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他們的底細,情有可原的帶來見我。你看不順眼的就殺了,屍體扔到宮門口去。”沈若溪這話當然是指,如果是被人收買的,就帶去見她。如果是皇上的手下,便直接殺了。此時已經是黃昏,沈若溪也換了一家高級茶樓坐着,正瞧着外頭大街上演講的說書人。被沈若溪當做目標的,每一個都是站在大街上廉價茶攤上演講的人。這樣的茶攤,再貧窮的百姓也有錢來喝一碗茶。清風掃了眼外頭那人:“那這人必定得殺了。”沈若溪看向他,他才繼續道:“皇帝身邊那周公公在外收的乾兒子。”“宮裡頭太監的兒子?難怪看着那麼娘炮。”她這純屬歧視。沈若溪支着腦袋,半點沒有想回去的意思,聽着外頭那乾兒子慷慨激昂道:“秦王!這個人中敗類!放着國難不管卻在皇城殘害朝中忠臣!”“沈國公實在是冤屈啊!他只是教訓了自己女兒兩句,便被栽贓通敵賣國惹來如此大禍!試問,哪個做父親的不能教訓自己的女兒?”下人便有人問了,沈國公的教訓的是秦王的那個未婚妻嗎?“沒錯!教訓的女兒正是那第一醜女沈若溪!就算沈若溪是秦王的未婚妻,秦王也不可如此蠻橫啊!沈國公好歹是秦王的未來岳父,是他的長輩對不對……”歪曲事實、顛倒黑白、道德綁架,越聽越想殺了他!“清風,別查了。入夜便動手,先殺了他!”沈若溪一臉嫌惡,可清風卻沒有回答,她納悶的回頭:“清風……北子靖!”握草!北子靖什麼時候來了,而且像尊雕像一樣站在她身後!北子靖依舊是那身玄色衣着包裹着精煉之軀,冷冷睥睨着她:“答應好的休息,你現在在作甚?”他一忙便是一整日,直到光線暗淡下來才注意到已經是日落。本想去看看她在做什麼,過去一瞧,竟然出府去了!清風悄悄的站在北子靖身後,低着腦袋不敢吭聲。沈若溪嚥了口唾沫,她就是出來走走而已,爲什麼有種犯了錯被當場抓獲的趕腳?“我……那什麼……”她一下子沒有想好說辭呀!北子靖顯然也不想聽她狡辯,冷聲命令:“回去。”他轉身擡腳就走,沈若溪自然立即跟上。清風跟在最後,沈若溪回頭狠狠瞪了清風一眼:北子靖來了你不告訴我!清風苦逼的很,殿下突然到的,他也被嚇了一跳呀!沈若溪一路忐忑,方纔她叫清風殺人呀!他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沒!下了茶樓,北子靖掃了眼那說書人,問:“你殺他作甚?”莫非當日在國公府,這個人也欺負了她?沈若溪心頭哐噹一聲,聽到了!“咳……我殺着玩兒。”她要清理掉這些人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的德行肯定不同意。可說完,沈若溪心頭一緊。殺人殺着玩兒,這多惡毒啊!“啊……不是!那什麼,他惹我了。剛纔他說書的時候還誹謗我不孝。你以前不是說,誰惹我,殺了便是嗎!”他自己那麼說的,不能怨她惡毒!北子靖審視了她片刻,倒是沒說什麼。視線落在了茶樓邊乞討的一乞丐身上。清風過去趕馬車過來,此時他們等在門口。這乞丐自從沈若溪出來,便一直盯着沈若溪看。沈若溪琢磨着事情,沒有發現這乞丐,但北子靖卻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很快清風就把馬車趕了過來,北子靖擋着這乞丐的視線,正順手扶沈若溪上馬車,可這乞丐卻突然跑了上來!北子靖瞬間露出殺意,嚇得這乞丐不敢上前,沈若溪這才注意到乞丐。乞丐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卻沒有開口。沈若溪狐疑,這乞丐有點眼熟,似乎很久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又沒有什麼印象。許久之後,乞丐纔開口:“小姐?”一聽這兩個字,沈若溪心頭一震!“小詩!”原主以前在國公府的丫鬟!沈若溪一把推開北子靖,“你不是嫁人了嗎?怎麼會在路邊乞討?”她哪兒知道北子靖站這位置,若小詩是刺客的話,他能爲她擋下所有危險。小詩怕怕的望了眼北子靖,雖然沈若溪把北子靖推到一邊去了,但是她還是不敢靠近。“當初大夫人讓奴婢嫁的人根本就是個賭徒……”小詩話還沒說完,沈若溪便心疼的上前牽着她的手:“先跟我回去再細說吧。”讓原主牽掛的人沒幾個,這丫頭便是其中之一。沈若溪估計受原主記憶影響,心底對這丫頭也有情分。還記得小詩被帶走之前,原主說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看她的。可這機會幾年了也沒有等來。原主也去求過大夫人詢問小詩嫁到了哪戶人家,可大夫人怎麼會告訴她呀?巴不得她牽腸掛肚呢。沈若溪牽着小詩上馬車,可北子靖就杵在一邊,小詩哪兒敢隨便上去呀?小姐和秦王的事情都傳遍皇城了,就算她沒有見過秦王,卻猜得到這位高貴如一尊神聖雕像的男人是秦王,誰能不怕秦王呀!她哪兒敢坐秦王的馬車?“小……小姐,奴婢走路就好了。”小詩壓根不敢動。小詩這麼說,沈若溪才注意到了,她估計是怕北子靖。沈若溪扭頭望着北子靖,等着他點頭,北子靖心頭頗有些無奈:“上去罷。”一個離開了她那麼多年的丫鬟,她就不怕丫鬟的忠心早就不在,不怕是帶着目的接近她的嗎?一瞧見人就趕緊往馬車上領,要往府裡帶。這女人心思不是那麼狠毒麼?怎麼有時候那麼沒心眼?但北子靖沒有說什麼。他出府就是專程出來逮這女人回府的,自然是和她一起坐馬車回去。小詩怕北子靖怕的緊緊縮在沈若溪身後,沈若溪就納悶,北子靖有那麼可怕嗎?“北子靖,你來的時候沒坐馬車來嗎?”瞧把她家丫鬟嚇的。北子靖臉一黑,她的丫鬟自己膽小,她還要把他趕下馬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