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御藩便是將任務交與那小川,熊大海,還有周山三人,他目光凝視,看着小川,道:“此番一定要攻下面前的城池!攻下此地,之後勠力同心,追繳逃跑的倭寇主力”
一衆人聽到這裡,都是目光如炬,看着楊御藩,連番喝道萬勝。
小川重重點頭,看着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大哥形象的人,此刻這份威嚴,心中一凜,面前的楊御藩是真的着急了,跟着呼喊着萬勝。
一衆明軍看着旁邊周山的目光不同,有的羨慕他搶到了攻城的任務,有小川精銳在此,必然能夠大獲全勝,還有的已經被剛纔城上倭寇視死如歸的樣子弄得恐懼,全然沒了敢戰之心。
一衆明軍將領都是隨着楊御番登上寨牆,他們都是奇怪,這小川騎兵,火銃都是無匹,這攻城如何?
楊御藩此刻肅立城頭,一身鐵甲威嚴,深紅鮮紅斗篷被風颳得嘩嘩作響。~望着遠處倭寇的營寨,他目光所及,甚至可以看到扎着頭巾倭寇在清理着屍體。
他心中越發着急,剛纔飛鴿傳書,倭寇撤退方向竟然不是逃亡海上,而是聊城,這個山東河運樞紐。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此地尚有兵力三百,火器充足,而且個家族如果願意出家族家丁,再有民壯守住城池不是問題,可心中越發不安,既然他能想到這點,倭寇想不到?
他心中越發着急,不再像過去一般保存精銳,一戰便是拿出自己可戰的三千精銳,便是想早些拿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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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攻上城牆,先登城者,拿銀十兩,殺一人,十兩”周山站在自己軍隊面前,一身明光鎧,手中雪亮長刀指着旁邊的箱子,箱子裡是白花花的銀子。
他知道自己平日裡剋扣賞錢,士卒不敢用命,此時卻是換了副面孔,道:“諸君,對面城頭的便是欺壓我山東子民的島國倭奴!”
“此戰奮勇殺敵!”周山舉起自己的右臂,大聲喝道。一衆手下要麼爲了錢,要麼爲了殺倭的大義都是跟了喊了起來。
一旁的熊大海則是簡單了很多,他的一千五百正兵營,也是小川見了個都司空額最少的,只空了將近四千個空額,不然他一衛應當由五千六百人。若是沒有空額此戰站在這裡的明軍加上家丁應該不少於七萬。
熊大海則沒有什麼戰前賞賜,一把刀,士兵都是嗷嗷的叫~,平日和士卒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便是此刻的勠力同心!
呼喝呼喝,一聲怪異的聲音,那小川一衆乞活軍便是上來,還有韓剛,韓鐵倆隊精銳。
那一衆乞活軍拿着鏽跡斑斑的兵器,穿的衣服也是破爛,本想給他們換鎧甲,可整個明軍大營也是沒有找到鎧甲,有鎧甲也是已經分發下去。
那向榮站在最前,一聲聲爆喝,他們手中拿着五花八門的武器。
那韓剛皺了皺眉頭,看着身後有如一臺剛起機器一般,整體的軍陣,再看看那邊向榮猶如丐幫的軍陣,奇怪道:“你們真是主公招募的新軍,怎麼跟叫花子一樣,這種軍隊簡直丟我們順昌堡的臉!”
一旁晗鐵搖頭,道:“老哥,你且仔細看,他們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韓剛看了看,卻是發現這羣人目光兇狠,搖搖頭,道:“也就是一羣暴民罷了,能有什麼戰鬥力,呵呵”
韓鐵卻是目光停留在乞活軍的強弓上,道:“不這羣人,定然不是暴民,是嗜血的猛獸”
“還嗜血的猛獸,呵呵”韓剛搖搖頭,道“他們對於那些山賊可能算是是學猛獸,可是對於我們順昌強兵,對於對面的倭寇呢?一羣暴民”
“哼,小子,一會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某可不會丟了魏,喂主公的臉”向榮一甩長槍,一個漂亮的槍花,道:“兄弟們告訴他們我們是什麼人。”
“乞活軍,乞活軍”一聲聲啥呀帶着聲嘶底裡的暴喝。
韓剛搖頭道:“不錯,不錯,氣勢不錯,若是一會戰鬥的時候丟了我們順昌堡的臉,可就拿你是問。”
一旁的周山看着這邊已經互相看不起的小川兩撥人,奇怪道:“怎麼,這秦小川是糊弄我們麼,怎麼找了一羣叫化子來,武器都是生鏽的,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保存實力?”
