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留名千古
對於順帝的讓位,王柄權多少有些無奈,禪讓這玩意雖然並不罕見,可大都是被脅迫的,但凡君主有個兒子,即便是個傻子也得把皇位留在自己家,像眼下順帝這般心甘情願主動讓位他人的少之又少。
王柄權就納悶了,自己處處和其作對,對方不但不借機剷除自己,反而要將天下拱手相送,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當初順帝起兵時所說的一番話,讓許多人都覺着他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向來最好以惡意揣度對方的王柄權自然也不例外,可如今順帝的舉動恰恰又驗證了當年的話語,難不成從一開始他真就不是爲了那高不可攀的皇位?
王柄權橫豎都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暫且將這視作是對方的風節清高,至於王潛璞知道後若是想罵娘,那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
順帝的激將法再明顯不過,王柄權卻也不是吃這套的人,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不介意聽聽對方的真實想法,於是思索片刻後開口道:
“說吧,條件是什麼?”
順帝也沒料到能這麼容易說服對方,微微一愣後,一字一句說道:
“朕想要王家基業千秋萬世。”
王柄權聽聞此話差點被氣樂了,他緊緊盯着牀上虛弱的順帝,“陛下可知臣弟爲了這五百年國祚廢了多大功夫嗎?如今您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要千秋萬代,是真把臣弟當成大鬧閻羅殿的齊天大聖了,隨手一劃就能逆天改命?”
對於王柄權不着邊際的話,順帝並沒有深入探究,繼續目露認真道:
“若是連你都做不到,天下間恐怕就沒人能做到了。”
“什麼人…”
“剛纔沒聽清問題,麻煩老師重複一下。”
講臺上的教師看到他這樣子,不由皺起眉,想起最近的傳聞,又將心頭不悅給壓了下去。
這名學生剛說完,教室內所有男生立馬開始起鬨:
“對啊老師,野史是怎麼記載的?”
“行,我暫且答應,但你也別報太大希望。”
王柄權瞪大了雙眼,合着他白話了半天壓根還沒講到這段。
“老師再見…”前一秒還睡神附體的學生豁然起身,而後拉起同桌的衣領,“走,小賣部,爺請客。”
“王柄權,你起來回答一下。”四十出頭的老師朝矇頭睡覺的學生喊到。
以上,就是目前正史對順帝的記載。”
王柄權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狠狠瞪了眼身邊偷樂的小胖子,擡頭挺胸道:
“老師,剛纔您一直在強調正史,請問野史是如何記載的?”
那座古墓的主人姓陳,看規格是一個五品到六品的官員,當主棺被打開後,人們在裡面發現了一本書。
處於青春期的男孩,對這些帝王秘辛的八卦力完全不輸正在追星的女孩,尤其是後宮有多少佳麗,最後是死在青樓還是死於花柳。
王柄權先是一愣,扭頭看了眼滿臉天真無邪的同桌後,只得無奈隨口瞎掰道:
“順帝嘛,熟得很,人還說得過去。”
“倒有那麼一兩條是符合的,坐下吧,今天咱們要講的就是順帝。”
哦對了,大家所熟知的延儒大裂谷也是在那一年形成的。
此言一出,全班同學目光立馬由愕然變爲怪異,作爲曾經的班級前十,王柄權的實力毋庸置疑,如今作爲全班的倒數,他的厚臉皮依舊無人能及。
王柄權還是第一次被順帝整得啞口無言,自打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想做一個安逸王爺,並且一直爲之努力。可如今仔細想想,似乎從始至終他都沒真正安逸過,似乎這輩子註定是操心的命。
髮型略顯成熟的老師靜靜聽他講完,直到沒詞後,才說出一句讓他近乎吐血的話:
他這種籠統的回答顯然無法矇混過關,講桌後的老師微微眯起雙眼,似笑非笑道:
順帝在位十七年,期間一直勤於政事,整頓吏治也確實是其功績之一,除此之外,整個王朝的綜合實力也在這十七年間上升了許多。
身爲老師自然不可能和他們講這些不利於身心發展的事,但也不會扼殺他們的求知慾,見離下課還有幾分鐘,中年教師微微笑道:
“順帝一生記錄在冊的娘娘只有一位,無論正史還是野史都是如此記載,那位皇后在誕下皇子幾年後就死於疾病,自那以後十餘年順帝均沒有再娶。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射入屋內,映照在靠窗最後一排學生的臉上,那學生十六七歲的樣子,許是嫌陽光太晃眼,直接將校服套在頭上,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具體說說看。”
在順帝駕崩前不到半年時間裡,曾御駕親征奪回被北元人把控了兩百多年的武幽十四州。
王柄權擡頭望向房樑,陷入了沉思。
“這……”王柄權搜腸刮肚開始組織起有限的知識,“他帶領百姓推翻北元統治,率兵殲滅以侯達昌爲首的叛軍,實行仁政治國,在位期間勤政整頓吏治,後來縱容宦官把持朝政,沉迷美色……”
賢恩帝無子,死後皇位由二弟順位繼承,故帝號爲‘順’。
……
後者睡得正香,並沒有聽到這足以讓其他學生一激靈的提問,同桌小胖見狀連忙用手指捅了捅他,小聲說到:
“下課了。”
“……”
教師指着投影儀講完,下面一個學生舉手提問到:
正史記載,順帝是聖恩帝的兒子,賢恩帝的弟弟,在皇子中排老二,王朝第四任帝王。
“順帝,本名不詳,據史料推測,應當同賢恩帝一樣,是‘王柄’開頭。
……
臺上的老師顯然也被他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但仍是耐着性子道:
“說一下你對王朝第四任帝王順帝的看法。”
一年以後,朝中突然貶黜了許多官員,因此第二觀點也算得到了一定佐證,可隨着不久前一座陵墓的發掘,事情似乎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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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倒是奇怪,順帝剛即位的一年時間裡,有關記載僅是寥寥數筆,有人認爲他是剛接觸政事有些生疏,也有人認爲他是在等待時機。
緊接着他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擡頭望去,全班人都目光錯愕地盯着自己,臺上那位被他戲稱“地中海”的中年教師正皺着眉頭。
“順帝?”
聽聞此話,順帝彷彿完成了什麼心願,整個人的精氣神陡然萎靡下去,靠在牀頭緩緩閉目道:
“王柄權,在你心目中,朕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王柄權沉默片刻,又看了眼臉上血色逐漸消失的順帝,最終妥協道:
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那本書僅能看出封面《陳家野史》四字,至於書裡面的內容,早就腐敗粘連在一起了。
我的大學導師剛好參與了修復工作,據她所講,書中記載賢恩帝與順帝之間還有一任帝王,帝號孝存,在位僅有半年多,是賢恩帝的兒子,而順帝也並非什麼賢德之君,而是起兵篡了他侄子的位。
至於你們感興趣的那點事,書中倒是提到一句:疑與奶孃有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