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真是讓人頭疼呢。”歪着腦袋的馬老大正目光復雜地看着眼前的一羣鬧亂份子,這些正是那些被祭司禮儀宗教給洗腦多年的狂信徒,這些白牛頭人儘管在戰鬥力上幾乎可以劃入廢物的領域,但是這個團體已經對整個牛頭人種族指手畫腳超過一千年。是的,這真是讓人感覺到悲哀,明明很弱,卻可以指揮比他們強無數倍的真正戰士。恥辱嗎?不。這僅僅說明,整個牛頭人種族,還是正處於異常矇昧的狀態,誰也不會相信,諾頓這種傢伙,居然是從這裡走出來來的。
一個蠢呆傻的牛頭傻大個要變成諾頓這種淫蕩流大塊頭,那得經歷多少艱難困苦,並且像一頭瘋狗四處亂撞,才能夠抓住僅有的幾根救命稻草?而且到了最後,也不知道那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好運。終究是無人知道這其中的奧秘,但是泰格.豪斯的表情,那真是一副什麼都看穿的無聊模樣。
啪!
馬虎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的一個白牛祭司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周圍的牛頭人居民立刻騷動起來,每家每戶的男人們立刻怒目而視,很是激動地要衝上來戰鬥。但是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同樣是牛頭人戰士,全副武裝的黑老虎傭兵團成員,居然毫不猶豫地將那些牛頭人戰士給頂了回去。
更加的果斷,更加的堅決,更加的強有力,並且……更加的自信。
比起那種自欺欺人的可悲可憐,很顯然,這種團結向上的信仰,纔是真正的信仰。而且……讓人崇拜不已。
“嘻、嘻、嘻、嘻……”
這個邪惡的男人擁有讓人難以理解的惡趣味,至少現在,讓牛頭人戰士們很是一陣頭疼,感覺渾身上下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宛如後背陰涼之處,有一個惡鬼在死死地盯着。
“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我非常喜歡這種眼神。沒錯兒,這種眼神讓我想起了那個白癡傢伙的固執和偏執,那真是令人感到奇怪並且內心堅韌的眼神啊。我當時非常的好奇,是什麼樣的白癡才能夠把諾頓那種老好人變成一個流氓一個混蛋?或者說,是哪個傢伙,有什麼樣的魔力,讓一個原本可以說天真的白癡蠢牛腦袋,變成了堪比精明地精的頭腦?”馬老大似乎還在回味着,眼神掃視過一週,於是整個部落的人都震驚了。
似乎明白了所有的問題,這些傢伙們終究是明白了眼前的瘋子是誰。
好吧,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敢在牛頭人部落發飆,那麼……泰格.豪斯那個冰原之虎,算一個。
當年天空騎士剛.科爾如此囂張強悍的老傢伙,也被逼的說了一句讓人不得不側目的話:小心,波爾察馬有牛頭人!
哈!這話至少三十年來都很有用。不過有道是三十年來夢一場,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你就是泰格.豪斯?”
那個已經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出血的白牛祭司很是平靜地問道。
彷彿剛纔不是打在他的臉上,而是別人的臉上一般,他的冷靜讓馬老大很是不爽,又是一個耳光!狠狠的!
啪!
“沒錯兒,是本大爺,你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極端囂張的傢伙,根本就不給任何人,他還是那樣的狂妄,並且肆無忌憚地表現着他的那種猖狂。到了最後,也不給任何人機會的反抗,因爲他總是那樣,強無可強!
“沒有……嘿嘿嘿嘿……”
一個白牛祭司很多時候都是低調和冷靜的代名詞,但是正像很多宗教團體一樣,這些狂信徒絕對不會真的爲他們的信徒製造什麼福利。他們唯一想要做的,不過是維護他們這個團體利益,得意延續多少多少年,最好是一千年,一萬年,一億年!他們甚至希望他們這個特權階層能夠像人類的貴族那樣代代相傳,獨特而高貴,行使最高尚的權力,如此有力!
