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驚慌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秦紫荷一點反應也沒有,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小玉轉頭,對着顧南之就磕頭,“顧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長途跋涉來找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今兒個又受了這種打擊,小姐肯定受不了了……求求您救救小姐吧……”
顧南之神色有些凝重,可卻是轉頭看了雲萍一眼,雲萍被顧南之看了一眼,神色一頓,急忙上前道:“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顧南之面色一頓,伸手拉了雲萍一把,看着小玉道:“你把她扶進來吧。”
雲萍面色尷尬,笑着道:“沒啥,沒啥,俺去扶進去吧。”
顧南之沒做聲,只是牢牢的握着雲萍的手腕,沒有讓她動彈。
雲莘看在眼裡。覺得還是滿意的,至少顧南之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聽了秦紫荷泫然欲泣的幾句話便失了方向,仍然照顧了大姐的感受。
小玉扶着秦紫荷站起身來,秦紫荷悠悠醒來,她不看顧南之,也不看任何人,只是看着雲萍,眼中滿是淚水,咬着脣,柔柔道:“夫人,謝謝你收留紫荷,紫荷不會叨擾你們太久的……”
雲萍沒有作聲,手腕一直被顧南之拽着,這邊雲莘道:“姐夫,我們也別站着了,都進去吧。”
顧南之點頭,南芷卻上前道:“等會兒。”
衆人都是看向南芷,南芷上前笑道:“我正好是個大夫,懂些醫理,不如讓我來給秦小姐把把脈?”
秦紫荷一愣,臉色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不自然,雲莘看在眼裡,上前笑着道:“是啊秦小姐,南芷是我們這邊最大的醫藥世家的大小姐,醫術一定是可以信得過的,你既然這麼害怕我姐夫擔心,那便讓南芷幫你診脈,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病,也好對症下藥是不是?”
話說到這裡,若秦紫荷還是不讓南芷診脈,便是有些做賊心虛了。
雲莘不露聲色的看了秦紫荷一眼,果不其然,秦紫荷十分配合,柔柔道:“那就勞煩南芷姑娘了。”
說着,走過來伸出手來,雲萍看了一眼,但見秦紫荷的手腕纖細十分,白嫩嬌柔,真真是膚若凝脂,如同蓮藕一般細膩。
雲萍咬咬脣,輕輕地退後一步,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雙手藏到了身後去,掩下了眼中的一抹悲哀。
南芷伸手給秦紫荷診脈,不一會兒,便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雲莘急忙道:“如何?”
南芷收了手,神色複雜的看了秦紫荷一眼,道:“你體內有宿疾?”
秦紫荷聞言,柔柔的嘆口氣,別過臉去,道:“小女自幼體弱多病,終日感覺身子發冷,情緒一激動便會忽然暈厥,只不過也只是吊着一口氣死不了罷了……”
說着,秦紫荷擡頭,輕蹙峨眉,深情無比的看着顧南之,柔聲道:“現在看到顧先生也已經幸福了,便了無遺憾了。”
雲莘心下惡寒,顧南之看見情勢有些尷尬,便道:“外面風大,趕緊進去吧。”
幾人走了進去,雲莘忍不住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這種?溫溫柔柔嬌嬌弱弱,風一吹就倒,而且最好還有個什麼宿疾的?”
南芷聳肩,輕笑道:“誰知道呢,我又不是男人。”
雲莘挽着南芷的胳膊,道:“南芷,你可檢查仔細了?真的有病?我怎麼覺得這個秦紫荷怎麼看怎麼像是裝的呢?”
南芷點點頭,“我也奇怪,可是千真萬確,她身子十分的弱,看起來像是受了許多的苦,而且最嚴重的是心疾。”
雲莘皺眉,神色複雜,望着秦紫荷的背影若有所思,南芷戳了戳雲莘的胳膊,小聲道:“雲莘,你說這秦紫荷是不是真的有疾苦,是咱們冤枉了她?”
