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調停籌碼【2】

羅姆帝國帝都,羅姆城內,這號稱是黃金之都的千年城市,依然保持着獨特的繁榮。幾經沉浮,歷盡數百年,依然是這樣的巍峨雄偉。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戰火的地方,就是羅姆城。

貴族評議會上,諸多領主眼神冷冽,似乎有着什麼樣的苦大仇深,陰鷙的眼神此起彼伏。帝國的皇子們則是高高在上,四張黃金座椅一字排開。座下是高等領主,公爵伯爵幾十人都沉默不言。帝國大臣們則是在大廳的周圍一圈落座,這個時侯的氣氛,十分的凝重,僅僅有人偶爾咳嗽一下,才顯示着這個大廳內的人還是活着的。

“先生們,我想我們有必要放下偏見來好好談談。”最終打破寧靜的,是帝國的老臣,同時也是擁有強橫實力的帝國魔法大臣麥克.羅素。這位帝國魔法學院的院長,擁有的人脈絕對不是普通的官員領主可以想象的。甚至有人曾經下過一個斷言:麥克.羅素只要願意,他的徒子徒孫們可以爲他打下一個大大的王國來。

這不是危言聳聽,單單憑藉帝國魔法學院的能量,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絕對不會是很困難的事情。所以,這個老大臣在帝國中的地位,十分的高。如果一定要打個比方的話,那麼他就是相當於牛頭人部落中的薩博尼斯。

“麥克先生,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都沒有那個準備去應對敵人。現在許多附屬國已經提出不滿了,甚至和斯拉夫帝國接壤的幾個小國,都有意要向斯拉夫帝國稱臣,需求庇護。”站起來的一個領主,是懷特伯爵領的懷特伯爵。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伯爵胸章是一頭白頭鷹,犀利的雙眼凝視着前方,儼然就是居高臨下的驕傲姿態。

見一方伯爵開口說話,大廳內的貴族們才若有意動地吵嚷了一下,彷彿要迎合一般。卻看到懷特伯爵的陰鷙眼神,又都繼續不說話了。畢竟,在這個時侯而言,帝國內部的分裂狀況,已經越來越明顯。儘管還沒有人徹底地宣稱要決裂什麼的,但是,看看高高在上的四個皇子殿下吧,他們之間的眼神囹圄,已經讓人感受到了這種可能性隨時都會爆發。

儘管麥克.羅素在盡力的維持這個國家保持着平衡,但是,他內心也知道,這個國家,必定要來一次角逐,才能重新歸於安寧。或許,只能說,法蘭克一世沒有立下皇儲,是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吧。這讓一個千年帝國老大腐朽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推倒屋子的力量。

“哈,你懷特伯爵領毗鄰諾曼大公國,是不是已經害怕了啊?害怕那些北方的野蠻人突然衝過來,將你的領地劫掠一番?”有人開頭譏笑,衆人微微一愣,能夠和這樣一個大伯爵頂牛的人,無一不是地位超然的大人物。

貴族們的看熱鬧心理,哪怕是在這個動亂的時節,也是沒有減輕。望着那個緩緩站起來的兒女,衆人都是心頭大悟,居然是他!

這個人,就是厄休拉.羅姆親王。曾經在法蘭克一世時代之前,最有可能接近皇位寶座的人。但是很可惜,最初的優柔寡斷,讓這個親王殿下失去了曾經唾手可得的皇位。換來的,只是蟄伏了幾十年的卑微。但是骨子裡的高傲已經皇族優良血統的驕傲,使得他認爲,他重新掌握這個國家的時機,已經到來。

四個皇子都是微微一愣,哪怕是亞歷克斯這個掌握實權的人物,也是心中疑惑:這個老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厄休拉親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懷特是個膽小怕死的人嗎?在這個時刻,面對諾曼大公國那頭瘋子,那條瘋狗,那個南方大陸的野蠻人,我們要做的,不就是摧毀他嗎?”懷特伯爵絲毫沒有懼怕厄休拉的地位,儘管厄休拉在整個帝國而言,也是名聲響亮,地位高超,畢竟,他曾經是最接近皇位的人。

“摧毀?懷特伯爵,你似乎忘記了帝國最大的敵人是誰了吧!”厄休拉親王雖然年紀過了中年,但是實際上因爲保養得當,他還維持着三十歲的活力,雖然有人說他有秘法,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去還是十分的年富力強。陡然回過味道來的貴族們,心頭一陣凌然,暗道:難道說這個親王殿下,也要摻和一腳嗎?