“波爾察馬牛頭人——”
突然,這個白牛祭司不顧其他祭司的暗示眼神,大吼了起來,很顯然,這個祭司有着和常人不一樣的忍耐力,“戰鬥——”
那一聲大吼,彷彿讓泰格.豪斯可以變得瑟瑟發抖一般,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得意,並且宣告勝利一般地吼叫道:“北方的冰原之虎?即便是猛虎,到了波爾察馬,也要被強大的牛頭人戰士給撕碎!因爲,這裡,是我們最高神明的聖地,沒人可以在這裡狂妄地站着出去!沒有!”
好吧,戰鬥會發生的,但是,泰格.豪斯的瑟瑟發抖是永遠看不到了,這個混蛋的堅韌,那種決絕,或許會讓人印象深刻的。
桀桀邪笑的馬虎很像一頭怪獸,彷彿是天生要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魔鬼一般的心性,強有力的,絕對最強的……
“誰在挑戰我?我是北方塔姆薩盧城城主,黑老虎傭兵團團長,納爾瓦爾公國的首席執政官,誰將挑戰我?”他只是如此很平常的一句話,就讓大多數的牛頭人變得畏縮起來,是啊,這個男人可是泰格.豪斯啊,那個可以在一年之內攪動北方,滅國一個的強大男人。他就是一個戰士的傳奇,傳奇到讓人敬畏和佩服。
牛頭人在狂熱的同時,又有着畏懼和擔憂,誰也不知道這羣大傢伙腦袋裡究竟是在做着多麼複雜的思想鬥爭,但是,這一場戰鬥,似乎有人不可避免地認爲自己是極爲強大的一方,然後將那塊本來就很虛的砝碼加在了本就有些讓人看不清楚的天平另一端。
一次性加了好多砝碼啊。
難道不怕天平本身無法承受住嗎?
這真是瘋狂的人啊,狂信徒突然吼道:“還在猶豫什麼?這兒可是最高神明的樂土,這兒是牛頭人的世界,絕對不能讓外來人褻瀆神聖的神明使者!”
瘋子……
誰是神明使者?將自己拔高,成爲神聖和道德的至高處,彷彿是所有狂信徒的伎倆,但是卻有很多傢伙沒有想明白的是,有些傢伙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爲他們有着可以匹配的實力,而不是一張空會張嘴放屁的蠢話。如果對敵人和對自己的實力都沒有認真地瞭解一下,這樣的傢伙,除了徒增笑柄,實在是想不出他們還能做些什麼。
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然後總得有人出來收拾一下。
“BlackT戰士們!”
“呼啊!”
“戰鬥!!”
“呀!!哈!!!”
甲冑在身的一羣瘋狂傢伙,整個團體像是鋼鐵碾壓的機器,同樣是牛頭人,黑老虎傭兵團的牛頭人戰士們表現出來的果斷完全和對方不一樣,沒有猶豫,沒有停滯,更加的果斷,也更加的利落,有着讓人怎麼也看不穿的實力。排山倒海,壓倒性的優勢,窒息……
“你死定了,泰格.豪斯。”
蠢牛腦袋來形容這些狂信徒白癡還真是太過高看他們了,他們根本就是蠢的像豬一樣。想來經常愚弄白癡,自己也真的會像白癡一樣。當不斷有人暗示自己是神明使者,那麼真的會認爲自己是神明的代言人一樣。行事處事,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面對敵人絲毫沒有審時度勢的冷靜頭腦,完全靠頭腦的意淫認爲自己的強大可以制服對手。
卻不知道,那強有力的戰鬥成員,是真正需要戰士們用武力來表現出來的。
結果嗎?經過嗎?還是開始?
“給點他們教訓。”
依然是那種慵懶和無所謂,馬虎冷笑了兩聲,嘴角掛着的不屑,讓人有一種無力感,這個傢伙……簡直就是極品!