雲莘搖頭,“醫術你可能比我厲害,可是這看人,你沒有我老練,南芷,你相信我,這個秦紫荷,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南芷點點頭,道:“你可要注意着你大姐,別讓她瞎想。”
雲莘點點頭,幾人走了進去,顧南之道:“後院有個小房間,你們就先在那裡落腳。”
秦紫荷急忙起身道謝,動作輕柔,一雙翦水秋瞳盈盈如水般,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顧南之擺擺手,道:“先養好身子吧。”
秦紫荷笑着點點頭,莞爾一笑間,真是醉人無比。
小玉笑着道:“顧先生,您給我們引一下路吧。”
顧南之皺眉,道:“好。”
雲萍神色一頓,咬咬脣,強撐着笑意道:“那我去給你們準備餃子……”
說着,轉身就往回走,顧南之卻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道:“都是自己人,沒什麼招待不招待的,被子我不知道放在哪裡,你是女主人,你來幫忙最好。”
說着,看着雲莘,道:“雲莘,都是自己家的人,你們先自己坐着。”
雲莘很滿意顧南之的態度和話語,朗聲笑着道:“誒,姐夫你們先忙,餃子我們就先吃了哈。”
說着,笑着拉着幾人進了屋子。
這邊秦紫荷的面色終於有些掛不住了,眼神複雜的看了雲萍一眼,不甘心的往前走去。
雲莘和南芷幾人進了屋子,冷瑤就道:“這個秦紫荷,感覺好奇怪啊。”
雲莘笑着,給幾人添了茶水,道:“怎麼了?”
冷瑤道:“少爺,您看出來了沒?”
說着,又問南芷和雲森,“你們倆看出來了沒?”
雲森和南芷搖頭,墨司臨卻是淡淡的點頭。
雲莘被這一番樣子弄得越發好奇,“你們要急死我啊,趕緊的說,冷瑤,你再賣關子一會兒的餃子沒你的份!”
冷瑤害怕了,急忙道:“小姐,不敢了不敢了……”
說着,急忙道:“這秦紫荷遠看其實像是有武功的人,剛纔我還以爲她武功不低呢,可近了,細細觀察了她的呼吸聲,才發覺她是沒有內力的,所以才覺得奇怪了。”
墨司臨也是點頭,雲莘疑惑了,“難不成這秦紫荷有內力不成?或者是武功十分的高,將自己本身的內力給隱藏了?”
墨司臨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只是現在她肯定是要住在這裡的,於情於理都不能攆她走,這一來一往的,周圍的人肯定知道的不少了,到時候面子和名聲都會受影響,顧南之倒是沒問題,只是你大姐,她本來就心裡敏感,更何況她跟顧南之成親之時,還有那麼一個條件在約束着,縱使顧南之不說,你大姐心裡也會自卑,剛纔你瞧見她的眼神了沒?”
雲莘嘆口氣,一旁的雲森跟着道:“大姐一直什麼事兒都不往外說,專門憋在心裡,這件事大姐心裡肯定不好受了。”
雲莘點點頭,道:“得,我過後找大姐聊聊,要不然我就住這兒,專門看着,直到這秦紫荷走了爲止。”
墨司臨輕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一副極其寵溺的樣子。
顧南之和雲萍去了後院,雲萍上前打開門,道:“委屈你們了,我們家只有這一間客房。”
秦紫荷笑着,柔聲道:“不委屈,顧先生能收留我們,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說着,道:“顧大哥,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嗎?”
說着,秦紫荷從懷裡拿出一枚成色很是久遠的玉佩,遞給顧南之。
顧南之伸手接了過來,“這是……當年定親時,我父親給你的?”
秦紫荷點點頭,笑着道:“想來這時候紫荷也不配擁有它了,就將此玉佩轉交給您真正的夫人吧。”
小玉在一旁着急,“小姐,這玉佩您帶在身上好幾年,沒吃沒喝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賣掉,這是您的念想啊……”
秦紫荷聞言,眼眶微微泛紅,卻是緊咬着脣不哭出來,一雙嫵媚的杏眼十分可憐的轉了過去,道:“小玉,你住嘴……”
雲萍站着,看着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身外人一樣,她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什麼定情玉佩,什麼青梅竹馬,她只不過是自己單戀着顧南之罷了,顧南之人好,所以救了她出來,現在正牌未婚妻來了,千里迢迢來投奔顧南之了,自己這個假冒的,也應該退出了。
雲萍想到這,忍不住心裡泛酸,可她還是擡頭,看着顧南之,笑着道:“你就收着吧,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去前面瞧瞧餃子……你們慢慢聊……”
說着,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顧南之着急,“雲萍,雲萍……”
秦紫荷的神色立刻慌張起來,上前站的近了一步,楚楚可憐道:“顧大哥,夫人是不是生紫荷的氣了?紫荷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南之皺眉,看了眼秦紫荷道:“你先自己收拾下吧,前面我還有客人。”
秦紫荷不甘心,又上前道:“顧大哥,你真的沒有煩我嗎?你若是煩我,我可以現在就走,不留下來給你們添麻煩……”
顧南之沒做聲,秦紫荷眼眶紅紅的,楚楚可憐的看着顧南之,“顧大哥,我真的沒想到我竟然還是來晚了一步,不過看到你有這麼溫柔善解人意的妻子,紫荷也知足了,不能伺候你,但是能看着你幸福的生活,紫荷也滿足了。”
顧南之嘆口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秦紫荷看着顧南之離開的背影,不禁暗暗的攥緊了手心,小玉去關上了門,轉身看着秦紫荷,道:“小姐,現在怎麼辦啊?”
