，靠在椅背上，歪着腦袋看向項星。
“怎麼了？你倆相處不好啊？”項星見她如此，表情一愣，有些疑惑地問。
喬意搖了搖頭，開口道：“以後這種場合不要叫我了。”
項星：“喬兒，你說你都二十四歲了，也該談談戀愛了，還是說，網上那傳聞是真的？”
“媽！”喬意很是抗拒這種話題，本來想着自己在網上澄清的，結果現在好了，更加解釋不清楚。她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又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好道：“你之前不是說黎明挺好的嗎？怎麼又換成高崇了？你變心好快啊，母親大人。”
項星看向她，沒好氣地開口：“你還說呢，不是你自己拒絕的？我以爲你不喜歡小黎那一款，所以想着帶你多認識一些不同的人啊，我看人小崇文質彬彬的，又通情達理，多好的孩子啊。”
喬意朝着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略微點了下頭。
估計經過陸聽寒那麼一攪和，項星的計劃全亂了，喬意又不忍心告訴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一次，她不知道是該感謝陸聽寒還是慶高崇沒有對自己太過上心。
總之，她現在確實沒有這個心思在上面。
項星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有些信誓旦旦道：“你也覺得不錯吧？喬兒，你多跟高崇相處。”
“媽，高崇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喬意開口道。
“那你告訴媽媽，你喜歡什麼樣的？你又不喜歡小黎那樣的，媽媽就想讓你有個依靠，如今你也不同往日，要是特殊期發作怎麼辦，喬兒啊……”項星說着說着，似乎要哭了的樣子，還時不時抽噎着。
喬意聽着，連忙妥協道：“媽，我沒說不喜歡黎明。你……算了，我聽你的還不成嗎？”
“你喜歡小黎那樣的？那你多跟小黎相處，必要的時候兩家人趁着年底也可以雙方見個面。”項星瞬間沒了剛纔的神情，瞬間精神了不少，開始盤算了。
喬意一時間有些發懵，怎麼自己身邊都是一些影帝影后級別的人物。
她母親大人和陸聽寒要是進入娛樂圈，說不定現在就是頂流級別的人物了。
喬意這麼想着，忽然有些犯困，而聽着項星的話語，只覺得越發催眠，於是意識也漸漸模糊。
“如果雙方到時候都覺得不錯，喬兒……”項星正說的起勁，一回頭，喬意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
項星一臉嘆息，這孩子，算了，明天再說。
她從車子後面拿出一條毯子給喬意蓋上，夜晚的溫度依舊很低，窗戶上隱約透着一絲薄薄的霧氣，車內的暖氣開得適中。
一直抵達喬宅，喬意才悠悠轉醒，快速下了車之後，直奔自己的臥室。
——
陸聽寒回到自己的單人住宅內，這裡比之前的公寓要大很多。
他剛披着浴袍，從浴室出來，牀頭櫃上的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
陸聽寒走了過去，拿起來眼眸看着屏幕是段倉的電話。
“喂。”
對方像是愣了一下，才試探性地說：“你這語氣……今天不是去參加高總老婆的生日宴會嗎？怎麼不痛快？”
其實普通人聽陸聽寒的話語可能不會有所察覺，只覺得他的聲音依舊如此淡漠，但段倉就是聽出來了，他的聲音不僅淡漠還有些不耐煩。
“沒話掛了。”陸聽寒又繼續吐出四個字，話語依舊沒有什麼波瀾。
段倉輕笑了一下，清了清嗓音：“別別別，我可沒招惹你啊，你別對我發泄啊。上次你讓我幫你的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嗯。”
“黎明是和喬大小姐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就很黏喬意，後來因爲家族變動，所以一家人搬去了國外。前不久黎家將分公司又遷回蓮城，黎明是前不久纔回來的，兩人被外界傳聞——青梅竹馬。”段倉着重強調最後四個字，非常刻意。
“沒了？”陸聽寒聽完，並沒有多少表示，只是不冷不熱地問道。
“嗯。”
“具體什麼時候離開的？”
“大概是十一二歲的時候吧。應該是黎明離開之後不久，我記得項月好像是第二年就出意外了……”段倉說着，忽然戛然而止，又快速解釋道：“那個，我也就這麼隨口一提，你別太在意。”
“嗯。”
陸聽寒短暫的沉默之後，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隨意扔在了牀頭，從一邊的櫥櫃裡拿出一瓶酒和高腳杯，走到了窗口的位置。
高聳的視野，開闊的夜景之中，月光直接從窗戶玻璃透過來，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垂眸慢條斯理的倒了杯紅酒，杯子裡紅色的液體是血液一般。
他的視線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了另一個人。
喬意的話語一字一句落在了他的男孩之中，甚至被她觸碰過的耳骨，依舊紅暈未散。
這麼多年，他從未忘記過陸旭，那個被逐出陸家的人。
而陸旭只回來過一次，那是十二年前項月的葬禮時，後來他遠赴海外，再也沒有回來過。
陸聽寒不止一次跟他打過郵件，都相繼消失一般，沒有迴音，沒有回信。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也像是不在一樣，杳無音訊。
後來，陸聽寒也漸漸明白了一些，陸旭不是不願意回來，他是不願意接受，更加不願意面對。
他這麼想着，才緩緩將酒杯送進自己的嘴邊，默默地仰頭一飲而盡。
彷彿只有這樣豪飲，才能讓自己內心深處好過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酒瓶過半，陸聽寒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按了一下旁邊的開關按鈕，窗簾自動被緩緩關上，整個房間漸漸進入一片昏暗裡。
他再次拿起手機，點開段倉的聊天界面，發了一行字過去：“查一下黎明如今的公司，住所，最近行蹤。”
段倉快速回復，但十分不解地連發了幾個問號。
陸聽寒想了一下，才感覺自己把最重要的遺漏了：“順便查一下，黎明是不是和我一樣。”
段倉：“我早查過了。跟你一樣，需要度過易感期。你別說，他的氣味跟你有點相似，是雪碧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