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兩個東西拖下去埋了!”沈國公急的眼睛都猩紅,他女兒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了,現在有被大梁的人抓了,她一個女兒身如何承受得了對方的拷打啊?
“別再這裡守着,我們現在立即去大梁!”沈國公立即就出發,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天,力氣很足,不需要再休息。
他行動很迅速,秦王應當不會丟下他女兒不管,可秦王營救他女兒也難免會受傷。
就算他們抵達的時候秦王已經把他女兒救出來了,但也肯定很累了。他必須要去支援。
沈國公的思路是很清晰的,但他不知道有人準備了陷阱等着他。
一隊人小心謹慎的從邊境進入,可入境沒走多遠,就找到了埋伏。
餘佩思手持皇上的令牌,直接調動了邊境的軍隊來包圍他們。
沈國公等人大驚失色,對方的戰力遠勝於他,意識到自己中了別人的計,可他心底唯一擔心的卻是,他沒辦法去救女兒了。
沈若溪對邊境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但他們的速度很快,此刻已經快到了。
一路的疾馳很疲憊,此刻正在路邊一家茶攤休息。
叫了一壺熱茶,北子靖倒上遞給沈若溪。她正伸手去接,忽然心口莫名慌亂,茶杯沒接住,茶水灑了一地,但茶杯沒摔碎,北子靖眼疾手快接住了。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北子靖立即關切的問。
“沒有。”沈若溪搖搖頭,她什麼事情也沒有,可剛纔心裡就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纔剛坐下而已,她也無心休息了:“恢復體力我們馬上趕路吧。”
他們趕路幾天都沒有休息,速度也漸漸變慢。知道餘佩思要對沈國公動手,保持狀態是必然的,不然他們精疲力竭的趕到幫不上忙還得搭上自己。
體力一恢復兩人就立即動身,匆匆往邊境趕去,可剛抵達關口出入大門,沈若溪瞬間就怔住,雙目大睜,目光被城門上吊着的人吸引。
沈國公遍體鱗傷,雙目閉着,她的距離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爹!”沈若溪眸子瞬間猩紅,眼中淚光閃爍,但她沒時間哭。
她知道這是個陷阱,知道有人伏擊,可她這瞬間什麼都顧不了,不管不顧就衝上去!
誰敢上前擋她,她殺誰!
她現身的瞬間,無數藏着城牆上的弓箭手瞄準了她。
沈若溪身手前所未有的敏捷,一邊躲避,身後北子靖數道風刃齊出,將所有她躲不過的弓箭都給擊碎。
他一言不發,神色冷冽,就像是她的守護神一般,緊隨在她身後。
瞬息之間牆上的弓箭手已經全數斃命。有他在身後,她可以不管不顧的往前衝。
沈若溪手中握緊短刀,一躍上城牆砍斷了綁着沈國公的繩子。
“爹!求求你,你別死啊!”把沈國公放在地上,周遭無數伏擊的人舉刀衝上來,但沈若溪很安全。她立即給沈國公把脈,幸好,還有脈搏。
彷彿聽到了沈若溪的召喚,沈國公虛弱的睜開眼睛。
“你……是不是……喊我爹……”沈國公眼中沒有半分悲痛,有的竟全是歡喜。
沈若溪給他乾枯的嘴脣上抹了水,立即開始搶救:“你別說話,我醫術很好,我能救你的。”
“餘佩思……想知道地藏墓的……”沈國公卻不聽她的,像是有多好話要跟她說,彷彿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她想要地藏墓的秘密,你別說話。”沈若溪心急如焚,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她都顧不得擦。
沈國公自豪的微笑:“我什麼都沒告訴她。”
沈若溪眼淚止不住落下來了,沈國公心臟旁邊被人重創,但是對方又給他治療,故意讓他不死。
甚至有人會給他換藥,皮膚染上的藥物顏色,不知他在城牆吊了多少天了。這樣的傷勢,他還有氣已經是一個奇蹟。
“若溪,地藏墓還有許多秘密……這些我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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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公繼續,沈若溪立即接話:“我知道,北子靖告訴我了。”
秦王竟然連這些也說,沈國公心裡安慰。她雖然有個很糟糕的爹,但幸好她有個很疼她的相公。
“女兒……對不起。”沈國公淚眼婆娑,在快死的這一刻,他好後悔好後悔,如果可以重活一世,他不會在幹那些混賬事了。
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多骯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國公府的那些孩子,幾乎都不是他的。
當年他服藥絕了自己的生育,可是卻有個姨娘懷孕了。這讓他感到女人的醜陋,若非如此,他的後院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
而他,又怎麼可能每個女人都懷孕?
這些他都想告訴沈若溪,他沒有那麼混賬,他分不出那個孩子是他的,所以才全當成別人的孩子。
可是這些,卻已經沒有機會說了。
沈國公緩緩閉上眼睛,還有來不及說的話,但是他臉上卻帶着笑意。
女兒爲他哭了,在她心裡早就認他了。只是這丫頭性子倔,不肯承認罷了。
“爹!你堅持住,堅持住好不好,求求你了,別丟下我啊!”沈若溪還不肯放棄,然而地上的人卻沒有了呼吸。
周圍遍佈屍體,沒人再敢上前送死,北子靖靜靜站在沈若溪身邊,看着她淚如雨下,他覺得……很無助。
他不是很有本事嗎?爲什麼在她傷心難受的時候卻幫不她?
他寧願別人照着他身上來一刀,只要她別難過了。
剎那間時間像是停止了,大梁寒冷的天氣,風中彷彿夾着刀子,天空沒有下雨卻陰沉無比。
好久好久,沈若溪都哭累了。
她緩緩擡眸,北子靖立即上前抱住她。有不知死活的以爲這是個偷襲的機會乘機上前,被北子靖一記風刃輕易斃命。
“我要殺了餘佩思!”
“好。”北子靖緊緊摟着她,脣心疼的親吻她髮絲。
沈若溪深吸一口氣:“她至今都沒有露面,已經走了吧。”
雖然很悲傷,但她心裡還是明白的。這樣的伏擊根本毫無意義,餘佩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能已經返回皇城了。這裡的一切就是故意刺激她的。
“本王隨你殺回皇城。”
北子靖輕聲,溫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