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軒轅珏劍眉一挑,顯出隱約可見的緊張和在意。
“一切安好。”楚離的聲音讓太子的眉頭舒展開來,“請太子放心。”
百里雪側首不去看他,這兩天他都沒有回房安寢,這還是他們成親之後,他第一次故意冷落自己,她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也乾脆不理他。
楚離走後,軒轅珏在她身旁坐下,開口問道,“你召阿離入宮,是想親自去虎焰山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男人,百里雪也沒打算隱瞞,坦然道:“是,世子說胎兒一切安好,我可以出京。”
“我不允許。”軒轅珏簡單粗暴地拒絕,俊雅的臉上一片冷沉,“你想都別想。”
“憑什麼?”百里雪心頭火起,“我已經考慮得很周全了,還特意召世子入宮檢查孩子的情況,既然一切安好,爲什麼不能出京?難道我要一直困守在不見天日的深宮嗎?”
軒轅珏靜靜地看着雪兒惱怒,“虎焰山情況不明,險象環生,我不允許你和孩子冒險。”
“冒險又怎麼了?”百里雪不以爲然道:“我又不是溫室的花朵,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我一定會保證我和孩子的安全。”
“我說不行就不行。”他的語氣升騰起明顯的怒意,不容置喙道:“我要你安心在京中養胎。”
“軒轅珏?”百里雪的聲音驀然大了起來,“你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是你的男人。”軒轅珏罕見地對雪兒動怒,渾身溢滿寒意。
是嗎?積壓在心頭的委屈噴涌而出,百里雪憤懣至極,脫口而出,“你是我的男人,就要控制我的一切嗎?韓琛和我一起長大,他曾經救過我的命,若不是他,我早死了,可我現在連想都不能想他,就因爲你不高興,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他現在身陷險境,岌岌可危,你卻讓我在京中好好養胎,你要我心中只有你一個男人,割捨掉其他所有的情誼,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百里雪一口氣說出所有的不滿,眼底氤氳起來,她對他這兩天的冷落竟然如此在意嗎?
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人,竟然也會爲他的冷淡而難過,氣憤,惱怒?
見她哭了,軒轅珏眼底的堅冰驟然融化,忽然伸手將她抱在懷中,柔聲道:“雪兒,別生氣了。”
這男人變得真快,雖然他口氣已經緩和,百里雪卻仍然嘟着嘴巴,不依不饒道:“你知道自己的錯了?”
軒轅珏哭笑不得,慢慢道:“或許我的確有考慮不周之處。”
“或許?”百里雪強調着這兩個字,揚聲道:“是或許嗎?”
見雪兒得理不饒人,軒轅珏越發無奈,這個小妖精就是他的剋星,他見不得她傷心,更見不得她難過,她的眼淚,對他來說,就是世上最厲害的殺器。
絕不能和女人講道理,果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軒轅珏無奈道:“好吧,我承認對你提出了過分的要求,讓你傷心,本就是爲夫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