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陽公主軟聲道:“殿下,你剛纔說如果郡主解開了,就請郡主參觀花房,並可任意挑選一樣帶走,但若郡主解不開呢?”
慕容迦冷笑,真是個愚蠢的女人,眼光只侷限在窩裡鬥,若不是父皇母后叮囑,如今正是和東瀾合作的關鍵時刻,就算再不喜歡黛陽,表面上也要做到不落人話柄,他才偶爾做做表面工夫。
否則像這樣既沒有絕世美貌又自作聰明的女人,早就扔到冷宮去了,還佔據着他太子妃的位置?
不過,慕容迦鄙夷歸鄙夷,此時黛陽的這句話卻正好是他需要的,故作恍然道:“太子妃不提醒,本宮倒還忘了,是啊,既是賭局,雙方都要下注,才顯得公平嘛。”
好厲害的慕容迦,三言兩語把罪名推到了黛陽公主頭上,意思是,不是黛陽的提醒,他還忘了這事,而且黛陽是東瀾出來的公主,理應向着你們說話,可現在連黛陽都覺得不公平,可見是極其不公平的。
黛陽公主渾然未覺自己把孃家人都得罪了,見殿下竟然出乎意料地附和自己的話,很是開心,忙笑道:“臣妾不過是見棋局上來了,郡主那邊還未下注,便多嘴了一句,殿下不嫌臣妾說錯就好了。”
慕容迦大笑,眼底深處卻盡是不屑之意,“當然不會,太子妃說得剛剛好,本宮有賞。”
黛陽公主大喜,“多謝殿下。”
連百里雪身爲女人,都看不起黛陽公主這種做派,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皇上膝下的幾位公主,個個都不得善終,端陽公主終日鬱鬱寡歡,悶悶不樂,最後自盡身亡。
二公主翌陽,貴爲金枝玉葉,卻和卑微低賤的侍衛偷情,丟盡了皇家的臉,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若說翌陽是因爲生母位分卑微,無人關注才幹出傻事來,那這個三公主黛陽的母妃可是德妃,太后的侄女,身份何等尊貴?偏偏也沒有長出皇家人的傲骨來。
就算是出嫁從夫,也沒有必要卑躬屈膝到這個程度,像慕容迦這樣的男人,你越高傲,越不吃他那一套,他越會把你看在眼裡,越會尊重你,可惜,自幼嬌生慣養的黛陽公主不明白這一點。
連那個一直端莊到無懈可擊的武側妃,眼底深處都掠過不易察覺的鄙夷,不過,她這樣內斂穩重的女人,是怎麼都不會表現出來的。
可那個端莊女人眼底一瞬間的異光,還是沒有逃脫百里雪的眼神。
人必自辱,而後人才辱之,這話用在黛陽公主身上再合適不過了,百里雪自然也不在意黛陽是否受寵,她在意的是黛陽丟盡了東瀾的臉,丟盡了哥哥和麾下三十萬雄師蕩氣迴腸的傲骨雄風。
迎上慕容迦看好戲的眼光,百里雪微微一笑,自信昂揚道:“慕容殿下,若本郡主解不開此局,在此承諾,他日若兩國交戰,江夏軍退兵三十里。”
什麼?這次的宮宴可謂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看似平靜無波,實則詭譎莫測,彷彿一個晴天霹靂在宴會廳的正上方“轟”的一聲炸開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