秦紫荷搖搖頭,“沒事,總算是留下來了不是麼?那個雲萍是個腦袋簡單的,好對付的很,只是那個雲莘和南芷,不好對付。”
小玉氣不過,“真是不要臉,明明小姐纔是顧先生的未婚妻,還有定情信物呢,怎麼能這樣!”
秦紫荷咬牙,“若不是在京城待不下去,難道我還能來這裡,顧南之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本小姐如此屈就,竟然不爲所動?!”
小玉眨眨眼睛,道:“小姐,咱們可不能出去了,外面風聲緊的很呢,再者,這裡好歹有吃有穿的,咱們休養一會兒再走也不遲。”
秦紫荷咬着牙點點頭,道:“顧南之本來就是我的夫婿,這個雲萍一個鄉野村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也敢跟我搶?!簡直自己找死!”
秦紫荷的面上慢慢的浮現出一股子狠辣,完全不像是之前的嬌柔溫順。
這邊雲萍去了廚房,才止住了腳步,餃子早已盛出來蓋在鍋裡,雲萍伸手揭開鍋蓋,熱氣瀰漫,雲萍眼睛忍不住溼潤。
本以爲可以這樣自欺欺人的過一輩子,哪怕有名無實,只要能這樣平淡的過下去,自己就是幸福的,可是顧南之是個多好的人啊,有學問,有長相,她一直知道,村子裡不少姑娘都喜歡他,最後選了自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說自己癩蛤蟆吃天鵝肉,如今真正的天鵝來了,自己這隻癩蛤蟆也該退出了吧。
雲萍端着餃子,發着愣,一不小心就沒端住,身後的顧南之忙伸手接過,放在桌子上,雲萍轉頭,“顧先生……”
顧南之伸手給她擦擦眼淚,“哭什麼?”
雲萍本來忍住的眼淚,卻又忍不住流了出來,顧南之嘆口氣,上前伸手將雲萍抱在懷裡,聲音低沉道:“莫哭,莫哭……”
雲萍不知道爲了什麼,卻是哭的傷心,顧南之伸手給她擦着淚,“我不會不要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雲萍驚訝,“顧先生……我們當時說好的……”
她心裡愧疚,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顧南之,自己沒文化沒長相,不會溫柔不會撒嬌,每天只會洗衣服做飯幹家務,怎麼能配得上顧南之這種人呢?
顧南之輕笑,“說好的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拜過堂,行過禮,你的家人,都認識我,都接受我。”
雲萍心裡感動的不得了,顧南之的話,彷彿給雲萍吃了一顆定心丸,雲萍胡亂的擦擦眼淚,“是我不好,我腦子太笨了,我不該胡思亂想的。”
顧南之低頭看着雲萍,她嫁進來之後,彷彿瘦了很多,整日的爲這個家裡裡外外的操勞,自己的書房,她每日都會去清掃幾遍,院子裡整理的井井有條,書院也是被她打理的一塵不染,這樣的一個女人,那麼內向,那麼老實,卻這麼勤快,這麼樸實。
顧南之心中的弦像是被輕輕的撥弄了一下,他記起剛纔雲萍驚慌失措的樣子,知道雲萍是心裡害怕,顧南之心中升起一股憐惜,伸手攥着雲萍的雙手,放在脣邊輕輕的親了一下。
柔軟的脣瓣觸及她有些粗糙帶繭的手指,雲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顧南之看着她,道:“萍兒,我以後的妻子,只有你一個,相信我。”
雲萍不自覺的點了頭,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太美好了,美好到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是真是假。
“大姐,餃子還沒好呢……”
冷瑤走進來,正看見這一幕,忙伸手遮着眼睛,“對不起對不起……”
說着,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雲萍害羞,忙道:“小妹他們該等的着急了,咱們快去吧。”
顧南之含笑點頭,他一直是那種禮貌的,卻疏離的人,雲萍第一次與他靠近,感覺像是在雲端飄着一樣,端盤子都有些端不住了。
冷瑤飛速的回了屋子,一開門,就大聲道:“天吶天吶天吶……我剛纔看見顧先生跟雲萍姐那啥了……”
雲莘皺眉,“什麼?在哪裡?”
