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瑞爾迪安國滅戰【2】

瑞爾迪安王國,港口上,國王的御用龍骨大船迎風而行,緩緩地靠港之後,碼頭上隨行出來許許多多的人,領頭的是一隊衛兵,身材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應該是這個國家難得的精銳。保護着一羣身份高貴的人,爲首的是個矮胖男子,頭戴紅色絲綢金王冠,上面還有一顆大寶石,分外的貴氣。

“陛下!請登船吧。”

隨行內侍大臣薩埵恭敬地說道,他是個閹人,說話的聲音很尖利,就像是公鴨的嗓子,帶着一股很娘們兒的味道,乍一聽,很像是女人咳嗽時候的感覺。

“呃?!哦!登船啊。這一走,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了呢?唉……國王的位子,現在想想呢,還真是不錯的啊。”

瑞爾迪安五世,這個據說已經讓位給自己的小兒子的男人,此時對王位的眷戀,果然是讓人有些難以名狀的,因爲就在三個月之前,諾曼人還沒有做出這麼激烈動作的時候,他可是很鎮定很堅決地認爲,王位是一種對自己的約束呢。

不過現在,就算是眷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諾曼人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不會。

薩埵安慰道:“陛下,我們會回來的,當世界懲罰泰格·豪斯那頭魔王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回到這片土地,這裡有我們的人民啊,他們一定會歡迎和擁戴我們的。”

碼頭上的人羣並不少,當時的一些大商會可是被泰格·豪斯那個傢伙捲走了不少的錢呢,如今想來,諾曼人的國王陛下,擁有的勇力魄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具備的呢。同樣是國王,這樣的差距,還真是讓人有些難受,這……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過,現實會讓薩埵知道,不是你們拋棄了人民,而是人民拋棄了你們。

“媽媽,那個又矮又胖的老男人,就是我們的國王陛下嗎?”

一個小孩的聲音突然在這個一瞬間的靜謐中,響了起來,隨後立刻似乎感覺到了不對頭,媽媽將小孩的嘴巴捂住,隱入人羣中,不敢再冒頭。而衛兵們則是面紅耳赤,顯然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他們不允許這樣的情況。

“大膽!是誰!是誰在誹謗偉大的國王陛下!出來!趕緊給我出來!!”

衛士長立刻咆哮起來,他的聲音很大,動作很誇張,彷彿要時刻捍衛國王的利益似的,但是這個時侯,他卻是要和國王陛下一起逃跑來着,很多人都沒有買賬,民衆們都是很統一地閉嘴,然後維護其那個小孩和女人,儘管隱隱約約知道是哪個人,但是衛士長也只能假裝看不見,這就是現實。

財富、名聲、權力,有些時候,這根本就是一種笑話,面對螻蟻的反抗,上位者也有些可憐啊。

“可以了,夠了!薩巴蘭多!!不用再這樣下去了,我累了,走吧!離開這個地方吧。或許,我們以後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瑞爾迪安五世的眼光還算是可以的,他知道北方已經完全淪陷,但是和貴族官員們篤定的那種瘋狂抵抗不同,大量的瑞爾迪安王國國民,都選擇了投降,最誇張的,就是大量的饑民夾道歡迎強大的諾曼人入駐瑞爾迪安北方。

這真是一種笑話,數十萬軍隊土崩瓦解,前後的大型戰役,一次都沒有。軍隊的崩潰速度,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土崩瓦解,而且最誇張的還在後面。甚至有貴族直接投降,打出了一直爲諾曼王國潛伏的旗號,那種無恥的樣子,讓加雷斯和沙希利兩個人都是恨的牙癢癢。

無恥在諾曼人的面前是無效的,他們只相信刀子和拳頭,打贏了,就行了。

“是的,陛下。”

薩巴蘭多衛士長趕緊退下,恥辱不需要一次次地長久繼續下去,沒人可以這樣,財富已經沒有眷戀的理由了。面對這片繁華的港口土地,薩巴蘭多隻能選擇離開,是的,離開啊。要知道,這片土地曾經是那樣的讓人瘋狂,他可以在這裡隨意地找到自己想要的,最好的美食,最好的美女,最好的美酒,最好的房子……

現在離開了,去哪裡呢?逃到哪裡去呢?

