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翊希和幻空離開後,妖族消失了一段時間,這片大陸異常平靜。沒有玉之魂的紛爭,人們彷彿忘卻了曾經不可一世的第一首富,他們隱跡於塵世間,逐漸消失在西域深處。
東上附屬國朝國已不是商業主宰的大國,釋國沒有妖族的守護,五國間的平衡頃刻打破。
紅焰從夢中驚醒,她急忙穿上外衣,走到占星臺上。
星象詭異,並且預示着不祥之兆。
代表悟國的星星黯淡失色,紅焰神色大變,跌坐在石梯上。
“悟國的氣數真的盡了嗎?”她喃喃自語。
紅氏一組守護悟國數百年,一直相安無事,直道她算出悟國的命數,以爲那個曾經她以爲是希望的女子,居然從這片大陸離奇消失,間接加速了悟國的命運。
難道這就是天意?她維繫了十幾年的命數,還是躲不過。
“怎麼了?”楚凮一身勁裝,應是才從宮外回來,紅焰見怪不怪,他們皆是爲幻空效力。
“完了,完了!”
她原本以爲歸順幻空是救悟國,沒想到毀了悟國的人正是他,是她將悟國推進地獄的。
楚凮倒是很鎮定,他看了看遠方,道:“她不是希望,而是惡魔!”
若不是紅焰偷偷帶冰翊希回來,幻空又怎麼會這麼快對悟國下手?
第二天,紅焰消失了,彷彿這個世上沒有這個人一般。
兩年前......
韻息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疼痛感頃刻席捲而來,她微微睜眼,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抱着她。
四周宛若仙境,火紅的曼珠沙華開滿了彼岸,妖豔之極。
“你真的要救一個凡人?”出現了一位白衣男人,腳踩七色祥雲,居高臨下的問。
“是!”抱着她的白衣人語氣堅定,他手裡的仙氣一點點注入韻息體內,吊着她的命脈。
“代價,你應該很清楚!”
“絕不後悔!”看着懷裡的韻息,她不能死。
韻息醒來的時候,她是猛地驚醒,因爲她此刻被吊在半空,腳尖剛剛觸地。嘴也堵上了,想喊又喊不出來。
“自己不是死了嗎?這是哪兒?”她想到,難不成自個兒熬過來了......
她再次打量四周,古色古香的窗子用木板封死,屋內只有一張方有茶壺的桌子,另一邊堆着柴火。
“對了,是被綁架了,等着二孃湊錢贖我回去。”
可是她已經等了好幾天,大致明白二孃是不會爲了她交付贖金的。她的爹爹早臥病在牀,娘去的早,二房的人又怎麼會理會她的死活?
“大當家的,曲家不準備贖人!”門外傳來吵雜。
“媽的!太沒人性了,不管自個兒女兒死活......”
“這次虧大了。”大當家碎了一口口水,又問,“肉票呢?”
“那個女人還關在柴房呢。”
“老子不信,他們不來贖人!”大當家說完推開房門,看了一眼韻息,“再去送信,說明日午時還不贖人,就把他家女兒賣到窯子裡去!”
手下一個人端起韻息的下巴,色迷迷的說:“姿色還可以,不如讓兄弟們......”
大當家一拳打了上去,爆粗口:“老子說了多少次,不準糟蹋女人,你丫的,還這麼吊人,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那點癖好!”
“嘿嘿......”那人賠笑道,“老二我也就這點愛好嘛!”
原來二當家有虐人的愛好,韻息很清楚那個意味着什麼。從他們的對白,她大概瞭解了情況。這羣土匪綁了她求財,不料,二孃竟然沒有贖人的打算。
忽然,大當家的視線對上韻息,蒙汗藥已經過去了,她居然不哭也不鬧,一雙眼睛看着他們這羣男人。
“來人啊!”大當家一聲令下,“把她放下來。”
“是!”
韻息一弱女子,想比也逃不掉,手下幾個男人將她鬆開,放到地上,但是並沒有鬆綁。
“真難爲你了。”大當家蹲下來,在她耳邊說道,“你放心,我們求財罷了,只要你家人交了贖金,我就放你回去。”
韻息點點頭,這個土匪還挺講江湖道義的,只是那個二當家,她的眼睛望了過去,二當家有企圖的眼睛不會錯,他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
她嗚嗚的發聲,想引起大當家的憐憫之心。
“你有話說?”大當家不敢相信,這個女子不像他以往遇到的弱質女流。
大當家把她嘴裡的布扯掉,玩味的看着她。的確,她引起大當家的注意了。
“我口渴。”她的嗓子乾乾的。
“有趣。”大當家笑了笑,衝小的們吼道,“還不端碗水進來。”
“謝謝!”韻息接過水,不料對方將水拿了回去。
“你不怕我們?”大當家問。
韻息看看四周的男人們,笑了起來:“各位雖爲草莽,皆有兄弟之義氣,我那名爲家的家卻不及這裡半分人情味兒。”
大當家將碗遞到她嘴巴,韻息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她不能就這麼死掉!
“接着說啊。”二當家性子衝,聽了半截不能解了他的疑惑。
“在各位看了曲家是大戶人家,掌權的實質是我二孃,我孃親去的早,二孃一直嫌我礙眼,各位不分青紅皁白將我綁了來,實質卻幫了二孃一個大忙。”她正視大當家,又道,“我怕,到時銀子拿不到,反而稱了她的心意。”
“這......”
周圍紛紛議論起來。
韻息的目的達到了,她的說開始起作用了。
“諸位。”大當家站了起來,斜眼瞟了一眼,不容置疑的說,“咱們開的不是善堂,若是明日曲家還不拿錢贖人,咱們就不吃飯了嗎?”
“對,咱們是土匪,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誰沒殺過人?大不了先jian後殺!”二當家此話一出,韻息心裡捏了一把汗。
“下去,就知道胡說。”大當家一腳把二當家踹出門外,“被你這麼攪和都忘了要說什麼來着。不過,老子聽說曲大小姐有一未婚夫。”此刻大當家轉過身,玩味道,“要是他知道你被土匪綁過,這門親事,怕是要毀了吧!”
韻息怔住了,君家那個淡如菊般的少年,如今應該長大了吧。她原本以爲嫁去君家便可以結束委曲求全的日子,沒想到大當家的話如同當頭一棒,將她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