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候以爲太子一直如此,直到今日見到他是如何毫不掩飾地寵溺一個女人,才知道他不是不會寵女人,只不過想寵的人不是薇兒罷了。
好在身處權力旋渦中的人都明白,男人心裡喜歡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的結盟能帶來最大利益,太子的母家是薛家,東瀾太子妃必須是薛靈薇,是薛氏一族共同的目標。
而且,朝堂起伏多年的趙國候明白,太子妃的人選可不是太子一個人說了算,皇后姐姐就有一半的決定權。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把皇后姐姐手中一半的決定權變成全部的決定權?
趙國候能被封侯,並非只是薛皇后的堂弟這麼簡單,自然也是手腕過人的人物,忽眼睛一亮,“臣弟有一法,或許可行。”
薛皇后眉目未動,“說來聽聽。”
“如今的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娘娘,關乎朝局,關乎天下,其人選斷然不可草率,如今太子已二十有五,不宜再拖延下去,應該及早爲皇室綿延子嗣,纔是正道。”
薛皇后不語,血玲瓏的秘密是皇家的絕密,若不是太子告訴她,她到現在還矇在鼓裡。
在玄周之咒沒有解除之前,太子不能大婚,但太子已二十五,卻遲遲不冊封太子妃,惹得朝野上下猜議紛紛,也並非長久之計。
如今皇長孫沒了,太子妃的人選,卻始終是京城各大望族最爲關注的事,此時,只要不正式大婚,先選定太子妃,堵住悠悠衆口,也不失爲一條權宜之計。
“繼續!”薛皇后心中主意已定,緩緩開口,這個堂弟,是薛氏一族中的佼佼者,也只有他,才能培養出薇兒這樣才貌雙全的名門閨秀。
趙國候見皇后姐姐臉色舒緩了些,忙道:“太子妃如此重要,更應慎之又慎,臣弟以爲,爲免各大世家相爭相忌,娘娘可下旨,在東瀾各大家族的適齡未婚貴女中遴選太子妃,各待選貴女須進行各項才藝比試,勝者晉級,輸者淘汰,若是自己技不如人,也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薛皇后揚眉,太子妃這個位置太過令人矚目,一着不慎,很可能引起世家的不滿和怨言,引起紛爭,這個法子倒可以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確高明。
只是那江夏郡主,傾城絕色,驚才豔絕,又深得太子寵愛,就算是廣選太子妃,她脫穎而出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到時候轟轟烈烈折騰了一場,不但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反倒讓太子的一意孤行如願以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若是江夏郡主最終入選,到那時,誰都沒有再反對的理由,反倒很可能讓自己陷入被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趙國候顯然經過深思熟慮,“娘娘,太子妃未來是天下女子的典範,歷朝歷代選太子妃,無一不是在容貌,儀態,女紅,書畫,廚藝,茶道,舞姿各方面都力壓羣芳才能勝任。”
薛皇后明白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論起武功騎射,恐怕沒人是江夏郡主的對手,論起音律才華,她也能首屈一指,但若能儀態步伐,江夏郡主將門出身,行走之時總帶一種英姿颯爽之氣,就未必有薇兒的蓮步窈窕動人。
還有,論起女紅刺繡,茶道廚藝,優美舞姿,她也未必能佔得上風。
有些東西可以臨時抱佛教,但有些東西沒有天長日久的修煉和領悟,絕對達不到一定的境界,短期之內不可能有長足的進步,比如說刺繡。
薛皇后脣邊溢出一絲笑意,“此法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