嘭!
兩個同樣強壯的牛頭人,同樣是狂化後像是瘋狗一樣的傢伙,但是,最後有一方飛了出去,咔嚓一聲,肋骨斷了,伏在地上,疼痛讓這些可憐的傢伙冒着冷汗,黃豆大的汗珠子滴下來,真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哎呀哎呀,看樣子某些傢伙的自信遭到一點點小挫折呢。”這個陰陽怪氣得意洋洋的傢伙,總是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讓人崩潰的同時,還真是一陣無力。
顯然,戰鬥出現了一面倒的趨勢。
波爾察馬的牛頭人戰士大概有兩千五百人。
馬老大隻是帶來了五百人……
真就是全副武裝,並且訓練有素軍隊的真實能力?和那些烏合之衆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天上地下,實力的絕對差距。
一比五!
“五個打一個,還打成這個模樣,嘿,白癡蠢牛先生,你覺得那這身白皮囊下面,會不會有一個戰士的血性在裡面?還是說,你終究只是一條躲在人背後狂吠的癩皮狗?”馬老大一腳踩在了那個白癡的胸膛上,掃視了兩遍白牛祭司一眼,“好吧,看樣子你們很是不服嘛,認爲老子是過來憑運氣吃飯的?不露兩手,你們是不會相信什麼叫做壓倒性的優勢!一比五一比十,甚至是一比一百的實力!你們的腦海中,有那樣的概念嗎?”
嘎嘣嘎嘣,這個混蛋歪着腦袋,扳着關節,瘋子一樣。
“誰是北方最強戰士?”
這個狂妄的傢伙,如此大聲地問道,彷彿是在對着空氣大吼大叫,但是有人會回答他的。
“泰格~~~豪斯!!!!!”
齊聲並且果斷,像是英雄出場的開場白一樣,但是沒有華麗麗的披風斗篷加長劍,只有兩把不着調的砍刀。匕首加長刀,這種詭異的搭配,讓人感覺泰格.豪斯就是一把妖刀,總是劍走偏鋒,出奇制勝,強大到爆棚的實力使然嗎?
沒錯!
快如閃電!
“呀~~哈!”
嘭的一聲,一個牛頭人驟然倒地,咵嚓一聲,兩腿一軟,居然跪地不起,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上出現了兩道刀痕,兩腿已經不聽他使喚,麻木不仁了。
“我的腿——啊——”
淒厲的慘叫聲,加重了人們對這個大魔頭的恐懼。剛纔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嗎?沒有。因爲泰格.豪斯的能力已經再次提升了許多,他的強大,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如果捕捉他的身影,還算處於凡人的世界之中,那麼剛纔的一擊,絕對是超越凡人的,是神的境界。
只是,彷彿連他自己,也有些驚詫,是怎麼做到那麼迅捷快速的一擊的?
爆射而起那種力量灌滿全身的強大,強有力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再複製。
人們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但是帶來的,依舊是讓人崩潰的強悍。
接二連三的戰士倒下,而且都是一招之內。
慘叫和哀號聲迅速淹沒了整個戰鬥的場面。
五百全副武裝的牛頭人並沒有讓這些狂信徒們崩潰,但是一個泰格.豪斯,就能夠瓦解對方的所有戰鬥意志,哪怕它曾經是那樣的堅若磐石,比萬年堅冰還要強硬。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只有白癡纔會繼續抵抗。
強有力之人,自然是最爲讓人佩服的泰格.豪斯!
“啐!渣滓!”
馬虎冷笑兩聲,宛如是行走在南方雨林中的優雅,戰鬥之時,暗中感覺充斥全是。全部的利落和爽利,讓人感覺到一種渾然天成的強大,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但是,這對如今的波爾察馬部落來說,實在是一種大難臨頭。
白牛祭司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傢伙被稱爲魔王了。
在此之前,如果他們還心存蔑視,並且帶着濃重的自負,那麼到了現在,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體現的淋漓精緻。還有人認爲他們可以是泰格.豪斯的對手?還是說有人覺得這場戰鬥會是波爾察馬的烏合之衆勝利?