冷瑤一臉得意,“在廚房啊。”
“噗……”雲莘忍不住笑了,“廚房能幹啥,沒牀沒被子的……”
墨司臨黑了臉,伸手敲了敲雲莘的額頭,“非禮勿言。”
雲莘委屈的捂着額頭,不滿的看了看墨司臨,卻是沒有再說。
冷瑤哈哈大笑,“什麼啊什麼啊……只不過是顧先生握着雲萍姐的手,親了親……可是那個畫面,真的是太美好了……”
雲莘眼神一亮,來了精神,“快點快點,詳細說……”
冷瑤點頭,“南芷,你來做雲萍姐。”
南芷忙放下茶杯下榻,站在冷瑤身前,冷瑤一把握住南芷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深情道:“萍兒,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南芷也是玩心大起,裝作羞澀道:“真的嗎?人家好害羞……”
雲莘看的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雲森也是忍不住彎脣,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墨司臨,也是微微的咳了幾聲,端起茶杯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這邊門口的雲萍和顧南之見了,都是有些不好意思,雲森見了兩人,忙衝着冷瑤和南芷道:“回來回來……”
冷瑤一轉身,也是瞧見了雲萍,忙吐吐舌頭,乖乖的去了榻上坐着。
坐下身子,雲萍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顧南之招呼着幾人吃餃子,冷瑤吃的起勁,雲莘道:“你慢點吃,瞧你這吃相啊……”
冷瑤嘿嘿的笑着,雲萍道:“我們……是不是該給秦小姐主僕,送點去?”
顧南之皺眉,“等會兒吧。”
雲萍不做聲了,雲莘捅了捅身邊的冷瑤,道:“那啥,我吃飽了,我給她送去吧……”
說着,拉着冷瑤站起來,“走,別吃了。”
兩人端着餃子去了後院,找到了秦紫荷的院子,雲莘衝着冷瑤使了個眼色,冷瑤立刻會意,屏住呼吸悄聲往門前靠近,還有幾步呢,就聽見屋子裡傳來的聲音,緊接着門就被打開,一臉戒備的小玉走了出來,看着兩人,立刻轉了臉色,一臉笑意道:“原來是兩位,快請進吧。”
雲莘輕笑,心裡有了數,跟着冷瑤進了屋子,秦紫荷正坐在牀上蓋着被子,見了雲莘,忙要起身,雲莘急忙擺手,“你身子不好就別起來了。”
秦紫荷咬咬脣,眼中的淚光淅淅閃閃,十分惹人心憐,可是這幅模樣看在雲莘眼中,便是噁心無比。
顧南之都不在了,還裝成這個模樣,給誰看?
雲莘想歸想,可是卻不會表露出來,笑着道:“我大姐包了餃子,想着你們主僕也沒吃飯,便給你們送一盤來。”
秦紫荷急忙道:“夫人真是好人,這麼善良……”
雲莘輕笑,坐下來道:“秦小姐與我姐夫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跟我大姐成婚之前,姐夫已經跟我說過了。”
雲莘故意這樣說,是要讓秦紫荷心中有數,果然,秦紫荷聽完雲莘的話,便有些撐不住了,臉色白了白,顯得更加楚楚可憐,虛弱無比道:“是嗎……顧大哥,真是坦白……”
雲莘輕笑,顧大哥?這就叫上大哥了?
雲莘笑笑,道:“秦小姐,我姐夫與你一般年紀,你今年想必也是二十五六了,怎麼還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成親嗎?”