“不,不,這些叫花子旁邊不是還有兩百精銳呢,此戰有他這兩百人在,小的看是足夠了”一旁家丁道。
周山眼神看了過去,看着那韓剛兩人手下的軍隊,陽光下,一身鐵甲閃爍着韓剛,兩百人的軍陣鴉雀無聲,猶如一個整體一般,他舔了舔嘴脣,道:“媽的,站着不動看着都感覺跟做山似的,這種精銳,真不知道這小川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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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一陣進攻的號角聲,那兩百乞活軍中刀牌手都是聚集起來,準備防禦者箭簇,而那韓剛含鐵兩人兩隻隊伍都是護衛在他兩側。
緩緩向着城牆那一動,向榮手中拿着一個圓盾,這卻是每個乞活軍背後都揹着的東西,此刻他聚在頭頂,一個乞活軍軍陣猶如一個烏龜殼一般,被圓盾覆蓋。
而那韓剛兩人軍陣則是簡單,前面二十刀牌手便是沒有其他。
兩翼是熊大海和那周山的軍隊,三隻軍隊像是三隻洪流一般向着那城牆涌了過去。
那如潮水般的大軍都是涌來,城牆上的長谷川眼神凝視,看着小川手下的那隻軍隊過來,道:“鐵炮手,一會集中那那些鐵甲”他指了指小川手下,又道:“別打中間的叫花子,浪費彈藥。”他心中奇怪,怎麼明軍找了羣叫花子來。
他又看了眼那兩百多精銳。緊了緊手中的武士刀,緊緊攥住,頭頂不自覺的爆出了冷汗,看着小川精銳出動。
一衆倭寇都是瞬息緊張了起來看着小川的軍隊,有點人已然是渾身顫慄他們不畏懼死亡,可小川給他們造成的恐懼已然超過了死亡。
那一陣軍隊快要來到城牆之下。
城牆上裹着頭巾,一身鐵甲,帶着肅殺之氣的二十多個日軍鐵炮手全部瞄準了那韓剛,韓鐵兩人的軍隊。
砰砰砰————一聲聲白霧騰起,一陣炒豆子般的聲音,
那下面一個明軍胸口一個破洞,向後倒去。旁邊的明軍迅速天上他的空位,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他們踏過戰友慘不忍睹的屍體,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這就是小川那諸多軍事條例管理下創造出來的一種名叫軍紀的東西,已然讓他們忘卻了生死,心中只有前進,只有戰鬥。
城牆上明軍都是到吸了涼氣,楊御蕃眼神帶着濃濃的震驚“精銳,犀利鐵炮之下還能如此不顧生死,保持這種氣勢,難以置信。”
身後明將有的已然是腦門上冒出冷汗,中銃那慘烈的死相竟然沒有給這羣人造成一點影響,連騷亂都沒有一絲一毫。
小川聽着身旁一衆人的讚賞,搖頭苦笑,心中越發的心疼,道“唉,還是不行,若是白墨只怕此刻已經打到城下了”
聽他這一說,一衆明將都是汗顏,這般恐怖的推進速度都是不滿意!那我們手下直接崩潰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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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鐵炮手,”韓剛指揮者道,身後的火銃手都是照準日軍鐵炮手開銃。
有幾個鐵炮手中單,跌落城牆,還有一個頭被打得猶如破裂的西瓜一樣,那白色的頭戴就耷拉在上面。那日軍鐵炮手都是狡猾起來,打完一銃都是換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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