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律師,這是我們冷家的家務事,難道你也想插手管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啊。”顏紅不耐煩地看着劉律師,並且用着厭煩的口吻說道。
“不是我要管太多,我是怕我不管的話,將來冷太太會怪罪於我。”劉律師依舊保持着溫文爾雅的笑臉,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劉律師這麼說,顏紅的心一緊,她有點慌張了,是不是冷天偉在臨死前又立了什麼協議是她所不知道的。
“是嗎?那就請劉律師解釋一下,我洗耳恭聽。”顏紅強裝淡定地說道。
劉律師望了望顏子如,又望了望顏紅,用着職業的口吻說道:“冷天偉先生在臨走前的最後一天,打電話給我,然後又加定了一份遺囑,這份遺囑還沒來得及公開,沒想到就……”說到這,劉律師沒有再往下接着說。
“什麼遺囑?”顏紅緊張地問道。
“是關於遺產最終分配的問題,冷先生最後又加了一些條件。”
“難道是天偉他想通了,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顏紅迫不及待地問道。
劉律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急得站在一邊的顏紅直冒冷汗,而顏子如則淡定地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表態,因爲她根本就不關心這些。
劉律師說道:“遺囑內容有一條是:只要顏子如和冷峻離婚,所有財產和公司股份都歸顏子如顏小姐所有。”
“這一條我們都知道,但是如果這個女人主動放棄遺產繼承權的話,遺產是可以由直系親屬繼承的。”顏紅冷冷地說道。
劉律師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最後,冷先生加定的一份遺囑是,只要顏子如和冷峻離婚,哪怕是顏子如小姐自願放棄遺產繼承權,那麼所有的遺產必須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顏紅聽着劉律師的話,臉越崩越緊,越變越冷。
而在一旁聽着的顏子如,也越來越不安,因爲這遺產立得有點荒唐,並且過於荒唐,怎麼會有公公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兒媳婦的,這讓外人怎麼想啊。
儘管看見二人臉色的變化,但他依舊接着說:“也就是說,只要顏子如小姐和冷峻先生離婚,那麼冷太太和您兒子都無法獲得任何財產。所以,我勸您和您的兒子還是再想想吧。”
顏紅不管三七二十一,奪過劉律師手上的遺囑,不敢相信地看着這一切,而上面的條條框框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冷天偉,我跟你同牀二十幾年,伺候了你二十幾年,到頭來,你居然來這招,你無情,莫怪我無義。”顏紅心裡憤懣地思道。
“劉律師,您確定這真的是我爸,哦,不。應該是冷天偉冷先生定的嗎?”顏子如用着懷疑的眼神望着劉律師,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的,我當時也很奇怪,但是冷先生說這是他欠你媽媽的,同時也是……”劉律師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見顏紅在一邊哈哈大笑。
她撕着手裡的遺囑,看着這些被撕碎的紙片像雪花一樣落下去,嘴裡還怒罵道:“遺囑被我撕毀了,我絕對不會允許冷家的家產落在一個殺人兇手的手裡的。”
“顏紅,你以爲你撕了遺囑就能能獲得冷家的所有遺產了嗎?你太天真了,以我對你多年的理解,我又怎麼可能把原版的遺囑帶過來呢?你撕的只是副本而已。”看着臉色漸變的顏紅,劉律師心情更加愉快,甚至嘲諷地說道:“如果你撕的不夠癮,我還可以再多給你幾張。”
“你,劉偉業,給我聽着,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顏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透着兇光。
“我只是做一個律師應該做的事,並且接下來我會把更重要的事情告訴子如。”劉律師平靜地說道。
“二十七年前,那個炎熱的午後做過什麼事,以致後來對一個女人造成的傷害,你應該明白那會是什麼傷害,只要你敢對那個殺人兇手說些不該說的話,那麼我將會讓你身敗名裂。”顏紅威脅地說道。
聽到這裡,劉律師的臉色開始變化,儘管他努力控制,但依然掩藏不住他內心的慌亂。他以爲自己可以忘掉那些過去,甚至不再去想起那些過往的事,可是隻要自己做了,就總有人會知道。
這是他心裡最痛的一段傷,他不是沒想過要去彌補,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懺悔,可是現實總是逼得他無法去做他想要去做的事,年老了後才發現,年輕時候的自己犯了一些多麼嚴重的錯誤,這些錯誤總是會得到懲罰的,只是懲罰得早與晚而已。
看着默不作聲的劉偉業,顏紅笑了,勝利地微笑道:“劉兄,考慮清楚吧。考慮好了可以找我,冷家的大門隨時歡迎你。”
顏紅說完,用手攬一下披肩,輕蔑地看一眼二人,留下顏子如和劉偉業,轉身徑直走出病房。
“劉律師,你也不用爲難,我知道冷伯父疼我,可是我媽媽從小就教我,不是屬於我的東西就一定不要勉強。所以,我對繼承冷家的遺產沒有興趣。”顏子如體貼地安慰道,因爲她在劉律師的眼神裡看到以痛苦和悲傷,以及自責和悔恨。
“子如,可是這些事情對你同樣重要,並且至關重要。”劉律師解釋地說道,他不想因爲自己的利益而讓子如一輩子都活在一個誤會裡。這對她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所以,劉律師覺得就算身敗名裂他也要告訴顏子如,他不能對不起冷天偉的兄弟情,更不能再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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