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當是在誇你嗎?”秦王冷哼一聲,疾言厲色道:“一開始就滿口謊言,百般掩飾,被太子妃拆穿之後,又砌詞狡辯,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抵賴到什麼時候?”
曲皓身爲珞王的大舅哥,珞王又是當紅親王,所以,他並不懼怕秦王這個在朝中並不得勢的皇子,當即軟中帶硬道:“若秦王殿下能拿出證據,讓末將心服口服,末將無話可說。”
秦王氣得額頭青筋乍現,百里雪忽而輕輕一笑,衆人只覺得眼前華光璀璨,滿目生輝,“你放心,本宮一定會拿出證據,讓你心服口服。”
面對笑靨如花的太子妃,曲皓心裡越發沒底,怕再留下什麼致命的破綻,他在腦海中仔細回想和甘野的所有聯絡過程。
他一直都很小心,沒有留下任何破綻,但,除了一個人之外。
但那個人,有種特殊的本事,因爲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沒有及時除掉,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料到太子妃這麼快就查清楚了樑起的死因,而且指明自己是兇手。
因爲太過自信,自信能瞞天過海,所以留下了那個人的性命,現在想要去除掉,已經來不及了。
所幸,那個人被他藏在極爲隱秘的位置,不可能被人發現,想到這裡,他挺起腰板,底氣十足,“末將還是那句話,若真有證據的話,拿出來便是。”
帳內有種沉寂如死水般的氣氛快速蔓延開來,百里雪盯着曲皓的眼睛,話卻是對江夏王說的,“甘野主力軍已盡數被殲,現在唯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哥哥,記得在投降條件里加上一條,把負責和南疆秘密聯絡的人交出來,讓他來認一認,到底是誰和他聯絡的?”
江夏王霸氣道:“如今我爲刀俎,甘野爲魚肉,自然是任我宰割,太子妃儘管放心。”
曲皓暗自慶幸,他早做足了準備,事先已經鋪好後路,每次和甘野聯絡的時候,都是以樑起的名義,就算和甘野的人當面對質,他依然可以振振有詞地說是奉樑起之命。
見曲皓眼神絲毫未變,百里雪明白,狡詐的曲皓顯然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就是命甘野的人前來對質,他依然能爲自己辯駁。
不過,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百里雪清幽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哥哥手上,他手中拿着樑起寫給甘野的密函,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整個計劃之中,應該還有一個還未浮出水面的人,而這個人,是指證曲皓最關鍵的人,照前面種種情況來看,這個人,應該還活着。
想到這裡,她眼中精光一閃,立即喚過墨麒,低聲對他吩咐了一番,墨麒墨麟會意,立即雙雙離開營帳。
曲皓見狀,眯起眼睛,斷定太子妃正在尋找新的證據。
樑起被殺這等大案,必定抵達天聽,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太子妃,也不能輕易定他的罪,更不能將他這位兵部尚書公子就地正法,最後到了皇上面前,也是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