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的話,難道沈家那位小娘子拒絕他家少東家的邀請,還有深意?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巧就碰上了這幾人。
還帶了滿滿一牛車的白茅根!
柳若梅也跟着點了點頭,忿忿的說:
“我們家沒日沒夜的挖這些茅草,就是因爲聽瑾鈺他們家的人說,這東西能賣錢才挖的。
因此我們家老三媳婦兒孩子都沒了,這要是賣不出去的話,那可怎麼活啊!”
就想去找月驚華問個明白。
“等等!”劉掌櫃及時出聲喊住了兩人,扯了扯嘴角道:
“幾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否讓在下看看你們車上的藥材?”
朱茵茵:“……”
主三娃:“……”
朱永強夫婦二人:“……”
劉掌櫃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人沒請到,將這些帶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啊!
見幾人都愣住了,便輕咳一聲,笑着解釋:
“倒是我糊塗了,近來事情太多就給忙忘了。前段時間我們店裡的確需要一批白茅根,好像還差些。
幾位若是願意的話,可否讓我看看你們車上的藥材?”
“當然可以了啊!”朱永強怔怔的點了點頭,急忙讓到了一旁。
雖然不清楚,劉掌櫃爲何忽然間改變了想法,但能賣出去,就是好事啊!
朱茵茵也忘記了,要去找月驚華質問之事,同柳若梅一起屏住了呼吸。
呆呆的看着,劉掌櫃檢查藥材的舉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劉掌櫃隨便在成筐,成筐的茅草根裡抓了兩把,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團。
這些白茅根,同沈家那位小娘子送來的,可要差多了。
其中有一部分白茅根上面,有好多還裹着厚厚的泥土,還有些都沒幹透。
隨着他的舉動,朱茵茵一家更是膽戰心驚,急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掌櫃的您以爲如何?”待到劉掌櫃驗完貨之後,朱永強急忙湊上來問。
劉掌櫃微微皺眉,一旁的朱茵茵也急了:
“掌櫃的覺得行嗎?”
“還行!”劉掌櫃微微點頭,好在敲乾淨上面的泥土,再晾曬個一到兩天也是能用的。
“這些我便按照市場價收了,不過今日裡比較匆忙,我並未帶秤……”
“不用不用!”柳若梅打斷了劉掌櫃接下來要說的話,笑得嘴都要咧到腦袋後面去了,笑着指了指牛車裡的秤砣,解釋:
“這些白茅根我們家都是稱過的,一共是二百三十八斤零七兩!”
劉掌櫃臉色一沉,他在回春堂做掌櫃的,也有二十多載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賣貨的。
不過看在月驚華的面子上,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
從懷裡摸出了五兩五錢銀子遞了過去:
“白茅根按市場價,每斤二十三個銅板,也就是五兩四錢九十個銅板。
多出來十個銅板,就當是跑腿費了,還請這位老兄,同我一併去趟鎮上,將東西送至回春堂!”
幾人又一次傻眼了,看着掌櫃的遞過來的銀子和銅板,一動不動。
還是柳若梅反應的快,一把將錢全部拿了過來,一個勁點頭,笑得眼睛都要眯在一起了。
“應當的,應當的!”
朱茵茵也是激動的很,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依舊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低聲道謝:
“多謝劉掌櫃了,還請您放心,我爹和我三哥,這就給您送去。”
“嗯!”劉掌櫃摸了摸鬍子,在看到柳若梅的那一番操作後。
就頓了一下,不小心扯下好幾根鬍鬚,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鼻涕都差點兒掉下來了。
朱茵茵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下意識的向着柳若梅看去。
見她竟然當着回春堂掌櫃的的面,在咬那幾塊碎銀子,一塊咬完又換一塊。
也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連忙同劉掌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掌櫃也沒心思多待,同朱家父子點了點頭,就又回到了馬車上。
直到幾人都動身後,朱茵茵才急忙走到了柳若梅面前,黑着臉道:
“娘你這是作甚啊?”當着人掌櫃的面咬銀子,還一直咬。
這不是在打人家的臉嗎?
柳若梅剛剛得了錢,還是銀子樂得不行,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抓着朱茵茵的手,開心的道:
“咱們賺錢了,還是銀子,茵茵你快看!”
一車茅草根就賣了這麼多錢,這要是將附近山頭上,田埂裡能看到的都挖回來,得賺多少錢啊!
完全忘了,劉掌櫃那句白茅根並非是稀缺藥材,各個藥鋪都有存貨。
“娘!”朱茵茵連忙按住了柳若梅的手,想要提醒她,讓她小聲些。
“啊……好好好!”
柳若梅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回去說,回去說。”
拉着,朱茵茵就朝回跑。
剛一轉身,就看到幾個婦人正巴巴的往這邊看,下意識的就捂緊了腰包。
看到她這個反應,幾個婦人立刻便湊了上來。
“若梅妹子今日收穫不少啊?”
常大娘先開口了,她就住朱茵茵他們家隔壁,平日裡也常有來往,曉得他們家挖了好多的茅草根。
見他們家急吼吼的出門,還連里正家的牛車都借來了。
心下好奇,就跟了過來。
春梅嬸子也跟着點了點頭:
“我瞅着那掌櫃的,對你們家客客氣氣的,還給了你們一個重重的錢袋子,肯定不少錢呢吧?”
柳若梅死死的捂着腰包,同幾人擺了擺手:
“沒有的事,就幾個銅板而已。茅草根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賺不了幾個錢的!”
幾人明顯的不信,探究的盯着她死死捂着的腰包。
方纔那掌櫃的,遞過來的錢袋子,鼓鼓囊囊的。
怎麼可能就裝了幾個銅板。
常大娘立刻就皺緊了眉頭。
“若梅妹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那咱們好歹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我還能搶你的錢不成?”
“就是就是,那有錢大家夥兒賺啊,那麼多的茅草根,你一家還能都挖了不成?”
“快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賣的,改天我也同你們一起湊湊熱鬧!”
朱茵茵微微皺眉,雖然不明白劉掌櫃爲何會突然改變主意。不過這件事情,肯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看着幾人這虎視眈眈的的目光,微微思索了一道,立刻就來了主意。