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彩一大早就帶着行李離開了,連再見都沒有對邵亦琛說。
盧翔柏就在樓下等着,看到楊曉彩下來,趕緊下了車接過她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裡。
“這麼早起牀,是不是很困啊?”邵亦琛半是關心地問道。
“有點……”楊曉彩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意識地擡頭望向屬於邵亦琛的陽臺,片刻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便是坐進車裡。
盧翔柏放好行李,便也是進了車中,發動引擎,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兩人到了機場,盧翔柏去寄存車子,楊曉彩站在機場門口管着行李箱。無趣地坐在行李箱上,楊曉彩掏出手機,卻看到掛在手機上的相公正對着自己笑得一臉愉悅。
楊曉彩用手指使勁搓着“相公”的臉,“笑笑笑笑,就知道笑!你這個討厭鬼!”可憐的手機掛件就這樣被楊曉彩摧殘了半個小時後,終於等來了盧翔柏。
楊曉彩趕緊把手機塞回褲兜裡,站起身朝盧翔柏笑笑,“盧大哥,都辦好了嗎?”
盧翔柏點點頭,“走,進去吧!”說着兩隻手各拖起一個行李箱。
“我來吧,我可是小助理啊!”楊曉彩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男人。”盧翔柏微笑着拒絕,領着楊曉彩進了機場大廳。
楊曉彩這是第一次坐飛機,根本啥都不懂。他就跟在盧翔柏身後,看着他取機票,辦行李託運,領她去安檢,還帶她進機場裡的早餐店墊飽肚子。
楊曉彩覺得自己這個小助理實在太失職了,有些罪惡感地享受着這些。
倒是盧翔柏全程無比輕鬆,做得天經地義。
“盧大哥……”楊曉彩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怎麼了?”盧翔柏放下筷子,看向楊曉彩。
“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來飛機,什麼忙都幫不上。還淨添亂!”楊曉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想到剛剛找不到身份證時的慌亂,她都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沒事啦。誰沒個第一次啊。趕緊吃,待會就要坐飛機了。說實話飛機餐的味道很一般,現在多吃點。”
楊曉彩在飛機上看到與地上截然不同的雲彩,那一大團又一大團看上去軟綿厚實的雲層好像天然的棉被,讓人忍不住想跳進去一直翻滾。只不過興奮勁過去後,終是抵不過一波波襲來的睡意,沒多久,眼皮就粘起來了。
盧翔柏見狀,喚了空乘小姐要了條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楊曉彩的身上,隨後將她的頭輕輕撥到自己肩上,低頭看着她滿足地微笑着。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繫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謝謝!”此時,飛機的廣播裡傳來空腹小姐溫柔而甜美的聲音。
楊曉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靠在盧翔柏的肩膀上睡着了!她趕緊坐直身子,輕輕推了推也在睡眠中的盧翔柏,“盧大哥,快到了!”
盧翔柏擡起手捂住眼睛,片刻後緩緩嘆了口氣,這才恢復了精神,“時間在睡覺中總是過得最快。”
“
哈哈……”楊曉彩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等飛機穩穩停靠在跑道後,所有乘客開始陸續下機。機場大巴載着大家到達候機廳。盧翔柏去拿寄存的行李,楊曉彩則迫不及待朝廁所奔去。
烏魯木齊是全新疆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自然資源豐富,風景優美。冰雪景觀、山地森林景觀、草原景觀,各民族的文化藝術、風情習俗,構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旅遊人文景觀。
對楊曉彩這個活了二十六年都居住東南沿海城市的人來說,展現在她面前的烏魯木齊完全是一副陌生而新鮮的畫面。作爲少數民族羣居爲名的烏魯木齊,十幾個民族在這裡繁衍生息,廣融博彙,造就了具有世界性的燦爛輝煌的文化。這個城市,將民族氛圍和現代氣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盧翔柏預定的酒店專門派車來接送他們。坐在車裡的楊曉彩按下車窗,好奇無比地觀望車車外的景色。時不時發出驚歎的語氣。
“哇……騎着馬的巡警!”楊曉彩忽然不可思議地指着某個銀行門口那一排整齊而搶眼的騎兵團。要知道,在內地,能看到的馬只有在一些景區裡,還是瘦弱不堪萎靡不振的樣子。哪像此刻展現在她面前的那些馬,膘肥體壯,神采奕奕。
在飯店休整片刻,楊曉彩就跟着盧翔柏出門了。
盧翔柏似乎已經擬定好了遊覽計劃,他租了兩輛自行車,帶着楊曉彩路過烏魯木齊每一條有特色的街道,常遍各種具有特色的新疆食物,新疆的美食是肉食愛好者的天堂。盧翔柏一直嫌棄楊曉彩太瘦,一直勸她吃各種肉食。楊曉彩也是來者不拒,吃得一臉幸福滿足,完全展現出與她身材不符的食量。
一路上,友好的少數民族朋友會很熱情地對他們打招呼,楊曉彩也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漢語,但也是熱情地報以微笑,“你們好!”。在一些熱鬧的廣場,會看到一羣身着漂亮的少數民族服裝的男男女女,在音樂聲中盡情地舞蹈。都說新疆人都是位舞蹈而生,他們的扭轉擺動總是帶着一股其他人無法模仿的韻味,看得楊曉彩眼裡盡是羨慕。
就這樣跟着盧翔柏度過了新疆遊的第一天。這樣充實而愉快的旅程讓楊曉彩差點忘記自己是過來工作的。烏魯木齊的夜晚和白天的熱情截然不同,白天還是短袖的楊曉彩此刻已經躲在被窩裡吹暖氣了。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楊曉彩裹着棉被跳下牀,跑到門邊看了眼貓眼,這纔打開門。
盧翔柏看着楊曉彩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有那麼冷嗎!”