聽說諾曼人從來都不會尊敬懦夫,逃跑的人,待遇是那樣的差,會被扔到最偏僻的地方去服役,有些人,甚至會在繁重的勞役中死去,沒人會記得他們曾經是怎樣的人。貧賤也好,富貴也罷,這些,都不重要。

“走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眷戀的機會了。”

瑞爾迪安五世看穿了一切,大搖大擺地跨上了長板,然後上了甲板,這個世界,還真是讓人感覺到噁心啊。又矮又胖的老男人麼?是哩,如果自己不是國王的話,還真是這樣呢,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會去思考,只是一個又老又蠢又矮又胖的男人。

國王離開了這裡,民衆們知道的只是國王陛下要去度假,去哪裡度假,誰也不知道。但是大商人們卻是知道一些消息,據說北方已經連連戰敗,淪陷的地區很多,已經是快要打到這裡來了,不少人開始了準備細軟,準備逃到附近的諾爾蘭德王國去,不過有些人卻有着新的想法,心想,既然如此,老子爲什麼不跟着諾曼人走呢?

這樣的念頭一出來,也就沒的說了,引起共鳴的人,還真是不少。

國王陛下究竟要幹什麼,隱隱約約也是能夠猜測到的,留下了過半的大臣,這些人,被提拔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職位,有些傢伙,原本一輩子也不可能當上這樣程度的大官的,但是現在,什麼總理大臣,什麼內閣大臣,什麼商業大臣,什麼魔法大臣,一個二個都當上了。原本還只是一個帕薩蘭鄉下的土包子村官,一下子就搖身一變,連升十二級,當上了王國的最大官員,這種感覺,無非就是乞丐搖身一變,成爲了帝國首富一般。

前後的落差,還真是……還真是讓人糾結到極點啊。

“瑞爾迪安王國的軍隊,簡直像是一羣叫花子!真是太可憐了。瞧瞧瞧瞧,他們連正正經經吃的東西都沒有。我的天,他們居然吃的還沒有我們的戰馬好!真是一羣可憐的傢伙!”

“別在這裡大驚小叫了,這些人你指望他們能夠懂得什麼?不過是一羣被玩了的可憐蟲,上位者的那種博弈,甚至是一時之氣,就能夠讓他們沒有任何的前途,這真是……唉,幸虧我們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活着,高興一點吧,朋友。”

在加雷斯的陸戰軍團拿下了瑞爾迪安王國的西南幾個城市之後,整個戰線拉的很長,原本這是極爲有威脅的事情,但是這個時侯的瑞爾迪安王國,竟然連像樣的正規軍也拿不出手,於是這就形成了數百人諾曼人軍隊就可以攻佔一座城市的古怪現象。

但是這是事實,前後的多少天之內,這種現象一直髮生着,而諾曼人的嚴謹軍紀,也讓人感覺到了這支軍隊的不俗之處,更是有不少瑞爾迪安人連連投降,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戰俘營中的生活水準雖然不是很好,但是總比原先的生活條件要好很多,這些傢伙總算是挺過來了,沒有死,讓瑞爾迪安人感覺很興奮。

從王國源源不斷來的軍隊數量已經超過了這個國家需要的數目,原本準備逃難去鄰國諾爾蘭德王國的大商人大商會,立刻反應過來,很顯然,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些諾曼人,可沒有打着瑞爾迪安王國的意圖呢,一個小小的殘破國家,需要動用二三十萬大軍嗎?大量的物資,甚至連工匠都出現在了運輸船上,興高采烈的船隊源源不斷地佔領着原本就已經被控制住的沿海城市,從北方菲爾蘭德行省運送過來的木材更是讓人知道,諾曼人可是要好好地經營一些事情呢。毫無疑問,如果將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要被統治的話,這裡,將會成爲北方的政治文化金融中心,誰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泰格·豪斯國王陛下的目光,超過了這個時代的侷限,毫無疑問,這是有些讓人堅持的事情。

“數量已經很恐怖了。”在各大城市中,雖然諾曼人的軍隊看上去一直不多,但是細心的大商人還是知道,這些軍隊是在換防,每天的數量雖然是不變的,但是從靠岸的軍艦數量來看,增兵至少在十二萬人以上,二三十個軍團的調動,就算是再怎樣的掩蓋,也無法遮擋住某些問題所在,好吧,諾爾蘭德王國人開始驚慌失措了。

整個瑞爾迪安王國,彷彿沒有經歷任何戰場上的廝殺,就很輕鬆地落入了諾曼人的控制,商人們保持着應有的逐利特性,他們開始做諾曼大兵的生意,很顯然,這些大兵看上去笨頭笨腦的,但是手上的閒錢倒是不少。

再加上新來的佔領區治安官爲人還算寬厚,一次宴會之後,城市中的名流也逐漸地安心,卻不知道,大量的軍隊全部收攏之後,纔會有一場雷霆風暴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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