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小差(三)

讓大家都有些奇怪的是,汽車連全連的批判會並沒有召開,武小陽、熊三娃和於得水三個人只是分別受到了記過的處分,武小陽的副連長之職到底還是被擼了下來,又當回了戰士,還被在黨內警告。但是,張賢卻發現劉興華親自跑到了隔壁武小陽的禁閉室裡,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他俯到了牆邊,也只聽到武小陽唔唔的啜泣之聲,想來,劉興華一定是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了許多的話,打動了他的心。

武小陽這個副連長都沒得當了,熊三娃跟於得水自然也就不應該再存在其他的思想包袱。

汽車連進行了一次改組,陳大興被劉興華提了起來,作爲夏陽的副手接替了武小陽的職位,成爲了副連長。而且,指導員也被派了過來,這個指導員叫做孫長存,原來是二一四師裡的一個戰鬥英雄,雙堆集之戰的時候,他與熊革命一樣受了重傷,直到這個時候才歸隊。這個孫指導員的傷雖然沒有熊革命那麼嚴重,但是左腿卻落下了殘疾,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就好象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一樣。也正是因爲這條腿的緣故,儘管孫長存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留在原來的連隊裡,卻也知道已經不適宜跟着作戰部隊了,讓他來汽車連裡當指導員,顯然也是他的師長錢雄風對他的照顧,向軍裡爭取來的。

這個孫指導員很會作人,一到汽車連便了解了這裡發生的事,所以專門地在陳大興的帶領之下,與熊三娃和於得水分別進行了一次長談,長談的內容自然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好地在汽車連裡幹下去,畢竟這兩個人都是汽車連的骨幹。尤其是於得水,對於他和夏陽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技術力量。在汽車連裡,司機已經有一堆了,但是唯獨這個汽修技術人員卻是非常緊缺的,尤其是象於得水這樣對汽車摸得一清二楚的技術員。

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之間,不可能再走,張賢也只好就坡下驢,表示接受領導的批評,接受上級給予的處分。見到張賢都承認了錯誤,熊三娃也自然見好就收,同意去教導隊學習。

實際上,對於夏陽也好,劉興華也好,並沒有把熊三娃與於得水這兩個人的出走看得有多嚴重,在七十二軍成立以來,期間有很多的俘虜兵開了小差,這兩個人的出走,只不過是因爲一時的不順,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對於武小陽卻是不同的,他開小差,其性質已經很不一樣了,再怎麼說,武小陽也是一個黨員,是一個老革命。

汽車連的風波看着好象就這麼平息了下來,武小陽也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被夏陽安排着他跟着王鵬去學開車;熊三娃收拾着行李住進了教導處,進行學習與改造,在他與於得水兩個人之間,他被當成了主犯;於得水是處理最輕的人,本來就是一個戰士,什麼都沒有,說是給記了一個大過,但是組織內部的事情,到底也是一個虛名,張賢也只是一笑而過。

出乎了張賢的意料之外,在一個星期之後,他接到了夏陽的通知,說是劉軍長已經與野戰軍醫院作了聯繫,那個妙手回春的王醫生同意給他作植皮手術,把他的這半邊燒傷的臉進行一下整容。此時的野戰軍總醫院,就位於南昌城郊,靠着南昌這座省城,無論是條件、還是設備、或者技術能力方面來說,都已經有了做大手術的可能。

實際上張賢的心裡卻十分清楚,之所以能夠爲自己來做整容,這裡面多半還是王金娜在使勁。

※※※

在奪得江西北部和福建北部後,解放軍並沒有停止腳步,根據中共中央軍委會的調整,第三野戰軍主力向福建省挺進,以解放東南沿海地區;與第三野戰軍齊頭並進的第二野戰軍,則西向湖南,準備做了向西南挺進的任務;而此時已經佔據了湖北的第四野戰軍,被命令向南發展,攻下湖南後,繼續攻入兩廣地區;只有第一野戰軍,地處西北,所以西北的解放肯定由第一野戰軍來完成,同時爲了配合第二野戰軍攻取西南,第一野戰軍一部奉命拖住準備入川的胡宗南集團,爲第二野戰軍攻取重慶與四川爭取時間。