楊曉彩很怕冷,天氣稍一涼快她就手腳冰冷,到了冬天更是冷得跟冰塊一樣,要是沒有空調,她睡一晚上牀鋪都還是冷得冒寒氣。因此,楊曉彩經常自嘲自己是“冷女”。讓盧翔柏進屋後,楊曉彩果斷關上房門,不讓熱氣逃走,她重生縮回牀上,這才說道,“我很怕冷啦。感覺能被幾度給活活凍死的那種。”
“這麼嚴重?這種身體得調理,不然對自己不好。”盧翔柏微微皺起眉。
楊曉彩擺了擺手,“中藥調理是個漫長而燒錢的事情。我浪費不起那麼多錢啦。反正一道冬天我就裡三層外三
層裹着,也就那麼熬過去了。對了盧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本來想跟你說,明天就要去爬天山取景了。可是按你這說法,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了。”盧翔柏面帶難色地說道。
楊曉彩一聽,趕緊丟開被子站起身,“盧大哥,沒事啦。我多穿點衣服就好啦。畢竟這次本來就是來工作的。我保證,明天絕對不會拖後腿的。”
盧翔柏聞言,伸出手摸了摸楊曉彩的頭,“既然如此,那今晚早點睡。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門了。這個袋子裡有暖寶寶、可攜帶的氧氣瓶和抑制高原反應的藥,你明天出門前記得先把藥吃了。”盧翔柏說着,遞過來一個袋子。
楊曉彩接過,頗感溫暖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那盧大哥晚安。”
“嗯,晚安。”
…………
天山風景名勝區既有巍峨的高山冰川、浩瀚的林海,也有一望無際充滿生機的大草原,還有草木不生光禿禿的鳴沙山。用“一日遊四季,十里不同天”來形容天山風景區是最恰當不過了。
楊曉彩把自己裹得跟個北極熊一樣,圓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盧翔柏見她不僅把羽絨服都搬了出來,身後還揹着個超級大書包,忍不住問道,“曉彩,你的書包裡都是些什麼啊?”
“我怕冷裝了條毛絨毯,還有一些吃的。”楊曉彩如實以告。
“哈哈哈哈……”盧翔柏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你……你實在太可愛了。不過我們先去的是草原,那裡的溫度估計會讓你……不停脫、衣服。”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清風襲來,綠色的浪花滾滾而來,造成巨大的視覺衝擊。隨意遍佈的牛羊,或低頭啃食,活仰頭鳴叫,讓整個草原充滿生機。
盧翔柏舉着他的專業相機開始工作,楊曉彩拿着那臺業餘人士專用的數碼相機也開始記錄起新疆大草原之行。至於她的羽絨服和那隻鼓囊囊的揹包,早就被丟在了車上。
結束了大草原上的採景,兩人又驅車到了山腳下,終於開始了天山的征服之程。雪山還在遙遠的高處,沿着山路,聞着山間特有的清爽空氣,楊曉彩暗暗給自己鼓勁。山路兩側生長着無數直插雲霄的雪嶺雲杉。作爲超耐低溫而生命力極強的天山代表物種,他們如同數百年來天山最忠誠的守衛者,見證着歲月變遷,見證着這個時代的興衰榮辱。
盧翔柏一路走走停停,拍攝着他感興趣的畫面。工作中的他有種平時很難見到的專注感,似乎此刻,在他眼中除了美景容不下其他。
楊曉彩揹着行李,提着相機,緊緊跟在盧翔柏身後。雖然察覺兩人已經越走越偏,但是心想着條條馬路通羅馬,也就沒掛在心上。
可是楊曉彩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的是大山,這個玩意最喜歡把任何事物複雜化。那些盤旋交錯的小山路組成一個複雜難解的迷宮,讓人留戀着美景卻忘記了標記回去的路。
等盧翔柏終於停下拍攝打算繼續朝更上一層進發的時,發現周圍除了雲杉還是雲杉,而那條熟悉的山路早就不見了!兩人面面相覷了許久,才悲劇的發現,他們迷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