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的並不順利,簡空被看管在那房間裡,給她演示了一遍如何通過那些按鈕變出牀、桌椅、被褥、食物。
有得吃有得睡,她沒什麼怕的,怡然自得的在房間裡待着。
只是她不知道,胥夜在外面找她又找到像天塌了一樣。
胥夜同樣已經到了意大利羅馬,他很快查到了傑克也曾多次出入那天祺寫字樓,而簡空最後也是出現在那裡。
二者必然存在聯繫。
只不過一直都相安無事,爲什麼會突然暴露?他不明白。
找到柯文,“傑克呢?”
柯文見胥夜竟突然出現很意外,“沒有跟他聯繫,不清楚。”
“現在聯繫!”胥夜以命令式的口吻。
柯文卻沒有照做,他不認爲自己是胥夜的下屬。
胥夜有些無奈,緩和了語氣,“空明淨在他手裡。”
柯文的表情更加鄙夷,認爲胥夜爲了空明淨已經全然不顧底線。
“空明淨就是簡空。”胥夜看出柯文眼神中的不屑和諷刺,捏了捏眉心,不得不告訴他實話,或許他可以繞過柯文自己去找那傑克,但又怕簡空有危險,時間不允許。
而聽清胥夜說了什麼,柯文瞬間呆如石柱。
“簡空就是你認識的空明淨,而且,也是傑克一直在找的銀面邪醫。”胥夜又一次說。
“怎麼可能?”柯文滿臉錯愕。
空明淨是簡空?還是,還是銀面邪醫?怎麼可能!空明淨是男的,而簡空是以前的暖纓,銀面邪醫就更加是傳言裡的人物而已,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人!
但對上胥夜的嚴肅,柯文無數疑惑都只能變成肯定,心情說不上的複雜,混亂,腦海裡頃刻間無數回憶,空明淨的確問過他關於銀面邪醫,也問過他如果被騙了會怎麼樣,就是指這個麼。那他現在是被欺騙後的憤怒,還是無所可解的茫然,又或是……覺得……
“我不管你是震驚還是竊喜,告訴我傑克在哪裡,簡空又可能會在哪裡。”胥夜眼中寒光閃動。
傑克?柯文回神一驚,定了定,終於拿出手機給傑克電話。
卻並沒有打通。
“給你的導師打。”胥夜沉聲說。
然而電話雖然通了,卻還沒說什麼就被掛斷了。
“我剛剛纔從他那回來,老師只說實驗分工要重新調整,並沒提到什麼特別的。”柯文回想了一下。
“恐怕是從來都沒有把任何特別的透露給你吧。”胥夜看出他的一無所知。
柯文再次頓住。
他從進入哈佛醫學院就跟着科裡曼,科裡曼在行業內地位舉足輕重,對他也格外關照,三年前科裡曼突然對基因領域感興趣,問他是否願意加入一同研究,他同意了。
基因的確是當前的科研熱門。
即使後來有問起,也只說是和意大利這邊一家機構簽了協議,負責部分基因的測序分析,對方提供資金,而實驗成果需要第一時間告知。
科裡曼組了團隊交給了柯文,柯文也沒辜負他,很快就取得不小的收穫,破譯了不少基因相關信息,然後便有了傑克的加入,說是爲了更好更及時的和合作商那邊溝通。
其實這樣的商業和科研相互合作的例子很常見,他和胥夜的合作也是同樣性質的,也因此他從未覺得哪裡有不妥。
而胥夜也終於從柯文處知道了那份“激光熱療”的資料,知道簡空是主動暴露的自己。
她一直都對他說不要去查,也別管,免得留下蛛絲馬跡讓對方察覺。
原來不是怕對方怎麼樣,而是她從來不想他插手,始終在哄着他。
是她的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太愚蠢?呵,他給的自由是不是太多了,所以才讓她絲毫沒有顧慮,胥夜嘴角邊泛起苦澀又有些譏誚自嘲的笑意。
“你想辦法進入那家機構內部,有消息了通知我。”胥夜交待,然後離開。
就算當初簡空攔着他,不讓他查,到底是有威脅的存在,他不可能完全放任,還是做了些事。
雖然對方勢力不小,他只能查到他們和意大利的一家商企關係匪淺,但也足夠了,既然和商業扯上關係,他就有能力以商業的方式回擊制約。
於是半年多他都始終刻意傾向和意大利這邊的企業合作,參與當地大多數的經濟計劃,就是防着有一天陷入被動。
回到酒店,胥夜通知吳特助馬上中斷和意大利這邊企業的全部計劃,撤走所有投資,不問盈虧。
而另一頭,地七也和許暮沉做了彙報。
許慕沉的意見卻是不救。
先把銀面邪醫被抓住了的消息放出去,等簡空過去惹的仇家都信了,再讓銀面邪醫徹底消失。
之前說過的“金蟬脫殼”,現在就是極好的機會,他們馬上就要轉移、開戰,而他答應過成瑾翊會讓簡空走,絕不會把危險帶給她,那麼這次之後,她就會是真正的自由人。
鷹島也好,什麼亂七八糟的邪醫也好,都將和她沒關係,她就是簡空,是慕安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