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進地下停車場,蘇白看簡空進了電梯便走了。
樓層到了,簡空走出電梯,正找鑰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她被人一下子攬進懷裡。
內心警報立刻拉響,膝蓋毫不猶豫地向上一頂。
“嘶,你這懲罰的方式是不是有點……”胥夜被迫放手,難受的彎下腰。
“是你?額,呵呵呵呵,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簡空不好意思乾笑幾聲。
“……”胥夜扶着旁邊的椅子坐下。
“以後別這樣嚇我,你要慶幸今天我穿裙子,是這裙子限制了我發揮,要不然,咳咳……”簡空想說她沒用全力。
胥夜疼得不想說話。
“呵呵,那什麼,你緩緩啊,我進去換衣服先。”簡空尷尬,邊說邊溜進了房裡。
胥夜看着她背影,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簡空卻並沒多少負罪感,慢條斯理的卸了妝,洗了澡,換回舒服寬鬆的睡衣。
“胥寶寶…”許久,簡空從房間出來,試探的喊了聲胥夜。
“過來。”胥夜看着她。
簡空猶猶豫豫的往前挪,思考着如果胥夜揍她,她要不要還手。
胥夜見她慢吞吞的,直接走過去將她攔腰抱起,坐在了沙發上。
“……”簡空有點懵圈。
“我只喜歡你,在此之前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在此之後也不會喜歡任何人,知道麼。”胥夜緊緊抱着她。
“現在知…知道了…”簡空覺得自己心跳的有點快。
胥夜突然不知還要說什麼,一路上想好要告訴她的話,突然都想不起來。他看着女孩,女孩乖巧的窩在他懷裡,細長微翹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臉頰上烙下陰影,櫻花般柔粉的脣靜靜和抿着,心頭微動,忍不住親了上去。
好不容易回神的簡空一下子又懵了,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又親上了?
“閉上眼。”感覺到女孩的狀態之外,胥夜鬆開她。
簡空卻彷彿沒聽懂,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他。
胥夜索性又封住了她的脣。
簡空瞬間眼睛睜得更大。
女孩的脣非常軟,胥夜吻得熱烈,漸漸甚至有不管不顧的想法。
簡空並沒有反抗,後來也乖乖的閉上眼感受着這種情人的親吻,覺得腦海裡忽明忽暗。
“簡空,你願意嗎?”好一會兒,胥夜停下,目光炙熱的看着她。
簡空愣了,不知該怎麼回答,縱使再笨這種時候她還是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傻瓜,沒關係,我會等你。”胥夜剋制着,抱着女孩,並沒有因被拒絕惱怒。
女孩始終沉默由他抱着,耳邊迴盪着他剛剛那句,你願意嗎?又想起自己在車裡和蘇白說過的話,她依然沒有想要長久停留的決心,所以,她不能,因爲她給不了更多的承諾。
簡空沒發現,她的結論是不能,而非不願意,但她還是掙開了胥夜,“去洗個澡吧。”
胥夜心下忍不住一片苦澀,握了握拳,“好。”
簡空卻覺得有點亂,像是之前腦海裡忽明忽暗的部分突然全都暗了下去,剩下無盡的黑,讓人看不到方向。
她去陽臺站了會,晚風冷冷的,卻並沒將她的思緒吹得明朗一些。
她又走去房間,拿了自己的吉他,這吉他是她哥前不久特地寄來的,收到後她還沒彈過。
“給你唱歌,聽嗎?”簡空看胥夜已經從浴室出來。
“嗯。”胥夜走過去,坐在旁邊。
簡空笑了笑,輕輕掃弦。
“她住在七月的洪流上,天台傾倒理想一萬丈,她午睡在北風倉皇途經的蘆葦蕩,她夢中的草原白茫茫,列車搭上悲歡去輾轉,她嚐遍了每個異鄉限時贈送的糖……”
不同於以往在酒吧,她用着自己原有的聲音,清澈卻又有些低迷。這是她剛剛聽來的新歌,詞曲當中孑孑獨立的感覺,落寞又瀟灑,她一聽就喜歡上,單曲循環反反覆覆的聽了無數遍。
胥夜認真聽着,時不時看看她,不像之前在舞臺上的張揚肆意,此時的她看起來是滿身的孤獨,就像,就像多年前,他和胥陽從柯文家離開時,他回頭從窗戶裡看到的那個她,眼神迷茫又荒涼。
“胥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會怎麼辦?”簡空唱完停下。
“找你。”
“那找不到呢?”
“繼續找。”
“你會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嗎?”
“不會。”
“你的父母,還有公司怎麼辦?”
“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去找你。”
“萬一找一輩子都找不到呢?”
“那就找一輩子,死了就不再找了。”
“胥夜,你看過一部很早前的電影嗎,好像叫《蘇州河》,裡面有兩對男女,第一對,女的不見了,男的找了他很多很多年。第二對,女的聽說了第一對的故事,問男的,如果她不見了,他會不會去找。男的也說會。可是後來女的離開了,男的卻並沒有去找,只過着自己原有的生活。”簡空突然想起她曾看過的電影,按記憶給胥夜簡單描述了情節,覺得他們的對話和電影裡的臺詞很像。
“我不會騙你,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會去找,直到找到你,或者我變成一具白骨爲止。”胥夜看着她,語氣堅定,心裡卻不禁的有些悲哀,所以他依然留不住她嗎。
簡空沒再說話。
“也不對,不該是找,應該是……”胥夜突然想到什麼,又笑了笑。
簡空有點沒明白他的笑。
“是捉,只要你敢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捉回來,然後把你鎖起來,讓我們從此日日夜夜寸步不離。”胥夜貼近簡空的耳邊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