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得意地瞟了一眼薛皇后,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脣角彎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自嫁來東瀾之後,她多次勾引軒轅珏,可那位高貴的太子殿下自恃身份,不但不假以辭色,反倒從來對她不屑一顧。
她貴爲北越第一美人,自幼就生活在男人仰慕的視線中,比起美貌聞名於世的百里雪,她也毫不遜色,可是,她的美貌對軒轅珏毫無吸引力,這也深深挫傷了她強烈的自尊心。
安寧郡主不知道的是,她的話陰差陽錯地擊中了皇上心中最見不得光的軟肋,皇上對太子妃的覬覦之心從來就沒有消失過,而此事太子必定懷恨在心,所以,當安寧說出與她私通的男人是太子的時候,皇上已經先入爲主地相信了一大半。
這個羽翼已豐的太子,早已脫離他的控制,變得難以掌控,表面上的臣服不過是幌子,暗中竟然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妃嬪?
“我喜歡年輕的。”太子妃的那句話就像淬了毒一樣,成爲皇上的魔咒,也是他心中最不能觸碰的逆鱗,因爲這句話無情地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老了。
“陛下!”薛皇后再聰明,也只是人,不是神,沒料到安寧郡主會把髒水往太子身上潑,“您千萬不要誤信讒言,中了安寧奸計。”
“閉嘴!”皇上怒火中燒,忽然伸出手,擡起安寧美妙的下巴,陰毒的光芒如舞動的毒蛇一般,一字一頓道:“你說是太子?”
這樣的皇上讓安寧郡主有些害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她從來就沒想過回頭,眼底深處詭譎之意加深,“陛下覺得事到如今,臣妾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太子品行端正,德才兼備,豈是你一個蕩婦可以肆意污衊的?”薛皇后絕對相信太子不會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醜事來,但安寧郡主死死咬住太子不放,突然讓她心中起了警覺,莫非與安寧偷情的,的確是皇子,但不是太子,而是…?
一個人影在薛皇后心中漸漸清晰起來,珞王?
安寧郡主輕飄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越是裝得貞潔烈女,背後越是淫蕩放浪的,多得去了,皇后何以肯定上了我的牀的,就不是太子呢?”
此刻,薛皇后已經完全鎮定下來,鳳眸沉靜,看向安寧郡主,“太子和太子妃鶼鰈情深,朝野皆知,何況,以太子的身份,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他犯得着冒天下之大不韙深夜潛入你的寢殿嗎?”
“娘娘不要忘了,太子妃如今懷有身孕,既是軒轅皇室的第一個皇孫,自然金貴,如此一來,太子難免會憋得慌,做出禽獸之舉,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見安寧郡主越說越離譜了,薛皇后不再與她做口舌之爭,事關重大,皇上也不會僅憑安寧的口供,就定了太子的通姦之罪,靜觀其變,兵來將擋纔是上策。
薛皇后和安寧郡主的每一句對話,都在皇上心口狠狠撕開一道血痂,沅沅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結,如今的雪兒,無視君父權威,屢次出言不遜,而太子,更是大逆不道,竟然看上了他父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