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風聲(一)

在大家有說有笑的時候,王金娜走進了病房裡,卻是不留情面地將大家都轟了出去,對於醫生來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熟人也好,生人也好,讓客人來打擾病人的休息就是失職,爲此她當着衆人的面嚴厲地批評了小蘭一通,雖然這個小蘭在大家的面前巧嘴多舌,可是在王醫生的面前卻不敢回頂一句話,畢竟,王金娜的責備是對的。而在王金娜的面前,無論是張賢,還是張義,此時也都不便說些什麼,倒是夏陽只好出面向這位名震全國的醫生賠着禮,說着情,王金娜這才見好就收地沒有再多說下去。

當大家準備一起離開醫院的時候,王金娜卻忽然喚住了張義,告訴他:“老三,有人想見你一面!”

張義愣了一下,問道:“誰?”

王金娜卻是一笑,道:“你去就知道了,她現在就在後面的西山上呢!”

“到底是誰呀?”張義滿是狐疑。

王金娜還是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道:“別問這麼多了,去見一下吧!”她說着,望了張賢一眼,張賢微微點了點頭,知道她指的是誰。王金娜再一次告誡着張義:“老三,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主,也許幸福與痛苦只是一步之遙。”她說着,轉身去了病房。

張義還在思索着自己大嫂的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可是想來自己的嫂子也不會害自己,當下與大家告了個別,轉向了醫院後面的西山上去了。

看着張義遠去的背影,夏陽也有些奇怪,對着張賢道:“張副團長一個人去不好吧?要不我們也跟着去看看?”他是擔心在熊三娃出了事之後,別人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好奇心同樣也驅使着其他的人也有這樣的想法,大家對於王醫生突然讓張義去後山見的這個人感起了興趣來,無論張賢如何想要把大家拉回營,不去關心這件事都說不通,也只好隨着大家跟着去看熱鬧。

走到了半山之處的一個涼亭裡,夏陽的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亭子裡與張義正坐在一起的不是別人,而是徐小曼背影的時候,他馬上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即停住了腳步,同時命令着大家迴轉營地,雖然很多人想要看清楚這個跟張副團長坐在一處的女兵是誰,卻也不得不服從夏陽的命令。

不過,對於張賢來說,終於看到了張義與徐小曼坐在了一起,實際上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

熊三娃並沒有住幾天院就跑了回來,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個小蘭的嘮叨,再有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在醫院裡太沒意思了,還不如跟着大家去巡巡邏,站站崗。

雖然熊三娃歸隊了,但是大家對那個投毒的人還是無法釋懷,可是上面對這件案子一直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也就成了六四三團裡一個疙瘩。

沒事的時候,熊三娃也跟張賢聊起過那天的情形,只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就中了毒的。想來想去,又想不出曾經得罪過誰,非要要他的性命。這件事卻也提醒了張賢,看來,七十二軍裡也並非是鐵板一塊,裡面的紛紛亂亂和糾糾葛葛也不少,說不定便有掩藏着的危險突然而至,爲人處事還是要保持低調與謹慎的好。

只是,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是一個頭呢?

過完年不久,樑三師長果真得調離了七十二軍,到昆明市去公安局長,負責全城的公安工作。此時的昆明也是一座百廢待興的城市,而同時也是當初國民黨的後方重城,特務間諜就很多,再加上一些一直對漢族人有偏見的少數民族羣體,這座城市就是一個很令人不安的地方,所以維護安定,爲馬上到來的國民建設打好基礎成了此時重點的任務。

也是火上澆油,在宋明亮還沒有查出熊三娃中毒事件的時候,昆明又出現了一起特務破壞水電站機組,至使整個城市停電三天的惡情事件,這給剛剛調到昆明去的樑三,如同是立了一個下馬威,可是這個時候的昆明城中,警力太不足了,無奈之下,樑三隻好再回到七十二軍裡請求自己的老首長劉興華幫忙,劉軍長很是大方,便把夏陽的這個營暫時調歸樑局長指揮。

也正是因爲與地方上的合作,倒是讓張賢認識了不少地方上的幹部,此時正是國家建設,人才是急缺的,更可悲的是國民的識字率實在太低,平均一百個人裡,文盲便佔了七八十人,所以很多幹部都在抱怨手下沒有人。也是一個偶然,張賢認識了電站的王站長,從他口裡得知他手下就需要又識字,又要懂點電的知識分子,待遇也還不錯,這讓張賢馬上想起了自己的同學王江來,再怎麼說,王江也是從黃埔軍校畢業的,自然科學還是學過的,此時又是寄人籬下,一定可以勝任,於是馬上推薦了出來,這個王站長正發愁招電工呢,當然也就一口答應了。

可是,怎麼來跟王江說呢?這卻讓張賢犯起難來。他並不想在王江的面前暴露自己,只好去求助於熊三娃,如今能夠真正出面幫助王江的也只有他了。

當聽說要自己去幫王江的時候,開始時候,熊三娃說什麼也不願意去,他是恨透了這個膽小怕死的傢伙,卻又經不起張賢一再的解勸,最後終於還是答應了,當然他也按照張賢的說詞,沒有把他說出來。

