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的暮色降臨前,徐子清終於回到了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在城門將要關閉前進了城,徐子清的臉上揚起笑意,瀟陽少爺,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
“姐姐,我好餓。”朗兒mo着扁扁的肚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徐子清。
“嗯,我們現在先去飯莊吃飯,等你吃飽喝足了,我們就去見少爺。”徐子清看着身旁的朗兒說道。
“好。”朗兒高興地拉上徐子清的手:“我們快點,我肚子都餓扁了。”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飯莊,吩咐好小二給疾風也準備些食料後走進飯莊。
“朗兒,來,多吃點菜。”徐子清夾着菜往朗兒的碗裡放,自己卻只是看着。
“姐姐,你怎麼不吃?”朗兒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問道。
“我不餓。”徐子清輕笑,只是喝着茶碗裡的茶,待會見到少爺,他會陪自己一起吃的。
“今晚,你也去參加知府大人家的喜宴啊?”徐子清和朗兒正吃着飯,一個手持喜帖的男人看到另一個男人的喜帖後就靠了上去。
“是啊,知府家的千金出閣,擺下上百桌酒宴,說要宴請三天,恐怕這全鎮的人都接到喜帖了。”客人乙附和,喝着碗裡的茶。
“只是,聽說知府千金不久前曾經被菜花賊劫走過,怕是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虧得劉家少爺還願意娶她過門。”客人甲小聲的說道。
徐子清把茶放在桌上,他們剛纔說的是“劉家少爺”?
“這你有所不知啊,聽說劉老爺有把柄落在了知府大人的手裡,要下大獄,劉家少爺是爲了救出劉老爺纔不得不戴這綠帽子。”客人乙附在客人甲的耳邊小聲的嘟噥。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客人甲還沒感嘆完就被一個身影伸手抓住了衣領:“他們在哪裡拜堂?”
“知府大人的府上。”路人甲看着眼前憤怒的臉,一陣膽寒。
徐子清鬆開抓着客人甲衣領的手,回到自己的飯桌前扔下一錠銀子,拿起包袱,“朗兒,我們走。”
“啊?”朗兒看着滿桌的菜,再看看徐子清遠去背影,抓起一個滷雞就追了出去:“姐姐,等等我。”
客人甲和客人乙對視一眼,撞邪了?
徐子清帶着朗兒快馬加鞭的趕到知府大人的府上時,知府大人的府上已經滿是賓客,徐子清拉着朗兒的手,一步步的往裡走,到處是紅色的燈籠,大紅的喜字,火紅的帷幔,柱子上,大門上,到處是喜聯,什麼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什麼f妻情深,永結連理。
徐子清慢慢的穿梭在人羣裡,她的心被這火紅的景色刺得生疼,瀟陽少爺,他要和別人成親了?怎麼會,瀟陽少爺怎麼會和別的女子成親?她的瀟陽少爺從來不正眼看其他的女子,她的瀟陽少爺爲了逗自己開心是費勁了心機,她的瀟陽少爺爲了找她,不遠千山萬里,甚至,爲了能和不願恢復女裝的自己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而拋卻男兒自尊,甘心男扮女裝,這樣的瀟陽少爺,怎麼會和別的女子成親?
“姐姐,你怎麼哭了?”朗兒跟在徐子清的身邊,突然就看到徐子清的臉頰上滑下兩行熱淚。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人羣簇擁着往正堂走去,徐子清和朗兒被人羣推着擠着前行。
一陣喜慶的音律聲響起,慢慢的從正堂一側,一前一後,穿着火紅嫁衣的新人,而走在前面的新郎,正是劉瀟陽。
周圍都是喜慶的聲音,可是劉瀟陽的臉上卻盡是無奈與辛酸,哪裡有半分新郎官該有的快意。
“瀟陽哥哥??”朗兒從前面人的夾縫裡,看到了新郎官,不由得驚訝,只是人羣裡的嬉笑聲蓋住了他的驚訝。
“一拜天地。”主持這次喜宴的老者開始大聲的宣佈。
新娘新郎轉身面對正堂外,劉瀟陽無奈的擡頭,低頭的瞬間就看到了在人羣裡淚流滿面的徐子清,劉瀟陽手裡連接新娘與新郎的紐帶o手落地。
“子清……”劉瀟陽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欣喜,隨即被內心的痛苦掩埋。
徐子清看着劉瀟陽,一語不,或許這都是命,命裡註定,自己只能失去,不能得到。想到這裡,徐子清飛上屋頂,看了一眼劉瀟陽,隨即消失在劉瀟陽的視線裡。
徐子清轉身離開的剎那,一顆晶瑩的淚珠滑下,在漆黑的夜空裡閃射着耀眼的光芒,劉瀟陽的心被刺痛了,扯xia身上的大紅喜服,追了出去。
“抓住他。”知府對早已守在一旁的官兵說道,今夜,不管怎麼樣,也決不能讓劉瀟陽悔婚,不然,會死的不僅是劉瀟陽一家,還有自己一家老小。
十幾天前的一個夜晚,突然有個黑衣人闖進了自己的家裡,說是京城來的,讓自己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劉瀟陽變成自己的女婿,否則不ji烏紗不保,腦袋也會跟着搬家,最後,那人拿出一面金牌,知府是看的出來的,這金牌是皇族所有之物,隨即在黑衣人的安排下,知府人贓並獲了劉老爺販運私鹽的證據,隨即把他抓進大牢,等待着劉瀟陽回來。
劉家只有一個獨子,劉瀟陽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爹死而不聞不問,於是,知府趁機提出了婚事,起初,劉瀟陽死活不答應,於是,知府故意在劉瀟陽的面前給劉老爺上刑,悽慘的叫聲刺得劉瀟陽淚流滿面,在親生父母的哀求下,劉瀟陽最終妥協。
“是。”官兵把劉瀟陽團團圍住。
“讓開。”劉瀟陽怒急,再遲,就追不上子清了。
“陽兒,你不管爹爹的死活了嗎?”劉老爺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劉瀟陽看着自己的爹,猶豫數秒後:“爹,你等我,我馬上回來。”說完劉瀟陽也躍上房頂,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