秦紫荷臉色又白樂白,身後的冷瑤簡直要憋出內傷了,秦紫荷微微咬牙,被子裡的手死死的攥緊,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委屈起來,“紫荷的家鄉出事之後,便一直顛沛流離,所幸遇到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收留了紫荷,紫荷這幾年一直在尋找顧大哥的下落,因爲紫荷手裡還有當年顧伯父給的定情玉佩,紫荷深知不能再嫁給顧大哥,但是也要將玉佩還給顧大哥……”
秦紫荷說着,越說越難受,眼淚都不住的掉落,雲莘搖搖頭,輕嘆道:“真是太可憐了……二十五六了都沒有找到如意郎君,我大姐才十五,想必她都得叫你一聲姐姐呢。”
秦紫荷的面色有些鐵青,卻一直強自的撐着,身後的小玉見了,忙上前道:“小姐,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秦紫荷虛弱的點着頭,雲莘笑道:“既然秦小姐身子不爽,那我們也不能多加打擾,你好好休息吧。”
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秦紫荷看着雲莘走了,這才猛地長呼了一口氣,小玉急忙道:“小姐彆氣,這雲莘是故意來刺激您的呢。”
秦紫荷拼命的壓下心頭的怒火,“我知道,我知道,事情還沒辦妥,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中了這個賤人的套呢!”
雲莘跟冷瑤回了屋子,幾人已經吃完了,幾人喝了茶,雲萍道:“小妹,前幾天周書文來書院裡看來着,還跟我問你的近況。”
雲莘輕哼一聲,“這人有病,大姐,姐夫,你們以後可不要理他。”
雲萍點點頭,道:“聽說他在縣衙門裡幹活,還職位不低,我看見好幾次錢玲玲跟他一起出去。”
雲莘輕哼,“周玉蓉跟周書文倒是一起了,周玉蓉現在傍上了闊少爺,想必也會找機會給周書文升官吧。”
雲萍搖搖頭,道:“真是世事難料,你說當初我們兩家……”
雲萍說不下去了,低着頭吃飯,沒有再做聲。
周玉蓉擠掉了白蓮雨,便又成了雲傲林身邊的紅人,一直跟着雲傲林出入各種場合,也幫着周書文升了官。
葉家人等了幾天都沒等到章柳回來,孫氏道:“看來這章柳是真的走了,連孩子都不要了。”
葉文川皺眉,“走了就走了,她本來也不想待在這個家裡。”
孫氏哭着抹着淚,“文川啊,你說的啥話啊,現在你媳婦走了,我們可咋辦啊?”
葉文川不做聲,葉祥波更煩躁,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臉笑意的周玉蓉走了進來,道:“大娘,大爺,都在家呢?”
衆人見了周玉蓉,都是有些發愣,平時兩家可沒有交集啊。
周玉蓉走了進來,道:“葉叔,雲莘也忒不是東西了,章柳嬸子在她家住了這麼幾天,可就沒了影兒了,章柳嬸兒給我的錢都沒拿回去呢。”
說着,將錢袋拿了出來,道:“這是嬸子之前放我這的,我瞧着這幾天都沒來,就給你們送來。”
葉文川道:“什麼雲莘?”
周玉蓉道:“我剛去打聽了,我嬸子前幾天去了雲莘家,可就再沒出來呢。”
葉文川急了,“這是真的嗎?”
周玉蓉點頭道:“叔,我是說句實話,我哥不是在縣衙嗎,說是前幾天在樹林子裡看到一屍體,挺像章柳身子的,可都看不清了,雲莘是誰啊,我哥可不敢得罪,人家那麼有錢,可惜了是章柳嬸子借來的錢,可都被雲莘給霸佔了,要不然怎麼能殺了她呢?”
孫氏大驚,“啥?你說柳兒已經被殺了?”
周玉蓉點頭,“八成是,你們要是不放心,就去雲莘家裡瞧瞧,找找她!”
葉祥波皺眉,“還找啥啊,人家那麼大的勢力,咱們能找的了嗎?就算是找了,能拿回錢來嗎?”
孫氏也是點點頭,周玉蓉道:“不是還有個孫子在雲莘家裡嗎?你們要是想找雲莘要那些錢,可以找知書幫忙啊!”
孫氏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了,找知書把那些錢偷出來不就行了!”
葉文川皺眉,“娘,您瞎說什麼呢,這都沒影兒的事兒,柳兒想必是自己回孃家了,她本來就不喜歡在這兒生活,雲莘是那樣的人嗎,人家有的是錢,還在乎柳兒那幾個錢?”
周玉蓉抿抿脣不做聲,看着葉文川進了屋子,這才道:“大娘,我這兒可有包蒙汗藥,您讓知書給雲莘下了,喝了之後沒了知覺,再把錢拿出來給你們不就成了嗎?”
------題外話------
要利用葉知書了,咋辦?
不能廢了他,他還是孩子,而且還是葉文淵留下的唯一骨肉!
可是,萬一他被孫氏教唆的變壞了,恨上雲莘了咋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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