王江真得去水電站當了一名電工,他對熊三娃自然是無比的感激,這實際上就是幫他脫了困,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作人了。不過,王江也並非愚笨,從別人那裡他還是知道了自己能夠到水電站這麼重要的單位裡來工作,其實靠的是一個叫做於得水的人,而這個排長正是熊三娃的排長。爲了表示感謝,他把自己第一個月的收入拿出來請熊三娃吃飯,同時也請求熊三娃一定要帶着於排長來。

當聽說王江要請客的時候,張賢卻是付之一笑,想也不想地便推掉了;既然於得水不去,熊三娃也推脫部隊裡不讓隨便出營爲理由,回絕了王江的邀請。

但是山不轉水轉,當張賢帶着他的排再一次來到電廠執行任務的時候,正與王江碰了一個對臉。熊三娃就在張賢的身邊,此時也只好在王江的一再請求之下,把於排長介紹給王江認識,可是當王江握住張賢的手,同時盯着這張雖然看似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臉時,他便不由自主渾身一顫,再一次盯緊了張賢的眼睛,令張賢想回避都沒有來得及。

顯然,王江也有一些疑惑,不能肯定面前的這個於排長就是自己曾經認識的人,僅僅怔了一下之後,又連忙堆出一臉地笑來,連連道着謝。

兩個人只是客氣了說了幾句話,因爲有任務在身,王江也知道不好多作打擾,告了個別離去,可是,在他走出十多步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地回身來看,正與張賢目送他的目光相遇,兩個人都如同被電擊了一般,王江沒有再做猜測,轉頭快步地離去;而張賢的心地不由得忽悠了起來,在剛纔那一剎那的瞬間,他幾乎相信自己的這個同學,是認出了自己來。

見到王站長的時候,提到王江,這個王站長卻是豎着大拇指不停地誇獎着,王江已經搬到了電廠裡來住,幹起活來沒日沒夜,任勞任怨,而且技能掌握得飛快,已然成了電廠裡技術最好的電工之一。

從王站長的嘴裡聽到了這麼對王江的評價,張賢卻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王江帶兵打仗不行,看來做電工倒是十分在行,這也許就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吧,直到他家破人亡的時候,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

還有一條令張賢感到寬慰的消息,這條消息卻是從陳大興那裡傳出來的。

原來,七十二軍的汽車營此時倒是成了昆明最招人眼的隊伍,進出雲南的捷徑此時只有昆明通往貴陽的公路,於是這條公路也成了昆明的生命線。陳大興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連長,而求他的人卻是比比皆是,甚至於可以上至團長與師長了。

那是爲了一批緊要的物資,二一四師的師長錢雄風親自找到了陳大興,要他幫着從貴州運過來,而實際上陳大興汽車連的任務被排得滿滿的,根本無法按照錢雄風的要求按時把這批物資運過來,他也可以把這個差事推掉,讓錢雄風去找後勤部解決。但是陳大興卻擠出空來爲他跑了這麼一趟,任務完成得十分順利,這令錢雄風特別感激,專門請陳大興吃了一次飯,喝了一回酒。

那一次的酒飯,只有錢雄風與陳大興兩個人,酒稍微喝得有些多了,兩個人都回憶起往日的故事,無不唏噓,他們把兩個人同時認識的人物一個個說出名來,然後又都統統地評價了一番,當然起頭還是從張賢開始,畢竟,無論是錢雄風還是陳大興,認識張賢都可以說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個轉折點,榮也好,辱也好,都同這個名字息息相關着。

然後又說到了別人,當陳大興提起徐海波和高偉的時候,錢雄風卻是發出了一聲長嘆,告訴陳大興,這兩個人先後帶着他們的殘兵逃到了緬甸,然後合兵一處,在當地發展起來,招至了緬甸政府當局的憤怒,於是糾集了一個師的兵力過來圍剿,哪知道緬甸的軍隊比當年的軍閥還不如,反而被徐海波和高偉兩人打得落荒而逃,看來這兩股殘兵是暫時在緬甸站住了腳步。錢雄風在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是無比的惋惜,陳大興知道,他惋惜的是這兩個人沒有投誠過來,而是誤入迷途,致死不悔!

便這樣,陳大興把這件事也告訴了張賢,象這種事,是不可能傳到他們這些低級官兵耳朵裡的,也就是錢雄風可以聽到。當知道了徐海波與高偉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張賢的確是有些寬慰,畢竟與他的過命的故友同袍死的死,逃的逃,活着的沒有幾個了。只是他卻有些懷疑,在他的印象裡,徐海波和高偉之間一直是水火不容的,起因是當年徐海波當副營長的時候,曾經拿過高偉開刀,抽過他的鞭子;如今怎麼會走到了一起來呢?除非他們兩個都經歷了死亡之旅,就像是熊三娃跟武小陽一樣,必須要聯合起來爲了共同的利益而奮鬥。只是當初熊三娃與武小陽的共同利益是生存,那麼徐海波與高偉的共同利益也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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