混亂的老大帝國,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總是有人這樣那樣地跳出來。

“那當然,我們的最大敵人,自然是粗鄙不堪的斯拉夫人!但是,這並非是一定的!就現在而言,我覺得,那個名叫泰格.豪斯的野蠻人,那頭瘋狗,是帝國目前的最大敵人!”懷特伯爵雖然信誓旦旦說的正義凜然,但是貴族們心中則是冷笑不已:最大敵人?笑話!如果不是和你的領地靠的太近,恐怕你也不會這樣跳的歡吧。

只是這種話不會說出來,懷特伯爵雖然跳的歡,但是支持他的人寥寥可數,厄休拉親王則是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朗聲說道:“先生們,你們似乎忘記了現在的處境,我們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斯拉夫帝國,還有格蘭德海對岸的南方尼羅帝國,這兩個國家的目的,有哪一個不是爲了入主中央大陸?我們要面對的,從來不是一個粗陋不堪的敵人,而是非常強大的敵人。所以,如果在這個時侯和諾曼大公國開戰,我們獲得的,僅僅是一場重創。好吧,就算我們打贏了,勝利了。那麼先生們,我想問你們一句,像聖光騎士團那種勢力,最後竟然落了個全殲的地步,也就是說,那北方的野蠻人的戰力,絕對是超過我們想象的,我甚至可以這樣認爲,他們的戰力,已經可以制衡斯拉夫帝國,這一點,我想,是沒有任何好辯解的!”

說着,厄休拉親王雙眼看着亞歷克斯皇子,問道:“亞歷克斯,就北方野蠻人的實力,你可以親自來解釋一下。”

衆人聽得厄休拉親王的話,都把目光落在了亞歷克斯皇子的身上。亞歷克斯心頭一冷,暗道:這個叔叔的能力,確實驚人啊。沒有想到啊,竟然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儘管亞歷克斯已經將責任全部推到了神聖教廷的聖光騎士團身上,但是,這並不妨礙有人影射他禦敵露怯,不思進取,有自保陰險之嫌。只是亞歷克斯畢竟是帝位順位繼承人的最有力者,所以,並沒有人真正的攻伐他。

“好吧,既然叔叔要讓我說,我就說說我的看法。”亞歷克斯站了起來,身披皇子盛裝的亞歷克斯看上去頗有上一代帝王的風範。比起法蘭克一世的那種病態,更是要強悍了不少。讓人有一種盛世帝王的錯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僅僅是擁有最大的可能性。在這個帝國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太多,沒有人會輕易地放棄,所以,誰會登基成帝,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定論。

“首先我要說的是,諾曼人並非沒有魔法部隊,他們擁有一支很強大的黑魔法師部隊!甚至,我在這些魔法師部隊中,還看到了不少令人心悸的死靈魔法師。這些法師的能力,超過了你們的想象。”亞歷克斯神色嚴肅,讓貴族們都是微微一愣,心道:帝國的軍隊,怎麼可能懼怕那些野蠻人的簡陋軍隊?

這就是老大帝國的悲哀了,永遠固步自封,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人奮起直追,甚至早就超越。而且,強大到了一定程度,讓人戰慄側目。

“大皇兄,我看你是被卑賤的野蠻人嚇到了吧。區區一個邊陲國家,又怎麼可能是三十五萬北方軍團的對手。你可是掌握着五萬魔法師的部隊,他們的能量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有五千魔法師吧。”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心中大喜,暗道:真是好戲連臺啊。

在亞歷克斯的第三座上,正是帝國三皇子伊西多。這個以智慧著稱的皇子,眼神睥睨,斜眼看着他的兄長,雙手交叉,身子微微地傾斜,看上去隨意而慵懶。但是卻平添了幾分儒雅氣質。這種氣質,最是讓魔法師和學者們讚歎,這個國家的言論掌控者,無非就是刻板的學者。他們對於那種鐵血的大皇子亞歷克斯,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厭惡和惡感,但是對於伊西多,卻是讚美有加,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

“伊西多!你這是和你哥哥說話的態度嗎?”亞歷克斯雙眼凌厲地看着伊西多,卻沒有料到,伊西多微微一笑,說道,“大皇兄,你這是在擺出姿態在訓斥你的弟弟麼?”他這樣說話,頓時讓旁邊的兩個兄弟眼神一緊。雖然這挑撥不着顏色,卻也輕微撩動。二皇子丹和四皇子克勞迪恩都是面露不忿,別過頭,不去看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心頭暗道:伊西多還真是狡猾啊。

不過此時,卻不是想這種問題,冷哼一聲,亞歷克斯別過腦袋,也不去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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