這是渡江戰役之後,中共中央軍委會作出的十分適時的一個決定,同時也把四大野戰軍的任務基本劃定。

第二野戰軍此時大部分還在江西、福建境內,其中有一部分已經進入了湖南,主力正在向贛南挺進,已然解放了吉安、撫州、寧都、瑞金等多個縣境,其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贛州。接到了中央軍委的電令之後,第二野戰軍馬上轉向,用了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集結在了湖南東部,與第四野戰軍從北面形成了對湖南的兩面夾擊之勢。

此時在湖南境內,除了省主席程潛領導的地方保安部隊和退入湖南境內的以陳明仁爲司令的第一兵團之外,還有白崇禧與李宗仁勢力的桂軍所部,局面錯宗複雜。七月三十日,程潛被迫辭職,由陳明仁將軍接任湖南省主席,但是程潛與陳明仁都是聰明人,在八月三日,由程潛當先着與林彪的代表簽訂了《長沙和平協定》,續而,在程潛的極力勸說之下,陳明仁也發表了“湖南和平起義通電”,八月五日,第四野戰軍一部進入長沙城,湖南和平解放。

而就在陳明仁宣佈起義的時候,退入湖南的白崇禧部桂軍倉惶在衡陽到寶慶公路一線及粵漢鐵路部分路段組織布防,國民政府也號召被陳明仁綁架去起義的國軍將士們反水,並許以高官厚祿。一時之間,國民黨起義後的反水部隊很多,在許多將領的帶領之下,紛紛向南逃遁。鑑於這種形勢使然,林彪不得不派兵南追。八月中旬的時候,其中一個師在湘中青樹坪附近被白崇禧的桂軍伏擊,傷亡慘重。青樹坪之戰,四野雖然敗了一局,但是同時也發現了桂軍的主力所在,於是從九月開始,第四野戰軍會同第二野戰軍一部相機展開了衡寶戰役,解放軍兵分三路,第四野戰軍順勢攻佔湘西,從西向東包抄過來;而第二野戰軍在攻取贛州後,也向東解放了湘南郴縣、耒陽等地;陳賡兵團更是從贛州出發,攻佔了韶關,並向賀縣、桂林直插過來,大有要截斷桂軍退路的架。無奈何,到十月上旬,白崇禧只得指揮着桂軍向西南退入廣西境內,至此,湖南全境解放。

而西北地區,解放軍的第一野戰軍於八月二十五日攻佔蘭州,這意味着西北二馬的馬步芳與馬鴻逵勢力的瓦解。甘肅解放之後,第一野戰軍便緊鑼密鼓地準備向新疆進軍,鑑於國內的局勢,此時在新疆負責軍務的警備總司令陶峙嶽將軍與新疆省主席包爾漢於九月十七日聯名通電和平起義。新疆的和平解放,也意味着西北地區大規模戰鬥的結束,同時也標誌着共產黨對中國北方的完全統一。

十月一日,毛澤東在已經由北平改名爲北京的天安門城樓上,莊嚴地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一個新的時代就此到來。

但是戰爭並沒有結束,此時的兩廣地區,福建南部,以及西南地區,依然還處於國民黨政府的控制之下。

十月二日,第二野戰軍陳賡兵團會同第四野戰軍的第十五兵團,及部分地方部隊攻入廣東,拉開了廣東戰役的序幕,十月十四日夜,十五兵團攻進廣州城,到十一月初,除海南島之外的廣東全境基本解放,國民黨軍大部被殲。

