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是如何看待煜王的?
“不管百姓如何看待煜王,也無法影響煜王登基啊。”古睿不明白沈若溪爲什麼這麼問。民間的動靜,北子靖有交代他留意,他自然會照做。
這次戰爭,朝廷大量徵稅,民間怨聲載道。不管是爲百姓考慮還是爲了自己和北子靖的關係,古睿都不贊成出兵。可惜他的聲音連朝堂都進不了。
而戰敗之後。百姓對煜王有諸多不滿,可那又如何?連一位太子的聲音都進不了朝堂,何況是百姓呢?
百姓再不滿,也只敢私下悄悄說兩句罷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子殿下,你也不要不在乎百姓的看法。”唐太宗大大這句治國名言,身居高位的人要時刻謹記呀!
沈若溪明白古睿的想法,但是煜王的情況他卻不清楚。
說白了,北燕皇帝爲什麼會被北子靖逼得退位?還不是因爲煜王打了敗仗嗎?
間接導致自己的父皇受辱、導致他們整個北燕國受辱,煜王,他有何顏面繼承皇位?
撇開這個。這個時候,在國家顏面受辱的情況下,不管是誰繼承皇位,都必須有一番大作爲才能穩定人心!
此刻不管繼承皇位的人是誰,都要面臨一堆一堆的麻煩事。
然,煜王,他卻是最不適合繼承皇位之人!
這些事情不知煜王背後的七十三看不看的清楚,但煜王和古睿,都沒看清楚。
聽了沈若溪說的,古睿才明白了。
這些與他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他都沒有想到,可秦王竟然都考慮到了。
看着眼前優雅品茶的男人,古睿不禁想,若是北子靖是北燕的皇子,恐怕北燕根本不會有儲君之爭了吧!
這輩子,他絕不會和北子靖爲敵!
“是我想的不夠周到。”古睿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對着北子靖深深作揖:“不知秦王殿下還沒有別的交代?”
他也得回去了。想在想起來,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急匆匆的跑來找秦王,實在是很冒失,萬一露出蹤跡被人知曉他和秦王有往來,那責任全在他身上了!
北子靖沒留他,古睿走後,他纔看向沈若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你聽誰說的?”
這句話,當初她也和他說過。她一個今年才十五歲的姑娘,怎麼也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沈若溪不瞞他,直言告知:“唐太宗大大!”話說,唐太宗沒有當皇帝之前,也是秦王呢。
唐太宗大大是誰?北子靖冷峻着一張臉不語,腦海中卻已經翻遍了整個龍天大陸的人物資料……龍天大陸上有這麼個人嗎?
……
北燕皇宮。北燕的左相大人冷着一張臉匆匆從皇宮出來便立即趕往清水閣。
清水閣是北燕很有名氣的一座茶莊。北燕皇帝招賢納士,很注重給平民們爲國效力的機會。
清水閣便是任由飽含學問的學者們暢所欲言的地方,甚至連對皇帝的不滿,也可以暢所欲言。但是,僅限於在清水閣內。
北燕左相沒有對那些大放厥詞的學子們多看一眼,由掌櫃的親自引路,神色匆匆的到了後院內堂。
內堂中,一身藍衣的公子並未多看他一眼。但他心頭再着急,卻也不忘禮數,恭敬的作揖之後,才趕緊道:“七十三公子,出事了!”
七十三這才擡眸:“說清楚。”
左相身居高位絕不是個大驚小怪的人,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他露出這麼驚慌的神色?
“皇后娘娘今日派人傳信,昨夜有個不知身份的女子撞破了她與犬子的事情。犬子,被人帶走了!”
這個消息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把他的三魂七魄都快嚇散了!兒子與當今皇后私通,這事情若是被皇上知曉,他們全家沒一個人能活命呀!
七十三眸光驟然一冷。不知身份的女子?
爲何聽了這說辭,他腦海中瞬間互相出沈若溪的身影呢?
“查了嗎?”他冷冷的發問,哪怕語氣溫和,卻不影響他如同號令天下的主宰氣質。
不知他說的“查”是查什麼,但左相卻立即會意:“我已經在御林軍首領口中打探過,宮中沒有任何動靜。這名不知身份的女子,不是輕功極高能在皇宮來去自如,就是皇宮裡頭的人!”
若是前者,那就可怕了!
輕功高到能在皇宮來去自如的人放眼龍天大陸,也就三四個,他眼前的男人算一位,東秦秦王是一位。可是,這些人全是男人啊!
左相想過對方有男扮女裝的可能,但隨後自己就否定了。皇后與那女子還說了幾句話,總不至於連男女都分不出來吧。
功夫能高到那種地步,必定是盤踞一方的霸主。何時出現了這樣以爲女霸主?而他們竟然全然不知!
所以,左相心中其實更加傾向於後者。昨夜那個女子,必定是宮中之人!
“皇后已經開始在宮中排查此人?”七十三蹙眉,就算左相沒有想心頭的猜測說出來,可他的眼睛多精明?能看不出嗎?
這態度,他不贊成皇后排查?左相一頓,卻還是趕緊回答:“還沒有,皇后娘娘似乎被嚇到了,不敢順便動。”
“讓她別動,此時是非常時期,切不可妄動。”北燕看似和平,只要等着秦王到來,皇帝退位新皇登基便可。
可實際情況亂的很,一丁點小事都可能影響到全局形勢。
七十三那雙眸子深的很,旁人如何都看不穿。他似乎不想和左相多說:“相爺不可亂,貴府二公子的下落,在下會命人去查。”
左相今日到此,就是想請七十三幫他找兒子。七十三同人說話一直很客氣,可左相卻不敢在他面前自持身份,恭敬作揖:“如此,多謝公子。”
他一雙眉頭緊緊擰着,遲疑了下,還是補充道:“公子不必估計我的身份,切不可讓犬子壞了公子的大事!”
這話是在告訴七十三,若必要,可以殺了他兒子啊!
會將自己的親身兒子送去一個老女人牀上伺候,想也知道他不會在乎這個兒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