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在騙我?”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可百里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本座若不如此,你又怎麼會放鬆警惕,怎麼會對本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夜非寒英俊的臉上有熱烈的笑容,“娘子,你雖然很聰明,但在爲夫這種老江湖面前,還是嫩了點,不過不要緊,以後可以跟着爲夫多學一學。”
見他慢慢向自己走來,百里雪想起他剛纔的暴行,心頭一緊,身體驀然往後一仰,整個人立時沒入水中,只留下清越的聲音在湖面迴盪,“每對付你一次,我對你的實力就多瞭解一分,所以,這一次,我也不算輸得徹底。”
夜非寒鷹眸看着水面上一圈圈不斷擴大的漣漪,脣角扯出一絲興味的笑,“娘子,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逃脫爲夫的手掌心嗎?”
下一刻,他也縱身一躍,沒入水中,朝着那漣漪深處的水波追去,小船上瞬間空空如也。
雖然這種連百里雪自己都搭進去的作戰方案已經十分完美,但兵家出身的人,做事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所以她把地點選在水面上,她在江夏地域長大,水性極好,就算萬一失利,也可以順利脫身。
正在水下潛行的百里雪忽然覺得身後水波襲來,悚然一驚,那個登徒子居然也下水了,而且對她窮追不捨。
面對這個神鬼難測的對手,又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百里雪不敢再有任何大意,她現在要做的是奮力逃離他的魔爪。
水下視線模糊,三月的春水依舊冰涼,憑感覺,百里雪知道那個登徒子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心下着急,幸好十分熟悉王府內的湖泊水流,拼着一口氣,游到了和湖泊相通的水榭,順着假山爬出了水面。
渾身溼漉漉,夜風一吹,更是寒涼刺骨,再加上在水下游了太久,幾乎體力透支,百里雪氣喘吁吁地靠在假山上休息,心中暗罵,該死的小夜子,讓本郡主深更半夜受這種罪。
而且她還不能放鬆心神,必須時刻警惕着小夜子爬上來,現在只盼着他晚一點上來,讓自己多休息一會。
可不知爲什麼,她警戒了許久,湖面都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夜風呼呼的聲音,奇怪,他明明離自己不遠啊?
看着平靜的湖面,百里雪的心沒來由地一跳,不會淹死了吧?
怎麼可能?百里雪搖了搖頭,那種生命力頑強的江湖盟主要是被淹死了,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可時間一刻一刻地過去,湖面還是平靜得令人心悸,百里雪心下越發不安起來,他又在搞什麼鬼?
正當百里雪的心七上八下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娘子,你在擔心爲夫嗎?”
剛纔水下的追逐差點讓百里雪筋疲力盡,她扶着假山吃力地站起來,吃驚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就跟着你上來的啊。”夜非寒調侃道:“我看娘子剛纔的模樣分明就是在擔心爲夫啊!”
他雖然也渾身溼透,但絲毫不減傲人氣度,站在百里雪面前,灼熱的氣息將她籠罩,邪笑道:“認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