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只抽空看了下沈國公給她留的那些人,至於沈家的家業,她直接交給小詩管理。
她手中也實在沒有別的可用之人,幸好沈國公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小詩只要學會查賬就行了,經營管理之類的事情都有人做。
北子靖這裡倒是有的是這方面嗯人手給太用,但沈若溪沒用。
她爹特意把財產從北子靖手裡要回來,就是爲了她自己能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底氣。
雖說她和北子靖之間不必講這些,但是她不想事事都靠着北子靖。
西楚中的毒小蕊他們束手無策,但在沈若溪手裡卻沒有想象的那麼難。
這就是一種細菌毒,毒性還比不上她做出的細菌毒,但對方這個細菌毒可怕的是傳染十分迅速。空氣,血液,唾液等都是傳染途徑。
若是那些病人不隔離,按照平常的生活軌跡活動,恐怕不出兩年整個龍天都能染上這種細菌毒。
沈若溪立即傳信讓西楚那邊隔離病人。仙島這招下的狠,可惜龍天有個沈若溪。
要解毒,殺菌就可以。
沈國公還未下葬,沈若溪就已經有了對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殺菌的藥物做出來解成。
做出解藥需要點時間,沈若溪這幾日都住在國公府上,入夜,她從藥方出來給沈國公守夜。
給聖朝發去的信件已經有些時日,但是始終沒有迴音,沈國公那個在聖朝的兒子不知是什麼動靜。大夫人和沈若仙他們知道沈國公的死訊,但也沒有來看望一眼。
她們不來也好,看了也心煩。沈若溪並不在意這些,在靈堂前剛跪下,北子靖給她端來一碗宵夜。又是他煮的麪條。
沈若溪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吃了點。
“機關老人方纔來過。”北子靖開口,沈若溪淡淡嗯了一聲。
“他是來看你的,見你在藥房裡頭忙,就沒有打擾你。”北子靖繼續。
沈若溪頓了一下,仰頭看向他。好半響沒開口,北子靖才道:“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我和師傅相識時間不長,相處也不多,並沒有多少情分,他爲什麼那麼關心我?”
沈若溪以前並未多想,但沈國公死後她感觸頗多。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沈國公這般待她,也是因爲她是他的女兒。
機關老人是個很慈祥的老人,他待北子書親切是因爲北子書打小就拜入他的門下。可她和機關老人應該是非親非故的關係。
北子靖就知道她早晚會問的,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他就是毅皇子。”
沈若溪眸子微睜,但很快就歸於平靜。現在估計就算世界毀滅的消息傳來,她都不會太驚訝。
“你和機關老人所約定的不能透露的秘密,就是他的身份?”沈若溪問。
北子靖搖搖頭:“是他和仙島的恩怨。”
他對仙島所知多數來自仙島,他和機關老人有協議,幫機關老人滅了仙島。所以,北子靖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準備要對仙島動手了。
他自然很信任沈若溪,但現在他會將這些告訴她,是機關老人示意他可以說。信任她歸信任她,但承諾別人的事情他也不會隨便說。
北子靖沒有細說,但沈若溪也明白他說的恩怨是什麼。仙島皇帝的位置,本該是機關老人的。
沉默了很久,沈若溪纔開口:“這麼說……機關老人是我舅舅?”
那就難怪機關老人對她那麼慈祥,並且還把他的內力輸入她的體內。
北子靖挨着在她身邊坐下,輕輕一聲:“嗯。”
沈若溪沒有說話,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麼。她心裡是安慰的,怎麼說也算是還有親人活着。
兩人靜坐無聲,沈若溪靠在北子靖肩上閉目養神,沒坐多久下人忽然匆匆來報,神色緊張:“王妃,小詩姑娘不見了,屬下在她房間發現了這個。”
下人遞上來一張紙條,上頭寫了一個地址,點明不想這個女人死,秦王妃就前往這個地方去見面。
沈若溪蹙眉,眼神平靜:“這個時候誰會對我動手?”
她在東秦已經沒有仇人了,或者說沒人敢跟她爲敵。
北子靖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她腦袋:“此事交給本王,你不必費心。”
會擄走小詩逼沈若溪出面,不管是誰要對沈若溪動手,對方此舉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沈若溪身邊如銅牆鐵壁,根本沒有人能傷到她。誰會爲一個下人以身犯險?但對方也就只能擄走她的丫鬟,看看她會不會去救。
北子靖都不知道動手的是什麼人,卻已經把林松的心思摸透了。
他綁着小詩在一個破廟裡頭,眼神平靜,但眼底卻滿是迷茫。
他知道自己此行必死無疑,但知道自己必死,卻又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殺了秦王妃。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門口,仰望夜空不知在想着什麼。
“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綁了我來威脅王妃。”小詩有些畏懼,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她也在努力學功夫,可是她打不過眼前這個人。
林松黑布蒙面,看不見容貌。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秦王妃若深陷危機,你會捨命相救嗎?”
對方竟然會跟她說話!
小詩實在有些驚訝,這個人的氣質很能,一看便是話不多的人。她都做好對方不會搭理她的準備了。
“當然會!”小詩立即答道,如果用她的命能換來王妃脫離危險,她會毫不猶豫的。
林松嗤笑:“你生命垂危,秦王妃都不一定回來救你,你還有何必要對她忠心?”
小詩靜靜看着對方,她算是明白對方的目的了。看來是想策反她。
畢竟想殺秦王妃簡直比登天還難,如果無法把秦王妃引來,就在她身邊安插個內應。
小詩沉默了半響,忽然衝着對方一笑,道:“你的聲音真好聽。”
誇對方,把對方誇的一臉懵逼,減少對她的殺意,逃脫的希望就能增加一些。跟着王妃學到的東西還是很管用的。
林松果然一愣,但彷彿是作爲劫匪的尊嚴受到挑釁,隨後就冷冷的眯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