如果有人這麼想,那麼馬老大會讓他們乖乖地老實起來,然後跪在他的腳下唱征服,被一羣牛頭人輪爆菊花!
白牛祭司們吃了一碗內牛滿面,儘管事實上這不是他們想要的,是泰格.豪斯逼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嗎?馬老大以征服者的眼神打量着這些白牛祭司,然後陰惻惻地說道:“看樣子,你們對諾頓那個白癡小子,很是知道不少事情嘛。”
這幾個白牛祭司似乎並不是那種老傢伙級別的老妖怪,年輕人都很識時務,沒有迂腐之人的頑固。
所以……這是好事兒,尤其是對馬老大來說,這真是省了不少事情。
“在瓦爾加,是的,在瓦爾加,大長老在二十年前親自下令驅逐了諾頓,因爲這個傢伙從來不遵守規矩和教條。他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質疑着祭司們的真理……”
接下來就是無比老套的劇情,一個天真爛漫的牛頭人小朋友,懷着對自然科學的熱情,質疑着統治階層的所謂真理。然後有着獻身真理的覺悟,像被火燒的布魯諾,大義凌然……然後,他被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
那一年,諾頓五歲。
一羣成年人如果可以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做些什麼,那真的沒人可以想象,他們本應該表示同情和憐憫,但是那最後的一點點良知,都因爲懼怕權威,而變成了幫兇一般的殘忍。
這遠比劊子手還要讓人厭惡,因爲至少,劊子手們都是一刀解決問題,沒有絲毫的停留。
“那個傢伙……原來還有這樣的經歷。”馬老大嘴裡喃喃道。
“不對!操!如果僅僅是這樣,就驅逐那頭蠢牛,也未必太兒戲了吧!王八蛋,你敢糊弄你老子!本大爺難道看上去很像白癡嗎?”啪!一記耳光,扇的那個祭祀眼冒金星,嘴裡喃喃道:“我還沒有說完……”
馬老大尷尬地訕笑了兩聲,然後顧自鎮定道:“那麼或許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呢?”
“諾頓……諾頓他,諾頓……”祭祀嘴角乾癟,訥訥地不敢說話。
兩邊的祭司們也是極爲緊張,彷彿這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旦說出來,就變得讓人緊張。
“王八蛋,你這是在便秘嗎?有屁快放——”
面對更加野蠻更加強悍的馬老大,這些祭司們只能無可奈何低下了他們認爲高貴的頭顱。
“諾頓他是黃金王族的後裔。”
祭司們似乎對這個秘密並不是很看重,但是又極爲的小心。
黃金王族?
一臉問號的馬老大顯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他的手下們不是白癡。
讓後馬老大知道,看上去諾頓那頭蠢牛似乎還有着令人羨慕的高貴血統,這個猥瑣的牛頭人,居然是很久很久之前,牛頭人部落中王中王的後裔。那血統從來沒有斷過,直到同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場戰爭席捲整個大陸,無數種族捲入其中,牛頭人被打散,七零八落,王族血統被分割成了好幾個部分,每個部分都認爲是有着繼承權力的資格,然後在大陸紛爭停止的時候,牛頭人內部,來了一場元氣大傷的內鬥。
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強有力的王族血統來統治整個種族,只有祭司們的權力在不斷地龐大。人們受傷的時候,舔舐傷口總是需要一個安全的港灣,看上去,那白牛祭司們的蠱惑,口中宣揚的博愛仁慈,是多麼的吸引人。
這真是美妙的人生,看上去,的確真的是那麼回事兒。
唯有馬老大嘴角一彎,顯得極爲猥瑣,道:“那個白癡,居然是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