在白崇禧集團退入廣西后,隨後的第四野戰軍便展開了追擊,此時廣西境內的戰鬥成了一邊倒的追擊之戰,再加上廣東的丟失,廣西已然處於了必敗的局面之下,白崇禧與帶着廣東敗部退入廣西境內的餘漢謀部,還在苦苦掙扎之中。

而在福建方面,第三野戰軍也所向披靡,十月十七日湯恩伯棄守廈門,重點防衛與廈門一水之隔的金門島。而進佔廈門的葉飛兵團卻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有記取月浦之敗的教訓,不等一切準備妥當,便於十月二十四日用三個團對金門島展開進攻。葉飛並沒有在意,在此之前,國軍第十二兵團已經從汕頭地區乘軍艦離開了廣東,到了金門之外的海面之上,而此次負責指揮的國軍將領,也被蔣介石臨時由湯恩伯換成了十二兵團的司令官胡從俊。金門之戰一直從二十四日,打到了二十八日才平息下來,衝上島去的三個團共九千多人,幾乎無一倖免,非死即俘,被胡從俊成建制地消滅了。不幸得很,雷霆的團就是這三個團中的一個,而雷團長在重傷復原之後,迴歸了部隊,這也正是他迴歸部隊後帶着打的第一場戰鬥。

※※※

十月底的時候,七十二軍已經離開了南昌,抵達了湖南的常德,與所有第二野戰軍的部隊一樣,七十二軍也正在爲解放大西南做着準備。此時,由於廣州的失去,國民黨政府已經又從廣州遷到了重慶,彷彿是又回到了當年抗日戰爭的年代裡,只是這一次,還可能會象上一次那麼慶幸嗎?

十一月一日,西南戰役正式拉開序幕。

歷來進入四川的路徑只有兩條,一條是傳統的北線入川,也就是由陝西過秦嶺,從漢中地區進入四川;另一條是走水路,沿長江溯流直上,輔助着這條水路,還有一條更爲堅險的走鄂湘黔的南線路徑,這條路徑要翻越少數民族聚居的武陵山區,其間除了道路難行之外,更有土匪橫行,湘西、鄂西、黔東,歷爲就是一個大匪窩,從民國建國之初就力圖解決這裡的匪患,卻從無一日寧靜。如果選擇這條南路,那也就意味着後勤補給的困難重重。

歷史上,攻入四川的部隊都是走的北路,最早的時候是秦入蜀,其後又有三國魏入蜀,隋唐宋元,包括清朝入蜀,無不是從北路打進來的。

正是基於一般人的常識,蔣介石,包括很多國軍的高級將領們都認爲解放軍攻進的主要方向應該是在四川的北面,所以把重點的防禦都放到了北面去,而在東南面,只有國民黨軍西南軍政長官公署所屬川湘鄂邊綏靖公署主任宋希濂集團。依蔣介石的想法,把陝西的胡宗南部南調防守秦嶺漢中和川北一帶,搞兩道防線,重點防禦;宋希濂部防衛東南一帶,雲南省主席盧漢、西康省主席劉文輝、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鄧錫侯、潘文華,均率所轄軍隊,協助防守,總兵力也可達數十萬之多。

但是,蔣介石的這些部署很快就被擺到了毛澤東的桌案之上,蔣總統到此時還沒有發覺自己身邊有不止一個的共產黨間諜。

針對蔣介石在四川的部署,中共軍委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最終決定一反常規,不從陝西入川,而走湘鄂黔南線入川。具體部置爲:由第二野戰軍取道湘西、鄂西,直出貴州,挺進四川的宜賓、瀘州及重慶一線,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國軍西南防線的後側,切斷胡宗南集團及四川境內敵各部的退路;同時命令第一野戰軍一部,由陝西挺進秦嶺,故意作出由此入川的動作,以吸引胡宗南集團的注意力,達到掩護南線第二野戰軍從側後擊敵的目的。一旦南線的第二野戰軍得手,這時北線的第一野戰軍部隊,也可以趁機南下,攻佔川北和成都。這就是鉗形合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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