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沙閼氏的目光不怎麼友善,看到北笙朝她看過來,便嫌棄的移開視線。
北笙不在意,緩緩走到鬼力熙身邊坐下。
一場婚宴,她連個座位都沒有,只能挨着鬼力熙坐着。
鬼力熙不太願意和她親近似的,往旁邊挪了挪,朗聲對大家道:“大秦公主遠嫁我匈奴,兩國結爲友好之邦,大秦公主,你該給大家看看你的誠意了。”
北笙的嫁妝已經入可匈奴的國庫,但她需要在婚宴上朗讀一下嫁妝清單。
這些東西小梨都已經準備好了,雖然這是必要的流程,可見匈奴人這麼着急的模樣,還是讓人心裡不太舒服。
漫沙閼氏滿意的看了鬼力熙一眼,可看向北笙時,見她臉上沒有難堪的表情,頓時有些不滿。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大秦一切都是下人代勞,但公主到了我們匈奴就應該遵守我們匈奴的規矩。請你親自告訴大家你的嫁妝都有些什麼。”
北笙漫不經心的看了漫沙閼氏一眼,脣角依舊是處變不驚的微笑:“不急。”
她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一眼,目光落在女真族使者身上:“本公主聽說女真要和單于開戰,不知此事當真?”
女真使者本來就有些惶恐,他來的時候雙方關係還好好的,現在一開戰他性命都快不保了,最不樂意說這個事情。
但是對北笙,他還是恭敬的。
起身對北笙行了個匈奴的禮:“我離開家鄉多日,不知兩方關係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但我感謝公主放我出獄。”
多虧了北笙,不然他如今還在大牢裡頭蹲着。
可女真使者這聲道謝,卻立即引來其他人的不滿。
那位匈奴將軍長得被小梨廢了的拓跋將軍差不多,濃眉大眼一臉大鬍子,瞪圓了眼睛看向北笙:“聽聞是公主要單于釋放女真賊人之時我就想問問公主,爲何要放了他?就算你害怕戰火,又不會叫你上戰場。”
他們這種戰鬥民族最不怕的就是打仗。女真族在單于回程的路上伏擊就是在挑釁他們所有人,匈奴舉國臣民都贊同出兵。
北笙朝說話的將軍看過去,還未開口,漫沙閼氏忍不住出聲道:“我們匈奴的女人沒有一個會懦弱怕死,公主如此,讓我很懷疑你有沒有資格嫁給單于。”
北笙這才認真看自己這位婆婆的外貌,雖然上了年紀,但也風韻猶存,看的出年輕時的風采。
臉上上了妝容,但匈奴各種技術都比較落後,脂粉製作的很劣質,上了妝容就像是帶了一層面具一樣。
“漫沙閼氏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你希望我們公主回大秦去嗎?”小梨忍不住問道。
漫沙閼氏冷笑一聲,坐的筆直:“我沒有這麼說,但公主要走我也不會攔着。”
“本公主若是走了,大秦和匈奴必定會開戰。”北笙彷彿也被對方傲慢的態度氣急了:“漫沙閼氏不在乎兩國百姓生靈塗炭嗎?”
漫沙閼氏冷眼瞧着北笙,她沒有開口,她旁側服侍的丫鬟起身說道:“恕阿朵多言,應該在乎兩國生靈塗炭的是大秦吧?公主別忘了,單于娶你是因爲你的父皇許給了匈奴豐厚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