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珏置若罔聞,說出的話讓薛皇后心驚不已,“雖然母后是父皇的髮妻,但您對父皇的瞭解,未必比兒臣多。”
薛皇后死死地盯着他,“你還了解什麼?”
太子淡淡一笑,“兒臣前面說的也不全是事實,其實,父皇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
薛皇后苦笑,什麼都瞞不過太子,他看似深居簡出,看似漫不經心,但一切都盡數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她就是發現皇上只愛他自己之後,才逼着自己對皇上死了心,只有這樣,她纔不會心痛,纔不會善妒,才能對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嬪和顏悅色,照顧有加,成就一個賢德皇后的美名。
“母后的際遇兒臣看在眼裡,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體會同樣的痛苦。”
薛皇后渾身一震,太子對雪兒的感情,遠超出她的想象,她不敢置信,一字一頓道:“哪怕她終生不能生育?”
“是!”軒轅珏答得毫不猶豫。
薛皇后陡然怒了,“軒轅珏,你瘋了?”
“兒臣很清醒。”軒轅珏靜靜地看着激動的母后,“自遇見了雪兒,兒臣才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兒臣願意把世間最好的東西全都給她,哪怕她真的不能生育。”
薛皇后身子微晃,在瑤姑姑眼明手快地攙扶下,才勉強穩住身子,“就是因爲她能解開血玲瓏的魔咒?”
軒轅珏劍眉一挑,“不是,是因爲兒臣愛她。”
“你連萬里江山都不要了嗎?”薛皇后咬牙道。
“江山,兒臣自然會握在手中,雪兒,兒臣同樣不會放棄。”
提到江山,軒轅珏眸瞳中豪情萬丈,提到雪兒,眸瞳轉爲化骨柔溺,沒有權勢,如何保護心愛的女人?“也請母后以後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事情,因爲母后註定不會如願以償,如果惹惱了兒臣,兒臣就把薛靈薇隨便許配一戶人家,徹底絕了母后這個念頭。”
“你敢?”薛皇后怒視着她,薇兒是她看着長大的,相當於她的女兒,她豈能讓薇兒的終身大事這樣隨意被撥弄?
軒轅珏深深地看着薛皇后,“母后,別忘了,你不僅是薛家的人,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你什麼意思?”薛皇后眸光一凜,總感覺太子話裡有話。
軒轅珏意味深長道:“母后一心爲了保住薛氏的權勢屹立不倒,可謂煞費苦心,以致忘了自己皇后的身份,小心到頭來反被薛氏所掣肘。”
“你說清楚。”薛皇后不允許太子再打啞謎,目光如炬地看向他,美豔的臉上盡是凌厲之色。
軒轅珏冷笑一聲,“母后是薛氏一族的庇佑者,你以爲他們只能對你言聽計從,就不敢欺騙你嗎?”
“他們欺騙了我什麼?”薛皇后情急起來,連尊稱都不用了,迫不及待道,她隱隱有種感覺,太子所說的一定是件至關重要的秘密,而自己被排除在這個秘密之外了。
軒轅珏脣角一勾,“以母后的聰慧,想必早已猜到,雪兒能夠解開血玲瓏。”
“那又如何?”薛皇后心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猛然想到趙國侯告訴自己,薇兒身上也有木槿花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